“源公子,快起来,快去救佳宁姑娘。”一个飘渺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不,是在你的心底升起。
你也同样用“心语”回答,“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救她?我流了很多血,如果神工梯再不出现我会冻死在这里。”
“唉,”那声音轻轻叹了口气,“为了几句低语要杀人,为了心中的一点妒嫉也要杀人,失败了又要自杀,快要死的人死不低头,这人世间的悲苦何时才能停歇?或许正如胧所说,这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姑娘,你是谁?天地有大悲苦,人间方有大欢乐,若这世上人人皆是圣贤(没有贪痴爱很),若这世上人人皆可不劳而获,你说这人活着又是什么意思、活在世上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既然这般看得透何不去救佳宁姑娘?世间诸般缘或许便是从‘恶’开始。”
你不明白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句话她说的明白,既然你看得透为什么不救骆佳宁?救你自己?
罢,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总不能像某些酸儒天天叫着忠君忠国殉社稷临死又嫌水太凉吧?
蹒跚着来到骆佳宁的住处——人不在,你又往洞口走去。(注意,鸣沙山的墓穴属于两重结构,上一层类似于护灵人居住的石屋,下一层往远处延伸才是墓室,骆佳宁的住处就在上一层。)
也不知是不是骆佳宁时辰计算错误,山洞外的寒潮一阵阵的袭来,骆佳宁……这丫头,你发现她的时候她竟打开了所有的气孔,坐在风口里。
真冷啊。
你重新封上气孔,只留一个小小的缝隙,抱起骆佳宁快要冻僵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
“源大哥,你好些了吗?”
骆佳宁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你已经不记得,你只觉得身上有些冷,只是本能的将她抱住,就像抱着一团被炽热的太阳照射的云彩。
“源大哥,别,你抱的人家喘不过气来。”
她似乎挣扎了一下也抱住了你。
慢慢的吮吸着,蠕动着,摩挲着,你们的身子在慢慢变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飞进你心里,你心中的火焰瞬间被点燃,身体也开始燃烧起来。
火越烧越大,她的身体似乎也被点燃,开始扭曲,似乎想要逃脱,又似乎想要融化,你们纠缠在一起,翻滚着,叫喊着,似乎想要逃脱,又似乎想要在这烈火中重生……
醒来了。
你看到骆佳宁正背对着你直起身子跪着将散乱的发丝扎成马尾。wWW.ΧìǔΜЬ.CǒΜ
“佳宁,对不起。”
“不,源大哥,我……我愿意。”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是像在心中呢喃,可你还是听见了,心中很快乐,想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可是伸出手的一刹那你又缩了回来,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你和段端庄成亲还没多久!难道你这么快就要喜新厌旧?
“佳宁,我……”
“源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放心吧,我们鸣沙山的女孩子不会像你书里的女孩子动不动就以身相许。”
说着又“嗤”的一笑,“如果真像你书里所说我们鸣沙山的女孩子早不知嫁出去了多少,不过,源大哥,我还是谢谢你!”
咳咳……真是善解人意的姑娘,你感动的想哭,忍不住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佳宁,要是那天我在彩月村外遇见的是你该多好。”
话一出口你立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鸣沙山(黑云山)的姑娘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万一要要是骆佳宁当了真你岂不是作茧自缚?将来回去你怎么跟段端庄交代?难道你真要回去对她说:“媳妇,我……我……”
此刻你心乱如麻。
“源大哥,你把刚才的那两句诗再给我念一遍。”
骆佳宁静静的跪坐了片刻又回过头来,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你,一瞬间你的心融化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和骆佳宁拥在一起忘情的亲吻着,喘息着,你们忘了时间。
突然墓室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你松开抱住骆佳宁的纤细的腰身,骆佳宁也一脸茫然的回过头去,“源大哥,那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此刻你忽然想起媳妇(自己是有媳妇的人),心情紧张,直怕段端庄提着刀从墓室中杀出来。
“佳……佳宁妹子,神工梯……不会又……出现了吧?”
你说话有些结巴。有什么能比被愤怒的媳妇提着刀捉奸在床更可怕?
“应该不会。源大哥,忘了告诉你,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曾去过你家,我还帮你去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
“这么说……不是端庄?”
此刻你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虽然,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虽然只是骆佳宁好看的太过分,虽然只是……“意外”,可是在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怕见段端庄,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只要是做了亏心事,夜半总怕鬼敲门吧!
骆佳宁大概是看你实在有些惊慌,吃的一笑,俯下身子在你耳边低声说:“源大哥,你先躺着,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微微翘起嘴唇,你在她的嘴角轻轻碰了一下,说:“佳宁,小心点。”
“嗯。”骆佳宁离去。
***
呆呆的躺着,你摸着身上的伤口。
身上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当然这伤也不会忽然就好的这么快,肯定骆佳宁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你上过药,鸣沙山的刀伤药好像灵的很。
可是你真的就要这么躺着吗?你一直呆在这里合适吗?就像刚才……一次是缘,两次是份,三次四次呢?你开始爬起来整理床铺,床铺上——
没有落红。
当你看到床上没有落红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松了一口气。
这很卑鄙不是?
一个教你心战的老师曾在课堂上说过,一个人不论装的怎么清高,一个人不论他口头上说的多么慷慨激昂,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的心里就必然装着一个卑鄙小人。
就拿男人和女人来说……男人通常不都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或者(女人)通常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这叫什么来着?
你又躺下来,慢慢的想,细细的想——
骆佳宁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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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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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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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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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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