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言一个旋转,襦裙中飘出数不尽的青色花瓣,转眼间形成了美轮美奂的花瓣雨。
郭阳眼都不眨的任由它们飘到身上,在花瓣中蕴含的高纯度灵力爆发前,身上流窜起一道耀眼的雷光将所有花瓣击碎。
固态灵力被引爆所产生的气流舞动着风衣和襦裙。
白奕言身后浮现出一个长五米、高两米的折扇扇面,扇面是一副竹林深景图。
这是白泽天将的极限技,其实极限技可以直接发动,不需要向王文志那样一定要把名字喊出来,他那样做纯粹是因为中二病…还把辛泽剑给传染了。
扇面上飘出数不清的竹叶,每片竹叶中蕴含的灵力比之前的花瓣有过之而无不及。郭阳倒也不急,只是令一条条凭空出现的雷蛇将飘至身前两米内的竹叶击碎。
扇面的图案突然变得模糊,然后变换成一副秋日菊花图,飘散出的也由竹叶变成数量更为庞大的菊花瓣。
郭阳还是神色不变。
扇面的图案再次改变,现在已经变成冬雪梅花图,梅花数量更是之前菊花的一倍。郭阳这才感受到了一点压力,光凭空气中钻出的雷蛇已经拦不住所有的梅花了,他伸出左手,从指尖射出一条条雷电点射着漏网的梅花。
画面再一次模糊,第三次变化使扇面变成一副春景兰花图,此时飘散出的兰花数量已经不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郭阳的左手就像物理课中常用的静电球一样,发出成百上千道雷光,一道不差的将所有兰花都击落了。
扇面第四次发生变化,画面又变回了最初的竹林深景图,如果说刚才的兰花数量像雪,那现在的竹叶的数量简直像一场暴雨。
“无限循环的吗?既然如此,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郭阳双手一合,右手从左掌心中抽出条一米长的古纹剑,剑纹中流淌着细细的雷光。
这柄剑是由超高浓度的灵力构成的。
“雷绝剑。”郭阳漫不经心的对着空气一个虚斩,虚无的剑光在竹叶雨中劈开一条路,转瞬之间就到了白奕言面前。
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的白奕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降临。
虚无的剑光一闪而逝,白奕言身后的地面被一分为二,长达数十米的沟壑露出了地下的下水管路和线缆,女孩身后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座36层高的楼,此时大楼表面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细缝。
大楼内的一名白领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显示器,那东西已经变成了两半,分别向左右两个方向倒下去。他正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视角变成了一边朝上一边朝下,已经变成两半的身体分别向两边滑落,然后办公桌、椅子,身后的复印机,其他的同事…整座大楼已经由中央点被切成了两半。
砰的一声,白奕言身后的扇面炸成青花状的能量碎片。
她跪倒在地,一手掐着喉咙、一手捂着胃不停的干呕着,那劲头就像要把内脏吐出来一样。
白奕言刚刚体验了被切成两半的滋味,沿着身体的中轴线被切成完全对等的两半,那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天将强大的再生能力,愣是将已经变成两半的身体重新连接起来。
白泽战衣也被一分为二,这一剑强行解除了白奕言的天将形态,所以她又换回了便装。
白奕言不停的干呕着,她不知道此时是应该渴望生存还是渴望死亡,痛苦的表情扭曲着姣好的容貌,简直令人不忍正视。
她被郭阳抓着头发拽了起来,胃中的酸液沿着嘴角在洁白无瑕的衣服上流淌着。不要说反抗了,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白奕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不知道。”她挤出一句话。
“我还没说要问什么。”郭阳的语速非常缓慢。
“为什么做这么过分的事?为什么要伤害这片土地?”
“因为喜欢。”
“不可能。你身为灵兽天将,应该能感觉到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不止是生物,就连山川、河流都是这样,正是这样的世界带来了无限的生机。而身为灵兽天将、身为前任夜枭的你,守护这个世界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抓着白奕言的手中蹿出无数条细小的雷光,雷蛇爬满女孩全身后,从各个角度钻入她的身体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中,泪水、鼻涕、唾液…各种各样的体液不受控制的流淌着。
“守护?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是当过四年夜枭,但我可不认为守护世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那四年的经历让我知晓了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这是极端者的歪曲论调。”
“正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黑暗,你才会如此天真。”郭阳的眼中失去神采,“我不顾一切的屠杀着妖魔,屠戮着恶鬼,制裁着超能犯罪者,惩治着危害人类社会的一切…到头来却发现,舍生忘死守护的人连被我杀掉的妖魔都不如。妖魔吃人是为了生存,而人吃人,却只为自己的一己之力,甚至只为一时的欲望而已。”
“你已经扭曲了,你已经坏掉了,青龙天将!”
“看看现在是谁坏掉了?”又有数不清的电光钻进白奕言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奕言艰难的喘息着:“你…也是…人类…”
“不,我是雷,制裁之雷。”
郭阳将她扔出去,一道公交车粗细的雷电从天而降,将白奕言吞没。
冒着白烟的女孩一头栽到地上,仰面朝天的她就像一个被玩坏的人偶,没有焦距的眼神呆呆望着天空。wWW.ΧìǔΜЬ.CǒΜ
“刚刚那些话,是在说服你自己吗?”
郭阳闻言皱眉转身,他看到一名又黑又矮的青年走了过来。
“陆宇辉,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还在犹豫吧?”他又在啃着薯条。
“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杀掉那丫头。”陆宇辉用一根薯条指指白奕言。
“你不是也没杀死白虎天将吗?”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这丫头只是个普通的天将,死了就死了。白虎天将是咱的同类,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要给点面子。”陆宇辉大大咧咧的从兜里掏出红、青、白、黑四块宝石,“四魂石全部到手,这些年从世界各地收集这几块石头真是费了不少劲。白虎天将的血我也在前几天和他的偶然相遇中弄到了,现在就差朱雀天将的血了。”
“我就是在找朱雀天将,本以为他会是石坤的夜枭,没想到担任夜枭的另有其人。”
“什么嘛,那线索不就断了?”
“我会再想办法的。”
“那你加油吧,毕竟那是你的老相识,我可不认识。”
郭阳走后,陆宇辉饶有兴趣的蹲到白奕言身边。
“你好啊,美女。”陆宇辉用薯条戳着白奕言的脸颊,“想吃薯条吗?”
陆宇辉将薯条插进白奕言口中,嘿嘿的笑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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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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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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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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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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