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扶住了他,“爷爷,您没事吧?”
靖国公胡子微颤,却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堆血肉。
“呀!麻袋上面还有字!”
恰此时,一名家丁惊呼出声,手里正拿着那只血迹斑斑的麻袋。
无数人朝他看去,神情满是询问,可是那家丁看了半天也只认得一个字,“有……有个玉……”
有人上前,夺过麻袋,看完之后脸色倏地惊变,指着地上那堆残肢断臂,“这这这这二少爷……”
麻袋上面写的正是:玉无极尸骨!
答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纵然有人想要自欺欺人也不可能了。
靖国公脚步踉跄着冲上前去,扑通一下跪倒在那堆尸骨前,老泪纵横,悲痛欲绝,“我的孙儿呀……我可怜的无极呀……”
他走之前,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才不过三日的光景,竟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残骸,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靖国公捶胸顿足,一时间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老爷子……您保重身体啊!”
“爷爷……身体为重!”
然,不管谁劝都没有,靖国公颤巍巍的伸出手,抓起了几片尸骨,几乎要哭的昏厥过去。
大夫人得知那堆尸骨就是玉无极之后,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一时间,院子里乱糟糟的,哭声不绝于耳。
若说最镇定的人,怕是玉无痕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众人悲戚嚎哭,阴影中,他神情晦暗不明,竟看不出悲喜。
“老爷子大少爷又又又来了”
恰此时,一人飞奔而来,口中惊慌失措的高喊着。
玉无痕眉头一蹙,转头看向那名狂奔而来的小厮,面色有些阴郁,“又鬼叫什么?”
那小厮擦了一把满头的汗,“回少爷……又、又来一个麻袋……”
麻袋二字一出,院子里的哭声都顿了一下,无数人转头朝他看去,两眼惊闪,神色变幻不定。
这第一次发现个麻袋,里面装着二少爷的尸骨……怎一个鲜血淋漓了得!
他们这都还没缓过神呢!怎么又来一个?
玉无痕也微微拧紧了眉心,看了一眼地上染血的麻袋,太阳穴一阵微微跳动,“麻袋在哪?”
小厮立刻伸手一指西方,“回少爷,就、就在花园中的莲花池边……”
莲花池?院中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眼底的神色惊疑变幻,最后,他们纷纷将目光落在靖国公身上。
靖国公已经停止了嚎哭,脸色却阴沉的骇人,目光直射那名小厮,“麻袋里面装的何物?”
被他阴沉恐怖的眼神盯着,小厮顿时打了个冷战,连牙齿都有些颤抖,“回、回老爷子……那、那、那麻袋还没打开……所、所以奴才不知道……”
靖国公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深暗的眼睛看向西方,“我倒要看看!”
说完,他一甩衣袖,转身而去,背影中透着无尽阴沉。
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有一个疑问,究竟是何人左一个麻袋右一个麻袋往靖国公府里扔?这第一个装的是二少爷的尸骨,那第二个又是什么?
这靖国公府里可就去了一个二少爷,那麻袋里装的应该不是什么血型之物。
可是……他们也不知何故,只要一想到麻袋两个字,就觉得脚底发凉,头皮发麻,肯定没什么好东西……
也许,这是被二少爷的尸骨吓到了吧?
众人如是想着,纷纷尾随靖国公去了后花园的莲花池。
月色清明,宫灯华丽,莲花池边被照的一清二楚,那个麻袋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分外醒目。
依旧是封死的,里面鼓鼓囊囊装了半麻袋,众人看着麻袋,心头一阵乱跳。
这……会是装的什么东西?
“打开!”
靖国公站在湖边七步之外,目光紧盯着麻袋,沉声下令。
相较于之前,此次他的表情很是镇定,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家丁很快上前,将麻袋打开,却在打开麻袋的瞬间,淡定的脸色骤然直变,“啊”
一声惊呼,他直接跳开一步,麻袋里的东西瞬间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之中。
虽然人们离得有些远,可灯光明亮,他们还是瞬间看清了麻袋里的东西。
“嘶”
一阵抽气声响起,此起彼伏,更胆小者被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也有人抬手捏住了喉咙,一阵幡然欲呕。
麻袋里装的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人皮!
一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字形的……大形烤肉!鲜红刺目,惊悚无比!m.χIùmЬ.CǒM
没有了脸皮,自然看不出来那人是谁,不过,看那圆滚滚的身材,还有魁梧的个头,依稀可辨那是个男人!
莲花池边,有人作呕,有人腿软,也有人捂着眼睛不敢直视,但更多的却是猜测,这个被人剥了皮的人究竟是谁?
又是谁将他送进了戒备森严的靖国公府!?
靖国公似乎也愣住了,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半晌回不过神。
最后,还是玉无痕率先回过神来,皱眉吩咐身边的家丁,“去看看麻袋上可有字!”
“是……是!大少爷……”家丁立刻回神,忍住胃里的翻滚,壮着胆子上前,可是双腿却抖得厉害,走了半天也没走到麻袋跟前。
玉无痕眉头一皱,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动作快点!”
其声阴沉无比,竟吓得那家丁心脏一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奔到了麻袋跟前,一把将其掀开,左右看了看,“回、回少爷,没有……”
玉无痕皱眉,没有?之前那个麻袋上都留了字,若是同一人送来的话,应该也会留字。
“找仔细点!”
于是,家丁几乎把眼睛凑到了麻袋上,里里外外的又翻找了一遍,“回少爷,还是没……”
然,他话未说完,那躺在地上的血肉模糊没了人皮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家丁的脚。
那只手鲜血淋漓,家丁的裤脚顿时被鲜血浸湿,粘稠温热的触感传遍全身,他这一吓,非同小可,差点把魂魄都给吓飞了!
“啊鬼啊”
两眼一瞪,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家丁本能的迈开腿想要跑,可是那只手却抓的很紧,一时间他竟挣脱不开。
“救命啊啊啊啊鬼啊”
周围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诈尸唬的一愣,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呆滞,直到听到家丁惨绝人寰的呼叫声,才瞬间惊醒过来,一个个惊悚不定的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这这这……诈尸了吗?”
“他到底是人是鬼?”
就连玉无痕都有些错愣,拧紧了眉头看着那个血人,一脸的沉思。
“少爷……救命啊救救小的”
被鬼抓住的家丁还在拼死挣扎,他想要伸手拨开那只手,可是,那手实在太恐怖!让他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寒毛倒竖,更别说是用手去拨开了!
有人围上前去,绕着那个血人转了几个圈,似乎想看出他到底是谁,可惜,一个没有脸的人,如何辨认?
“无痕……”
忽然,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开了口,用一种极为暗哑的声音叫出了玉无痕的名字。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可是,众人还是听到了,神情瞬间惊变,指着地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他他他……认识大少爷!”
非但认识,竟还叫出了大少爷的名字!在这府里,少爷们的名讳谁敢乱叫?能这么叫的人,那身份定然不简单!
玉无痕皱了皱眉,走近几步,可是,那人血肉模糊的画面实在有些惊悚,他停在几步之外,微微别开目光,“你认识本少爷?”
空气中顿了一会,在众人以为那个血人已经断气了的时候,空气中再次响起那暗哑难听的嗓音,“无痕……我儿……我是……你爹……”
虽然,他说的断断续续,且声音很低,不过,这八个字还是异常清楚的传入了众人耳中,一瞬间,他们几乎惊得跳起来。
“这这这……他是大老爷!?”
这怎么可能!大老爷怎么会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而且,大老爷不是在天牢里么?
可是,他自称大少爷的爹……大少爷的爹那不就是大老爷吗?
别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充大少爷的爹吧?
这一下,不仅众人沸腾了,就连玉无痕都不淡定了。他眉头紧蹙,看着地上那个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人,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我爹?”
未等那人再次开口,在一旁愣了许久的靖国公猛地惊醒过来,几个箭步冲上前,看着地上那一坨模糊的血肉,目光惊闪不定,满脸的激动,“你……你是飞虎?飞虎……”
地上那一坨血肉,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在空中摸索了一圈却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因为,看到那伸来的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只觉得惊悚无比。
靖国公却是不退反进,似乎感觉不到害怕一般,一直走到那血肉模糊的人面前,蹲下,“飞虎?”
“爹……”
干哑的声音继续响起,差点听得靖国公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只觉得一道道惊雷当头劈下,震的他头脑嗡嗡,一阵耳鸣目眩。
这个血肉模糊的人……竟然真的是飞虎……他儿子飞虎……
靖国公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那只血迹斑斑没有人皮的手,老泪瞬间流了一脸,“我儿呀……你怎么……”
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爹……”
玉飞虎声音干哑的厉害,抓着靖国公的那只手握的很紧,仿佛一个溺水中的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木头,是用尽了生命的力气在抓。
靖国公只觉得手指生疼,那粘稠的触感灼烫着他的心,烙下一道道伤口,“我的儿呀……”
“爹……为我……报仇……”
声音传来,满满的都是恨意。
靖国公身体一颤,两眼红的吓人,“是谁?究竟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
可是,玉飞虎却没有再开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一坨红烧肉。
靖国公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飞虎?你说话啊!究竟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为父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然,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玉飞虎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只不过,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仍旧死死地抓住靖国公的手。
“飞虎?我儿?你说话啊!”
可是,不管靖国公怎么唤他,玉飞虎都没有再说话,就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
四周的下人面面相觑,眼神微微变幻,这大老爷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可都以为这是个死人!毕竟,皮都没了,这个血肉模糊的样子,是个人都活不了吧?
没想到,居然诈尸了!
可是现在……是又死了么?难不成,这大老爷忽然诈尸说了这么几句话,就是为了让人知道那是他?!
完全不同于众人心底的猜测,此刻的靖国公,简直是痛不欲生!
上一刻才亲眼目睹了孙子的惨状,这一刻,又要看着他的儿子如此不人不鬼的躺在他面前……这种打击,无疑是沉痛而致命的!
“来人……快来人……大夫”
他一定要救自己的儿子!
他绝对不能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靖国公两眼赤红,神情很是骇人,凡被他眼神扫过的下人,皆不由自主的震颤。
有人飞奔而去请大夫。也有人灵光一闪,高呼,“去找莫先生……莫先生医术高绝定有办法救大老爷……”
靖国公一听,猩红的双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快去!把姓莫的找来快!”
连无痕的蛇毒他都能医好,那飞虎……他肯定也有办法医治!
想到这儿,靖国公被绝望与伤痛折磨的心顿时缓和了几分,重新低头看向面前的血肉,“飞虎……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救你!一定会给他讨回公道!”
事到如今,他还需要多问什么?飞虎是被楚天曜那个小畜生关进了天牢里!这一身的伤,肯定上在天牢中受的!他定然是经历了惨无人道的酷刑,才会变成这样的!
这天牢里的酷刑,多多少少他也是了解的。凡事进去的人,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即便是出来了,那至少得脱了一层皮!
脱……皮……
靖国公的心头再次涌起无法言喻的伤痛,看着眼前没了人皮的玉飞虎……心底悲痛欲绝。
“楚天曜!”
这个没人性的小畜生!竟然这般残忍!对舅父都能下如此狠手!
不一会儿,飞奔而去请大夫的人回来了,可惜,带来的消息却是,“老爷子,莫先生他有事出门去了……不在府上……”
“什么!?”靖国公一听,顿时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锐利的目光直射小厮,“姓莫的他去哪了?”
前来禀报的小厮身体一颤,牙齿都在微微打颤,“这、这……奴才也不知……”
这个莫先生也真是的!平日里不是很少出门的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门?这大老爷可还等着他救命呢!
若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大老爷一去不复还,这……他们岂不是都要跟着陪葬?
小厮心里颤巍巍的想着,靖国公已经咆哮出声,“都给我去找!把那个姓莫的给我找出来!让他半个时辰之内出现在本国公面前!否则”
后面的话靖国公没说,可是,众人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在担心自己的时候,不由得为莫先生捏了一把汗。
靖国公大人正在气头上……但愿这莫先生赶紧回来……
靖国公直接命人将玉飞虎抬回了他的院子,并让大夫给他看了一下,第一个大夫看完之后摇了摇头,“还请国公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然后,这个大夫直接被靖国公下令乱棍打死了!
理由是,这个庸医非但救不了他儿子,却还诅咒他已经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个大夫只玉飞虎此刻还处于昏迷状态,身体极为虚弱,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还说假以时日,慢慢调养的话,有望恢复的。
靖国公听了这话,浑身暴虐的气息才稍稍平复了几分,正欲开口让大夫开药方,却忽然听到一声闷响自门外传来,夜色中分外突兀。
靖国公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眼神幽暗的看向门外,下人们更是面面相觑,此刻的他们都快成了惊弓之鸟了!稍稍有点风吹草动,神经都会特别紧张。
很快,门外便有一名侍卫跑了进来,满脸的惊惧之色,“老爷子,不好了!外面又有一个麻袋……”
屋子里伺候的人,听了他的话均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又是麻袋!
今晚,这靖国公府是和麻袋杠上了么?怎么左一个麻袋右一个麻袋?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状况,此刻府里的人再听到麻袋,都觉得分外恐怖,似有一股阴风从脚底窜起,瞬息之间传遍全身,让他们的心脏都一阵阵抽动着。
又来一个麻袋……这一次,麻袋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若是再有个什么打击的话,靖国公他老人家能受得住么?
这一会孙子的尸骨,一会是被人酷刑折磨之后的儿子……若是再来一次的话……
不过,二老爷远在边关,大老爷人住床上,这麻袋里……
在众人敬意猜测之时,靖国公已经率先朝门外走去,步伐坚定,背影阴郁。
院子里,早已经围了许多人,此刻,他们正看着那只吊在树上摇来晃去的麻袋,只觉得无比惊悚。
看到麻袋时,靖国公的目光还是微微闪烁了下,压下体内的惊涛骇浪,“去把麻袋够下来!”
他倒要看看,里面装的还能比前两只更吓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能吓到他的?
侍卫得令,手脚麻利的将麻袋够了下来,这一次,不等靖国公吩咐,便直接动手打开。
麻袋刚一开,一物便从麻袋里滚了出来,院子里聚集了许多人,有人眼尖,第一时间看清了麻袋里的东西,一阵惊呼,“啊那是干尸”
随着这声惊叫,还没有看清楚麻袋里东西的人,也纷纷跳了起来,“什么?干干干尸……”
从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中便可听出他们心底的恐惧。毕竟,这东西邪门的很,带着极重的煞气和戾气,若是不小心沾染了,那是会祸及全家的!
几乎是一瞬间,众人作鸟兽散,只剩下麻袋孤零零的躺在树下,而麻袋里露出了半具干尸……
不过,那干尸是上半身露在外面的,面容都还完好无损,故而,只需一眼便可看清他的相貌。
但是,众人根本不敢去看,生怕看一眼都会沾染到不好的东西。
靖国公也是本能的转过了头,在听到干尸的那一瞬间就把视线别开了,但是,心中隐隐又觉得不安,仿佛不确认那具干尸的身份,他便无法安宁。
“快去看看他是谁!”
心底寻思着,他已经下了命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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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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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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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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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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