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啊!啊!啊……
一块红布?罩我头脸!这什么概念?躲猫猫?不可能!
结婚?古装!我穿越啦?穿到……嗯,片场?拍古装戏?
我摘下脸上这不透风又不透光的,也不知道洗没洗的就弄得我满脸!
哇!这房间可以啊,清一色竹编竹凋竹地板,竹杯竹壶竹油灯,还挺通风凉快,竹床还铺得软滑软滑滴,床边脚蹬摆得刚刚好。咦,桌上有壶饮料,先喝一杯!
唔,这水太可以!有天然矿物质口感,有气泡,剧组有点本事。
竹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少年新郎倌走进来,他那双眼睛还真他妈的大呀!
不是,他是新郎!我有红盖头,所以我是……新娘?
不对不对!我翻,我找,小弟弟还在!齁!吓死他亲哥了。
所以是,扮女装?
干什么干什么你!抓我手臂!敢抓我手臂!我要cha你大眼睛了啊!导演,给我出来!导演!
他昏、昏倒了!这什么情况?
一个年轻小姊姊端盆水扭进来,看见我先放掉水盆,接着望向新郎倌,然后就倒退出了房门大喊大叫去了,说什么:“女人!有个女人在大傻房间!大傻昏倒了!大傻竟然昏倒啦!”
大、大傻?这什么角色?四面检查,没一个镜头啊!连打灯都没有!
不管了,把他放床上,先走再说。
等等!我看屋裡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先借点用用。
没钱?不行,竹柜裡应该有男装,我先换上。
一个老婆婆蹒跚地走来,口裡叨叨碎唸:“翠翠都过去一个月了,可怜的翠翠,这冥婚,不该会有女人在房间的呀!昏倒,怎么可能昏倒?不可能的呀!”
冥、冥婚?感情我还死了!又復活啦?琇書蛧
喔我懂了!
某小姐、不,是某先生早逝,有情郎山盟海誓放不下,于是就娶了这鬼新……郎!
这是多元跨界成家呀,Noproblem!
老太太借过,谢谢!我是马拉松选手出身,喔,晚跑也行!
可我真真是在南岛探勘火山,一阵浓尘烟雾突然就爆出地热口,火山灰从最高火山口一路像战斗机一样冲下来,我、薛教授、张西、曹美岑,话都没说一句全消失了!这一消失,到这来,可其他人呢?
所以我是借这个翠翠的尸还了魂?我是鬼?
不对,刚才那个小姊姊看见我了,老婆婆也看见我了,连新郎倌都看见我了我肯定不是鬼!
还是先走再说!
翻个牆,绕过一口井,再往外牆翻!还有一口井?再翻一座牆??
这都什么地方啊这是!
你好啊,先生,你谁呀?怎么好意思让您在牆外的牆外的牆下等我呢是吧,走人!
他竟然抓我衣领把我拎起来!
住手!你有没有廉耻心这样动手动脚的,给我放手!
“翠翠!”他说。
对对对我復活啦!大哥让路!
嘿不对,我到底是男是女?我不是换男装了吗?他应该认出我吗?
哈不!妆髮没换!红鞋没换!这不公平,你们这些人有主场优势,有主场优势啊大哥!
“你别想走!”他又说。
我天,又抓我!
“别动我!”哇靠,我这声音!还挺……好听的,中沉、偏低。
“闺女,跟爹回去!”
闺女?爹??我天,你这也太年轻了吧!这裡流行早恋早婚嗎?你再怎么看也应该不会超过38.6岁吧大哥!
“闺女,你别傻了,我曾爷爷杀了大傻的高爷爷,我爷爷杀了大傻的曾爷爷,我爹杀了大傻他爷爷,我、我没杀大傻他爹,他爹自己死的,但我没救他!我没法救他!你别傻了闺女,你怎么可以把自己送来!你骗我自尽,那大傻骗我冥婚,你们……我不允!现在你活过来了,你得跟我回去!”
这意思挺多呀!
第一,这个爹马上理解女儿,嗯,是儿子,復活了。
第二,但他真诚地认为,这,是个闺女。
第三,这个爹认为,翠翠假装自杀,是要干点什么。
第四,这个爹还认为,大傻提的冥婚,应该是跟这个翠翠串通好的。
懂了!两小年轻是男的罗密欧与男的茱丽叶,假死换真结婚,为了了结家族四代恩怨。
而且第五,这个爹,竟然接受了儿子的性向,为表尊重,一律改称闺女,了不起!
嘿不过,那个叫大傻的怎么见着我会晕倒呢?不是两情相悦炸死结婚吗?看見我不该高兴吗?
这位大哥刚说什么来着?
------我曾爷爷杀了大傻的高爷爷,我爷爷杀了大傻的曾爷爷,我爹杀了大傻他爷爷,我没杀大傻他爹,他爹自己死的,但我没救他!
“嗯这个……请问一下,为什么你曾爷爷要杀大傻的高爷爷,对就那段自己改一下,对,对,呢?嘿也不是,就停在他爹自己死的后面没救他不用,呢?为什么呢?”
“闺女你死傻了呀?我们是医家啊!他们的那些都是医不好的病,医不好难道任他们痛苦?我们和路家几代是真世交,大傻爷爷们怎么死的都是心甘情愿,自己决绝,没有后路。大傻他爹,病治不了,又不想……总之,他也不忍心我动手了结他,就决定自己……我、我不能看着你错下去,你、你快跟爹回去!”
“嗯请稍等,大傻的祖上爷爷们,都做什么营生啊这么惨烈的?”
“闺女你脑子摔坏啦,他们都是总捕头啊!”
公安,警察,policeman!瞭了。
“嗯,这位,那什么,我其实呢,是诈死前来要血洗大傻他家,免得改天他动用警务,喔不,是衙门系统整治我们。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要解,就该解得乾乾淨淨的,是吧。”
“我就知道你要这样做!所以我来阻止你!”翠翠他爹大喝。
不是大哥你小声点,什么!你知道?剧本真是这样?我乱编的呀大哥!
“我都跟你说了没有仇恨、没有仇恨的!那大傻一定是被人煽动,才不明事理。他要冥婚你做什么?你没死成不要紧,但你绝对不可以动他!”
哇呜,光挺外人啊这是,这哪朝哪代呀?什麽习俗真是!
树林后一群人正在逼近,听起来有火把、筛子、铁片、男女吆喝。听声音,粗估应该有21.5人,这0.5嘛……
人群未到,四个有制服控、腰间带刀的男人从草丛裡冲出来围住翠翠他爹。
“柳天仁你给我留下!药方子、红花源、试验场、藏身地、朝廷要人去不去一句话,都给我留下!”
哇靠,这算……效率?
瞬间,翠翠他爹脸上着急老父的模样全部退去,半点不迟疑,袖间射出一支短箭,箭带绳索拉着他咻一声,朝林间高处飞去,一眨眼,失去踪影。
嘘(口哨),效率个屁!
四个带刀人齐齐回头看向我!
四张不同程度不可置信的脸!
天呐!有没有系统在呀?都演到这了,有的话就拜託出个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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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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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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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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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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