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能看的明白,听的明白,能听的进去才好。
离了柳花楼,晃晃悠悠的来到西街茶楼,叫了一壶好茶正在听人说唱,忽听身后有人道:“听说了吗?听说凤大爷今天晚上就要梳弄云英姑娘,黄金一百两,明珠五十颗。”
“哈哈,又是凤大爷,凤大爷真是有钱啊,听说前几日碧桃院来了一个瘪三,好像姓金,叫什么金横,也要梳弄云英姑娘,可惜后来不知怎的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哈哈,莫非是那小子想霸王硬上弓,已经占了云英姑娘的便宜?听说那小子横的很,在十王子府当差,但愿金大爷莫要喝了二道汤才好。”
“应该不会。听说那小子有点那个,进了碧桃院先叫春桃姑娘,春桃姑娘衣服还没脱呢他先蔫了,后来又叫了碧云姑娘,刚一脱衣服他又蔫了。”
“哈哈,世上竟有这样的废物,听说那小子人高马大的倒也像个人物。”
“哈哈,这世上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多的是,要是哪天有女人嫁给了他那岂不是守活寡?哈哈。”
“肯定带绿头巾。”
麻痹的,这是谁在这么糟践我?岳和纶?不会,她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会自矜身份。凤徕山?难道是这老小子欠揍?萧胜?莫非他还有意和你到碧桃院一较高下?
唉,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子?或者再到这小子府上碰碰运气?
一碗一碗的喝着茶,一连喝了三大碗你将茶钱往桌子上一拍大踏步离去。当然,临走的时候也没忘了给那几个说“闲话”的王八蛋每人三个耳括子。
来到胜王府(其实是西大街的一处独院),从角门进入,老远你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萧胜打骂姬妾们的声音:“还哭?你们这些臭□□,爷那一点亏待你们了?等哪天爷生气了全部把你卖到乡下的娼寮,我看你们他妈的还一个个都装模作样,装贞妇装烈女?”
“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打了个酒嗝在二门门口站住,问一个门子。
“呵呵,金教习,是你啊,昨天也不知是谁给殿下气受了,殿下一从街上回来就开始生闷气。”
“咳咳,”你佯装咳嗽两声说道:“麻烦你去给殿下通报一声,就说金横来了,有要紧话要给殿下说。”
“这个……”
“还不快去!”
虽然你来王府的时间比较短,但萧胜外出一般都带着你,也算是王府的红人,有点威势。
“是谁在外面吵?是那个王八蛋?赶紧让他进来尝尝爷的鞭子。”
“爷,你一个人进去吧。”那门子头一耷拉赶紧就跑。
呵呵,这萧胜火气挺大的嘛,不过也难怪,被人揭了那么多隐私,又被人骂了一顿死人,除非真是死人才会不生气——但你有把握说的他消气吗?
罢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总比不试好,反正你也不会掉二两肉。ωωω.χΙυΜЬ.Cǒm
走进内院,你看到萧胜坐在门首,手里拿着鞭子,院落中央跪着十多个丫鬟姬妾,有的身穿薄纱,有的裸着上身,神情十分凄楚,你咳嗽一声,先向萧胜行礼,然后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殿下说。”
萧胜没有理会,只是冷冷的盯着你,良久才一摆手让众人退下,说道(冷笑道):“姓金的,你来了,你那个‘好’师妹呢?”
你嘿嘿笑了一会儿,说道:“殿下,你听说过有一个叫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吗?”
萧胜冷着脸,“按照你师妹所说,我就是没天理没人伦的王八蛋、死人,我哪里还有空管他什么扁鹊圆鹊的!”
你微微一笑,“殿下,上古的时候海外有一位名医叫扁鹊,同时还有一位明君叫蔡桓公。有一天扁鹊遇见了蔡桓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有病,病在皮肤,不治恐怕会加重。’
桓公说:‘滚,我没病。’
扁鹊离开后,桓公对下人们说:‘世上的庸医真多啊,没事就喜欢给没病的人治病,以显示自己的功劳。’
过了几天扁鹊又来见桓公,说:‘你的病已经深入肌肤了,不治恐怕会不得了。’
桓公又说:‘滚’,依旧不理睬,扁鹊离开后他又不高兴。
又过几天,扁鹊又来见桓公,说:‘你的病已经在肠胃里了,不治将会更加严重。’桓公还不理睬。又过了十天,扁鹊在觐见桓公的时候一看见他转身就跑,桓公很奇怪,特意派人跑过去问他。
扁鹊说:‘病在皮肤,是汤熨的力量可以达到,病在肌肉是针炙的力量可以达到,病在肠胃是火剂汤的力量可以达到,病入骨髓,命已交由天定,谁能有什么办法呢?’说完马上逃跑,不久,桓公就病死了。”
“哦?”萧胜听完,皱了一下眉头良久才问:“那我到那一步了?”
你说道:“据我看,殿下现在或者只在肌肤。”
“只在肌肤?真的?”萧胜脸色好了些,接着问:“为什么?”
你说道:“欺负几个老实人,抢几个女人,是有权势人家(的子弟)一般都会干的事;见美女而心悦之,子盗父婢,也算不得什么大罪,草原上还有些国家,君主死了,还要把所有的姬妾都留给儿子们呢!至于私截贡赋——咳咳,府中开销大,借各地的钱周转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
你微微一笑,“我只是担心殿下掩饰太过,城主已经厌了(只怕到时候病已在骨髓)。”
“哦?”萧胜盯着你看了半晌,(睁大眼睛,)苦笑道:“我佯装行事癫狂,得过且过,也是没法子啊,父王太英明,只怕我这次是躲不过了。”
“那倒未必。”
“那——金大哥有什么妙计?快说!”
萧胜来了精神。
你向他一揖,不慌不忙的说道:“猪之所以被赶到屠宰厂是因为它们听不懂人话(记吃不记打),羊之所以被赶到集市上卖是因为它们没有爪牙,兔子之所以被人摔死剥皮是因为它们只知道在围栏里打洞——”
“金大哥,快来坐。”萧胜不待你打完比方亲自搬了一把椅子扶着你坐下,说道:“金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也没法子,太过精明容易引起父王反感,招募太多人手又容易引起父王猜忌,做王子难啊!”
你稳稳当当的坐下,没想到萧胜倒还是一个挺虚心(听得懂人话)的人,心中不由暗暗喜欢,继续说道:“事在人为,殿下。局势在于人的把控,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断咱们就找两根,两根不行,咱们就找三根,三根不行咱们就找四根,四根不行,咱们就靠大树,让大树为咱们遮风挡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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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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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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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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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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