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我数三声!你再不开门我就用阿瓦霍洞开在你脑门上开洞了!”
都五天了,这孩子已经窝在房间里五天没出过门了,一股股呛鼻的魔药味没日没夜地飘出,云豆早被熏走了,银时也愤怒到忍无可忍。
银时绝不允许,有谁打破他光荣的翘课记录!更可气的是,风纪委员长翘班,就没人给他抹掉教师违纪记录了!
“一!二!三!我丢!”早在喊“一”时就开门闯入这场乌云浓烟中的银时,抓住云雀紧攥住的被子狠狠掀开——里面的人还裹着一层被子。
“禁止套娃!”银时的手从蚕茧一般厚实难拆的被子下探入,直接把脚抓住,像拔曼德拉草那样迅速且蛮干地将人提溜了出来。果不其然也收获了曼德拉草同款令人销魂且魂消的吼声。
“小点声,变声期过了就可以狂吼啦?”银时抠了抠被震散的耳屎,顺手将人扔出门去。
只见云雀披头散发盖住脸,又捡起银时丢在门口的被子把自己蒙上了。
“啊我知道了,抱歉啊。我不该在你的小鸟变成大鸟的时刻进来。安心,我的视线会一直保持在脖子以上可描述的部分。”
“滚!不是!没有!”
“你是不是想和我玩儿到底了?”被子里的人没回应,却瑟缩着把自己裹得更紧。银时走过去连人带窝抱起:“那好,就这样,幻影移形到教室,还省得我打包了。”
“你敢!”云雀终于冒出头并献上咬杀全世界的凶恶眼神。他敏捷地从被窝中跳出,却依旧没有正对银时并放任长发遮住他大部分的脸。
“这孩子,叛逆期是在成年吗?你尽管作,以我坂田银时的手段保证,今天这课你是翘不了的。”知道这小子吃软不吃硬,所以狠话过后,银时又软了口气:“说吧,理由,干嘛总躲人?”
云雀这才开口:“我不喜欢,这个身体。最不喜欢,这张脸,总觉得很……可怕。”
“哪里可怕了?我们家云雀明明是最帅气的风纪委员长呀。一定是帅气得可怕对吧!”银时走过去将云雀的头发分开,看到那张脸后也是无意识打了个激灵。冷静点,一定是造型的原因,这蓬头垢面和野人似的。
“我讨厌这头长发,我讨厌这张脸!”云雀愤怒道:“可这头发无论剪了多少次,都能立即长出来!而且无论用怎样的魔药,都没回溯原形的效果!”
“好啦好啦。我问过大蛇丸,他说用了那个分量的阿尔塔纳晶石,药效将持续半年到一年不等。所以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到剑戟教室去。”银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翘课达人竟然要督促一直督促他上课的人上课,耻辱啊。
自知挣扎无望,云雀只能妥协着披上校袍。看他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薅着不服帖的刘海又快陷入狂躁,银时叹着气抽出床头柜的某一层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把长长的日式木梳和一段长长的红线。
“坐下,让我来吧。”银时盘坐在床上,示意云雀坐过来。
云雀知道银时要干嘛,但却没动,一副“你行吗”的怀疑。坂田·托尼·粉雄救兵·银时自信一笑:“你当我是谁?我四岁就给留长发的梳头了。别说你这长度了,就是和你等身长的头发我都能打理得完美如天神降临。”
银时一张嘴,谁信谁是鬼。云雀看他那头乱糟糟的卷发就知道他水平如何了,他不把人的头发祸害光最后用狗毛当假发糊弄都是本事!但云雀正好讨厌自己的长发,就由着银时虐吧。
云雀素来不喜人碰,人类天生黏着感的肌肤分泌着某些身心不适的生理代谢物,在体温的催化下极富污染性,让他避之不及。而银时贴在他头上的手,是并非发腻的干脆温度,没有蓄着过犹不及的人情悱恻,疏离空阔如秋日的天空,对人间既不沾染也不招惹。
安全的人际距离,不带侵略性的掌握,满是厚茧的指腹轻轻压住头发,将飞扬跋扈的头发向两侧按压铺展,云雀各种意义上被顺毛了。
银时将手上的束发红线衔在嘴里,解放双手开始干活:一手托住头发,一手用梳子娴熟地厘平毛糙。云雀知道自己的头发被糟践得有多凌乱,简直就像一只三年没剪过的绵羊。当梳齿扣上时他头皮一激,整个人都绷紧了。
感受到云雀的僵直,银时嗤笑的气息扑在云雀颈侧,咬着红线呼噜发音:“你以为我是你,会暴力执发吗?放轻松点啦,你这样紧张我很受伤啊。”
云雀猜想自己会被粗暴拉扯得头皮都掉一层,但头皮只有细微晃动的柔和触感,那些难缠难解的发团被银时轻柔轻易地缕析分明。
银时对此精细又充满耐心,与其说是在梳头,更像是在织布。巧梳如梭,一节一节,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匀展熨引,悠长静敛的呼吸像是在做剑戟的修行。
银时呼吸之间没有间隔停顿与起伏,这是极为高明的换气方式,不止是随时保证胸腔给氧,最大限度提升战斗的续航能力。最可怕的是对方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生理情绪,更无法进行心理和动作预判。
云雀以他超越动物的直觉意识到了危险,梳个头怎么这么危险?明明用的是梳子,怎么会有种被刀抵住后脊的感觉?一开始还以为没有侵略性,此时云雀确实感受到了自己有什么要命的东西被银时掌控了。被牵制,被系命,被把玩于股掌却翻身不得,反而还很想躺着。
真是舒服——没有一种危险比沦陷在人生的舒适区更致命。此时的云雀就是只被撸透了的猫,丧失了惯有的孤绝与独醒,恹恹醉态地瘫软。梳子带起的静电在头皮和汗毛层层敷过,旖旎荡荡,耿耿萦怀。电得触感发颤的云雀觉得,硬而厚实的指尖温柔得简直太不像样,藏着某种引人愉悦的开关。
梳拢起平整的马尾后,银时咬住梳子,两手轻快地缠紧红线。多年没有练,手感还是那么顺滑。看云雀的反应就知道,阿银的做头技术宝刀未老啊!
“如何!专业吧!你不考虑办卡简直是损失。”银时趁热打劫要人充卡消费,被回神的云雀一个白眼打住。
“要不看看镜子里的你有多帅气?”银时化出一枚镜子,要云雀和自己的俊脸和解。
“不!我不要看这张脸!”云雀赶紧调头,侧目恨着银时。
银时不惧小鸟的佯怒,握住云雀的双肩将他掰正,现在是属于一个创作者可以无所顾忌欣赏自己作品的时刻。
手艺真是好,只一眼银时就入了迷,像偶遇时光中的某个倒影,又像被真相敲碎得零落的幻梦。
云雀被盯得耳尖有些烫,他疑心是刚才银时的呼出的二氧化碳浓度超标,导致耳室产生温室效应了。魔法无法解释的问题就由麻瓜的理论来理解,正乱想着,一根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让他闪避的目光硬生生对上了一双眯着精光的眼。
“噗……”银时没忍住笑,一股热气扑在云雀脸上。这回二氧化碳的浓度让云雀的脸也烫了起来。
“你笑……笑什么!”云雀打开银时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无缝接续地捏住了下颚往上扬,那双红瞳和它的主人,往下凑得更近了。
“哈哈!梅林的胡子!你得刮胡子了!”
云雀求生欲让他立即了解情况,慌乱地捏着自己的下巴。那还是男人初生的柔软且稀疏的胡须,不细细留意根本无法察觉。看他脸红得厉害,银时决定救兵做到底。
第一次剃须,对所有男孩来说下的决心不亚于一场截肢手术。那一刀下去,似乎是和少年舒坦的平原时光诀别,手持荷尔蒙武器走向丛林密布的黑暗森林。
银时将自己的魔杖化成长刃,架在拼命挣扎的云雀脖子上:“是男人就痛快地让我斩断它!”
“你疯了!用电动剃须刀就可以了!”
云雀知道银时连蹭带顺地搞到了高杉的“神锋无影”电动剃须刀。那个东西可好用了,用一次可以抑制很久。
“给你普及个男性常识啊,你这刚出来的太软了,电动刀片有力也使不上。你得用最原始的方式。”
“那就用专门的剃刀!”
云雀拼死挣扎,要是被这么长的刀刃夺了初须,他这辈子都无法直视胡子了。银时探出这孩子是真铁了心反抗,只好依他。一个“剃刀飞来”的魔咒后,手上便多了一把锋利的剃刀。
“还好你(年纪)小,(胡须)还挺软的。刀一去就下来了,顺滑!”净身工程完毕,托尼老师沉醉在自己吹毛立断的技术中,忍不住用手贴着下颚摸了一圈,又极没节操地联想一句:“上面的毛长得如此茁壮了,那下面……”
“嘭!”云雀一拳将银时打得翻下床去。他气炸了,不管是成为麻烦的男人这种事,还是刚才被银时多次戏弄这种事。
在成为男人第六天后,云雀终于出了门。虽然银时一直抱怨自己的发型创作相当完美,云雀还是没给他面子戴上了兜帽。
云皇出巡,众生皆让。不看身高不看脸,就凭着那股咬杀的气质,谁都知道是委员长出关了,大厅中吃早餐的学生纷纷避开这团阴云密布的低气压。
云雀走哪儿空哪儿,银时一落座却引来一个人。德校主管生活的美术教师槙岛圣护向银时伸出手:“请把剃刀还给我。”
银时抬眼,呵,又是一个背叛卷发阶级的烫直发妖艳货,他故作惊讶:“诶?你怎么问我要剃刀呢?”
“我亲眼看着它从我手里飞到西塔。”
“你的动态视力可了不起。而且你们学校的船离城堡那么远你都能看清楚?一般的魔法师都没那个能耐,你可一点都不像个哑炮……”银时漫不经心夸着圣护的视力好,却在对上那双眼后失神了,连到手的面包都忘了拿。
那是双漂亮的金瞳,三大正色魔瞳之一,拥有这种颜色的魔法师非富即贵,可惜长在哑炮身上。
察觉到银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常,圣护皱眉:“所以快还……”琇書蛧
“你的眼睛很像我妈妈的。”银时没来由说出这么一句,他有些懵,对方更是。
银时没有四岁前的记忆在魔法部不是什么秘密,身为齐木私人秘书的圣护怀疑道:“你还记得你父母的样子?”
银时拿出兜里的剃刀,剜了一大块草莓酱抹在面包上:“就算灵魂化成灰,父母的眼睛也不会忘记的啊。”
圣护道:“可我记不太清,我出生时他们就死去了。”
“那岂止是记不清,是根本没记忆吧。”
“有记忆,那是正在哭泣的眼。”
“终于可以卸货了,喜极而泣吧。”银时信口掉节操,突然从心底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凉意,正嚼着的面包瞬间不甜了。
“抱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银时想起对方的父母在他出生之日死亡,难得为自己没能把门的口嗨低头道歉。见银时对圣护怂得这么彻底,身边的教职员都以为他有什么把柄被这哑炮抓住了。
团长还特意提醒圣护,举牌:“好孩子,别欺负银时,给他三个脑袋也玩不过你。”
圣护一副“他彻底没救了”的姿态白了银时一眼,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吃完了就快还他剃刀。银时却赖皮道:“我用着挺方便的,不如送我嘛。不白要你的,你在我这里办张卡美发卡,我给你打九折。”
“不需要。”
“我有丰富的离子烫专用护发秘技,这还是当年萨菲罗斯发明的魔法,到我这也算祖传手艺。保管你的头发如丝般顺滑,不论怎么洗剪吹烫,永不变秃。”
“八折。”
“成交。”
学生们发现一件怪事,他们的剑戟教师不翘课了,但上课走神的次数却多了。三年级目前还在上理论课,讲着讲着银时就顿住了,目光落在云雀身上忘了收。于是大家也就顺着看向云雀,目光也忘了收。
那确实是让注重训练专注度的剑戟术也能分神的模样,但绝非美得无出其右。比美貌,教室里还坐着神乐,那才是真正的天人绝(命)色,让人不敢直视——神威在她旁边磨剪刀呢。
银时看云雀时毫无发散,只有令他无从自觉的恍惚。他有时会忍俊不禁,但更多的是面露不安、惊悸、悲哀、愤懑等负面愁绪。
虽然云雀一直在无视,但银时每一道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最先知晓。他不确定银时看向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动机,他只能确定,银时其实并不是在看他。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情,银时从未对别人有过,那独一份的情感包袱,收件人的署名从来不是云雀恭弥或者现世中的某人。
云雀决定翘课,这样就能让剑戟课的秩序正常点,也能让自己的愤怒少点。透过自己看向别人这种侮辱,踩着自己的羞耻作跳板去往别处,云雀的自尊严重受挫。
银时对云雀翘课一事没有察觉,确实证明了云雀的认知,他看的并非云雀,否则他会第一个发现云雀不在了。有人提醒,他也只当云雀又去旁听高年级课程了。
“你们别管他,他去年就旁听了这些课,早能化出器型了。话说,那只磨剪刀的兔子,你前年就听过了吧?”
神威被点名,停下磨刀的动作眯眼一笑:“我是觉得这个年级的男生也到了能化出另外一种器型的年纪了,看有没有谁赶着上来要和我切磋谁的武器更硬。”
咔嚓咔嚓,神威朝着男生们虚剪了几下,笑得明媚无比。
嘶……全班男生都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自己的余光管理好,千万别不自觉就往神乐身上瞟,那可是真的好看得要亲命。
“天天翘课跟着妹妹屁股后面转,我看你又想留级了,这回可没有学生会主席保你。”刚下课,总悟就拿着五年级出勤册走到神威面前,当面在他名字后面打叉:“你还剩七节课就能召唤留级处分了。”
“哦呼。”小女生们看到已是成年男子的总悟披着一头长发走进教室,满目荡漾。美少年的妖孽程度伴随年龄的增加质变成继承大统的苏皇。美貌是泽世的天降皇权,也是他虐世的无度暴·政,他的一笑就要让少女们倾家荡产去缴纳苛捐颜税,从他口中的任何异想天开都能让她们鞠躬尽瘁。
“不就是月亮吗?我给你摘!”少女们在内心疯狂地撞着小鹿,唯独神乐没有小鹿撞。众所周知,夜兔的内心,从来都只有饕餮在乱撞——“早晚生吞了这烦人精阿鲁!都怪他,害自己每天驮着两坨那么重的肉,肩膀好酸啊魂淡!”
“你的命还剩一节七号电池。”仇人见面,非死即残。神威叉开剪刀往总悟划去,却被一个缴械咒截飞了凶器。神威侧眼一瞧,新一任学生会主席赤司正拿着剪刀朝自己走来。
疾如雷电,两道冷光才从眼前闪过刃尖已经在眉间闭合,神威轻松退身避开。小示威胁后,赤司道:“我不希望有谁在我的任期里闹事,也不希望亲自签署留级处分。”
神威冷哼,只有学生才怕留级呢,他都是社会人了还怕这个?反正死兔不怕开水烫。
“留,必须留,最好再连留两级,让我也读三年级我才安心。”
赤司蹙眉,他给神威台阶下,神威却赶着挑衅他。赤司不想惹事,但绝非怕事,他本想做个宽厚的主席,但暴徒面前也是能亮剑的。
“团长,能耽误你几分钟吗?”一听这酸爽的头衔神威愉快地回头,鼬正和土方停在教室门口正商量着什么事,他还没开口就被鼬架住胳膊抄走了:“事情紧急要你这大救兵帮忙。我们边走边说。”
土方晃了剑戟教室一眼,冷哼一声收回目光,收到一半却坠在总悟身上。于是学生们从他眼里看到了银时看云雀的同款目光。
“恶心。”总悟白眼:“土方副长,再这样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土方自知失态,赶紧移开视线,才准备走就听得总悟拖着矫揉的语调抱怨:“都怪那瓶生发剂,害我头发比女生的还长,一到走廊上好多人叫我美女还朝我吹口哨呢,好烦呀!”
银时本来不觉得总悟像女孩子,但一听他开口,咦,老绿茶味儿了。像是知道银时在腹诽,总悟贴上去造作出微笑:“旦那,帮我梳头吧。我听姐姐说,她在学校的时候,你总是为她梳头呢。”
“总一郎,不要乱说。”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银时赶紧自保,似乎在提醒看客:“我又不是只给她一人梳头。”
“除了我姐姐,你竟然还和别的妖艳烂货搅在一起吗?你个头发分叉的渣男!”
“我和你姐姐不是那种关系啊!”银时的目光都不敢超出三英尺,生怕对上什么要他生不如死的恶魔之眼,但这样子更显得做贼心虚。
“不用解释,她临终之前什么阿猫阿狗都不见,唯独只要见你最后一面。我懂的。”
“你不懂!”银时吼出,提起总悟的衣襟低声道:“但我懂了,你是想我死。”
“不,我想你们死。”总悟嘴角翘出抖S的阴笑,眼光转过,土方已经离开教室。
银时松了一口气,让吃瓜的学生们赶紧去上下一节课,独留下总悟一人在剑戟教室里。
“清场了,你是想私报私仇?”总悟拿出魔杖,虽然动作悠哉之极,但在看到银时把手伸入口袋时却提紧了气息,瞳孔不知是亢奋还是战栗着不断扩张。
然而银时只是掏出一把梳子:“过来,帮你梳啦。”
总悟自嘲一笑,乖乖配合坐到银时身下。
“旦那,你的手艺真不错。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手指很会撩,舒服得我简直都快哔起了。”
“总一郎,不要仗着拥有合法开黄腔身体就可以随便开了。”
“反正我以后每天都找你梳头。”
“找我做造型,你要办卡充费。”
“连我都要钱?”
“你怎么了?就算是我亲兄弟也照样给钱啊。”
“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兄弟。”
“呼……”银时没有回话,只加快手上动作:“梳好了。盛惠1加隆。”
“那么贵?记账。”总悟起身,甩了甩马尾,自觉精神多了。
总悟走后,银时瘫倒在空无一人的剑戟教室。他看了看那把日式木梳,黑发与栗发紧紧缠着,不自禁地把木梳贴在鼻尖,闭上眼深深嗅了一口。
“矫情!真矫情!哕!”神威对把自己架出来又关在小黑屋的鼬道:“有什么话敞开说,你偷偷摸摸地演什么戏?知道的说你有求于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球予我呢。”
“谐音梗扣钱。”
“我这可是四个字高级谐音。”
“扣双倍。”
“你个臭鼬有屁快放,别偷人似的,小爷现在的清誉很重要!”
“这事情还真得保密。”鼬给周围加了一个抗扰咒,低声道:“团长,我需要你的团员帮忙,要奔现面基的那种忙。”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你知道的,我和晓都是露水情,你和他们搅得都比我黏。”
“你只管给出团队任务。剩下的,我来谈。”
宇智波鼬的“我来谈”分量何其狂拽,神威的眼睛迅速亮了,赶紧问:“你把他们卖给魔法部啦?”
“我只说,这是一个特别厉害的雇佣军团。”
这事有意思,神威玩心大起:“快说,什么事!”
“附耳过来……”
“卧槽,这个狠!黄鼠狼,你是想让你弟死!”
“嘘。”
“行,今晚上我就上去发布任务。没别的事我走了,我可不能让神乐落单。”
“你还真不想毕业了?你不准备O.W.Ls?”
“人丑才要多读书,爷这么盘靓条顺的,还用得着读书吗?出生即毕业。”
“服气。你当我顶着多大压力把你保上五年级啊。”
“哎呀,人家是真的读不进啦!”神威故作荡漾:“布斯巴顿的小姐姐祸害我。”
鼬笑了,没说话直接起身往外走。神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黄鼠狼没安好心,赶紧问:“你干嘛去?”
鼬头也不回,轻挥长袖:“布斯巴顿的小姐姐祸害你,我帮你祸害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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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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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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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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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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