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沙丘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似乎是一个人。
“丫丫,快去看看那边来的什么人!”
“不……行……”
丫丫嘟着嘴吹在气泡玩,也不知这小丫头在哪里弄来的。
你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只手不经意的握住了碧落。
碧落的刀鞘和刀柄上都被你细细的缠满了布条,你要在敌人还没有察觉它的光芒前一击致命。
土堡前你布了一个陷阱,后面也布了一个,屋子你布了三个陷阱——当然丫丫也帮了你不少忙,好笑的是丫丫这个鬼丫头还懂得真多,天象,机关,还有各种迷阵……哈哈,她居然样样精通。m.xiumb.com
黑点走近了,是个大活人,但看他走路趔趔跄跄的样子不是受了重伤就是渴昏了头。
但你还是没有动,你仍然在仔细的观察。
一个人武功如果不是足够高,如果再不聪明一点,谨慎一点,只怕小命不长。
他走近了。
看他胸口暗红色的血迹,想来伤的不轻,再看他裸露伤口的结痂程度,应该有好几天了,也就是说受了重伤还能跑这么远,而且刚好又跑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土堡里来。
有点巧。
还没有到土堡的门口他似乎已经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你仍然没有动。
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救他。
农夫和蛇的故事你不小心读过了,天天做好人好事的张二牛的故事你也读过了,结果是农夫被蛇咬死了,张二牛感动了个神仙妹妹加财主爷爷最后幸福死了。
所以你不打算做农夫,也不打算做张二牛。
你只想做源慎行。
活着的源慎行。
从早晨呆到了中午,从中午呆到了黄昏,你就那么看着秃鹫在他的身上不断盘旋。
丫丫不知什么时候也飞了过来,凑在你身边看。
这个小丫头,不,小精灵,最近好像缠上你了,她很爱喝酒,而你,古堡里正有许多好酒。
在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呢?她咕噜噜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
这个,你也不知道,丫丫开始一直盯着你看。
看的你自己也觉得奇怪了,笑着说:“小姑娘,我们打个赌——输了的人就在院子里翻十个跟头。”
丫丫眨着眼睛问:“赌什么?”
“赌他死了没。”
“他死了?他没死?……”丫丫板着手指头认真的数,最后说:“他没死!”
“但他马上就要死了。”你走过去搬起一块大石头。
丫丫撅起了小嘴。
你正要把石头扔出去,一阵□□声传来,那人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络腮胡,头发很乱,衣服很脏也有很多裂口。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才缓缓说:“这位仁兄……咳,咳……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看来我也该回家抱孩子了。”
你转了转眼珠,“兄台谬赞了,小弟还年轻,媳妇也没娶,娃也没见一个,所以还不想死那么早……”话未说完你自己先笑了。
他“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黑黝黝的布,但又像一块兽皮,正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背面是似乎是一副星象图。
“这是一份藏宝图,你给我一袋水,一点吃的,我马上就走。”他说的很慢,似乎真的伤的很重。
看着他老老实实的把藏宝图放在地上,后退十步,你心动了——
有便宜白不占是王八蛋。
宝图,哈哈,你最喜欢寻宝了,反正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好!”你答应的很干脆也很爽快,“但你要再退十步,不二十步!”
说完这话你立即后悔——这不是明摆着你怕他吗?
你微微一笑开始背对着他往屋子里走,但你的精神一点也没松懈,只要他有任何的动静你就会立刻回头杀了他。
他也似乎看穿你的心思举起双手默默的退后二十余步。
装好水,又包了点肉干,你慢吞吞的来到门口,将水和食物放在了地图的边上,然后你用刀鞘将布慢慢的挑了起来。
这块布出人意料的沉。
大漠里还有风,然而这块布居然没有被吹动一丝一毫。
拿过宝图你后退到门口,看着他拿起食物和水慢慢的转过身去。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渐渐消失,你总觉得有些不安,问趴在你肩头上打瞌睡的小丫头,“丫丫小姑娘,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回来?”你在问丫丫,其实更多的是在问你自己。
“我不知道唉,丫丫困了!”小丫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你苦笑了一下。
夜幕降临,你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藏宝图,上面的星象和天上哪一片星云都不同,倒像一只胖蜥蜴,至于正面的文字,完全就是鬼画符根本看不懂。
叹了口气你正想叫醒丫丫问问,突然心中一惊,惊出一身冷汗。
你这是怎么了?俗话说黄金动人心,美色惑人意,又有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既然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怎么会老老实实的放下?还有伤他的人呢?
看来是自己最近心也懒了,反应也迟钝了。
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
你来回的走着,忽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俗话说,便宜莫贪——你怎么就他妈忍不住?现在手里这个烫手的山芋想甩都甩不掉。
现在即使自己出去向他们磕头认错,双手奉上宝图他们也绝不可能放过你。
唉,怪就怪自己蠢,怪就怪自己为什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自己必须立即想到对策,时间多过去一分自己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留,那是自讨没趣,走才是上策,但关键是怎么走。
哈哈……想了大半天终于被你想出了一个绝妙好计,你立即唤醒睡在大碗里的丫丫——这小丫头睡的真快——你捡了一包金币,装了十几袋水,又装了一大包干粮和肉干,牵过了两匹骆驼一阵烟似的绝尘而去。
话说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据郁千年说再往北走一百里就是南沐云大草原,过了南沐云大草原就就是珍珠城,哈哈,珍珠城金子多吗?美女多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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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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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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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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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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