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战甲延续了上一次的变化,所有花纹都流动着霓虹灯一样的水银色光芒。
怪物一抬手,数以百计的赤红能量像烟雾一般从城堡各处飘向辛泽剑和拉温蒂,有几只亲王级血族不小心碰到了红光,立刻就被分解掉了。
拉温蒂攻击了两下,发现这些能量的浓度远远超出自己的圣光。
“不要碰这些光!”拉温蒂大喊,“这是城堡的力量,我们无法抗衡的。”
“城堡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怪物双爪中也释放出类似的光芒,速度明显比城堡中飘出的要快。
红色光芒的数量越来越多,行动轨迹也更加不规则。好在速度不是很快,辛泽剑踩着空爆拼命闪躲着,他终于窜到怪物身前,以食指点了出去。
怪物一把抓住辛泽剑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臂撕开。辛泽剑一个翻身,双脚踩在怪物的肩膀上,由脚底发动了空爆。
音爆声中,反倒是怪物的手臂被拉扯了下来。辛泽剑把那条狰狞的爪子往指尖上一放,整条手臂都化为粉尘。
怪物嚎叫一声,从城堡中飘出的血色光芒全汇聚到被撕掉的手臂处,使它拥有了一条能量巨爪。
怪物的双翼边缘也被血色光芒笼罩,使它的速度提升了好大一截,辛泽剑顿时变得举步维艰。
被逼到走投无路时,辛泽剑用指尖和能量巨爪碰撞了一下,当时就感觉指尖中的能量出现紊乱的迹象。
“妈的,这么变态。”
能量爪又逼了过来,辛泽剑无奈,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挤压进指尖,再次和能量爪对抗。
这一击将能量爪戳了一个孔洞,但是辛泽剑指尖中的灵力紊乱更加严重了,他已经控制不住即将失控的灵力,指尖的灵力被迫分散到右手中。
这一失神,巨爪在辛泽剑的胸甲上留下三道爪痕,差一点就见血了,辛泽剑心有余悸的向高处跳去。
右手中的灵力即将失控,怪物也追了上来,是死是活就这一拳了!
辛泽剑凌空翻转,怪物抓来的同时他将速度飙到极致,虽然左肩甲被巨爪捏碎,但他还是成功绕到怪物的背后。
余光扫了眼血红的巨月,手臂中的灵力全力运转,辛泽剑用拳头发动了空爆,右手中的全部灵力都随着这一爆从拳面喷射出去。
目标不是怪物,而是下面的雕像。
“碎吧——————”
乳白的光芒精准无误的落在石雕头部,随着从空中坠落的过程,这一拳从石雕头部一直滑到双脚。
灵力喷射完毕后,辛泽剑也刚好落到了地上。
铛——————
随后追来的怪物一巴掌拍在战甲的头盔上。辛泽剑当时就在想:卧槽,脑袋还在吗?脑袋还在吗?不对,脑袋没了我不可能想这个问题。
拍在战甲头盔上的能量爪分解成最纯粹的能量体,像火星一样在四散中消逝,怪物震惊的抬头看着雕像。
雕像从头顶开始出现裂纹,然后一直延伸到双脚中,石头裂开的声响中,雕像解体了,那硕大的头翻滚着,最终掉到怪物身后。
“没有!没有结束!”怪物一脚踏在辛泽剑身上,“就算你断开我和城堡的连接,但我毕竟还是血皇!”
不知何时,白奕言又回到巨大的心脏前,她身后漂浮着巨大的折扇扇面。
她一挥手,数不清的竹叶将心脏吞噬。
漫天飞溅的血液中,白奕言回身离去:“变回真正的血族吧,最好经常出门走走,总是宅在家里会变态的。”
天上的血月出现一道裂纹,天空像镜子一样破碎掉,露出了真正的天空。
在真正的月光照射下,城堡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霍佳和王文志相互看着对方,他们居然发现自己和对方站在同一条走廊中。纪淑灵尖叫着扑向浑身是血的范晓玲,看到这一幕,霍佳将焦黑的第三城主扔到地上。
“他妈的,”王文志回身看着罗恩维亚,“人家都打完了你还活着,我很没面子好不好?”
罗恩维亚化为蝙蝠四散飞逃,王文志轻挥冥月,密密麻麻的紫线将所有蝙蝠切开,每只蝙蝠落在地上都会变成罗恩维亚身体的一个部分。
“你们这些该死的入侵者!”最后的血皇咬牙切齿的瞪着辛泽剑。
辛泽剑本想反驳两句,但想到云寒露曾说过的话,也就没有理它。
他问拉温蒂:“这家伙你留着有用吗?”
拉温蒂摇摇头。琇書蛧
“哦了。”
辛泽剑一脚送它上路。
目睹了血皇的死亡,拉温蒂神色复杂的低下头。
“我要走了。”
“啊?你要走了?也对啊,你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辛泽剑笑了下,“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不挽留你了。”
“再会。”
“嗯,再见!”
拉温蒂飞走了,当她已经化为月光下的一个小小的光点时,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
伤势很严重,如果是以前的范晓玲早就死了,但辛泽剑上一次救活她时,也带给了她匹敌天将的顽强生命力。
城堡最大的卧房中,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范晓玲,坐在一旁的辛泽剑叹了口气。
门开了,所有人都看过去,是白奕言走了进来。她穿着皮风衣,这好像也是她身上的唯一一件衣服。
王文志顺口问了句:“跑哪去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白奕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这辈子我再也不吃用竹签串的东西了。”
霍佳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腿上全是斑驳的血迹,刚想询问,白奕言将皮风衣的下摆往下拉了拉:“本想冲个澡的,可是水管被你打爆了。”
“我连这栋房子都想打爆!”王文志把沙发的扶手拍断了,“不如我们走之前把这里拆了吧?”
“别胡来,这可是在外国。”
“就算回了国你也不让他胡来啊!”
白奕言咳嗽一声,她指指床上,众人这才发现范晓玲已经醒了。
范晓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她摸摸身上,不知道是被谁换上了睡衣。纪淑灵递来一个手机,碰到范晓玲手的时候紧紧握了一下。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王文志撞开门蹿了出去,他看到三个恶魔猎人正贴着墙鬼鬼祟祟的走着,韦尔听见响动就下意识的就开枪了,两梭子手枪子弹打的王文志脸生疼。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啊!你、你也是他们的同伴吗?对、对不起对不起!”
王文志刚想过去把他撕了,霍佳赶紧拉住他。
“你怎么总是跟我作对?”王文志撇着嘴。
霍佳心想:你不是要拆楼就是要把别人人道毁灭,我能不跟你作对么?
“别那么紧张了。”霍佳指指身后的屋子,“进来坐会吧,已经没有吸血鬼了。”
“说的还挺牛,进来坐会吧?以为是你家啊?”王文志嘟囔着走回屋子,霍佳只能苦笑两声。
和这三个人沟通起来太费劲,有外交作弊器的纪淑灵自己也是惊魂未定,自然懒得理他们。最后三人扔下张名片离开了,说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去找他们。
除王文志以外的人都没兴致继续玩下去了,最后大伙不顾某个人的强烈反对一致决定回国。
先找了个正常的旅店整顿下,然后打车去机场。
当他们拖着行李出现在埃克斯机场时,好几个伪装成旅客的情报人员直接喷了。
“我亲自去查看的,”长相粗狂的欧洲人玩弄着咖啡杯,“那些吸血鬼已经完蛋了。”
“这还是我们记忆中的应龙吗?”一名长相帅气的欧洲青年斜躺在沙发上,“要知道天启和北欧之拳最强的小队都葬送在那座城堡里。”
“那就示好吧,稍微带着点诚意,但愿这件事能简单收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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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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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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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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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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