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气笑了,“小妹需要你撑腰,想什么呢?真以为你大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小妹都说了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大哥在她面前算个球?”
说实在的老二也讨厌妻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何氏插着腰,被杜二的话气的,哇哇大叫,“好啊,你翻天了,居然敢瞧不起我大哥……”
一顿谩骂,圆规状的插着腰,蛮搞笑的。
杜二懒得理恶婆娘,拍拍屁股出去了。
杜父换了一身不错的衣裳,领着闺女去到里长兼杜氏一族的族长杜三永家里去。
还没有进族长家的院门,在外用竹扫把扫地的杜吉发现了父女俩,忙打招呼,“根叔,这是媛姐儿吧?”
“嗯,回家就感染了风寒,今儿好了才出门。”杜父今日背挺的直直的,因为闺女手里还拎着礼物,一盒点心一盒闺女拿出来的胰子,面脂,一盒家里孩子们吸哒着嘴吃的欢快的棒棒糖。
后面的许媛媛抿着嘴浅笑安然,文文静静,看着还不错。眼前的是族长家的长子杜吉。
“吉堂兄好。”
“你还记得我?”杜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记得,但不清晰,有一半是猜的,不过我记得去府城前,吉堂兄救过我。”
许媛媛确实记得,原主的记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给她放了一遍,肯定记得啊。
说到这事,杜吉挠挠脑袋,嘿嘿的笑了,“没想到妹子还记得,那时候你才多大啊?”
许媛媛正色道,“救命之恩,不说涌泉相报,至少得终生记住。妹子一直记得,记在心里。”
说完,在用布盖住的大竹篮中又放入了单独感谢杜吉一房的礼物。族长伯家,可不只有一个儿子。
她也不能全都送,之前没有准备也没有聊起这事,刚聊起,临时意动,放入了一个竹编的盒子。里面装的也是胰子,面脂,送银子肯定不合适,只有送胰子面脂,杜吉自己也可以用胰子,他家的媳妇儿,闺女也是可以用的,还放了几朵好看的精致珠花。
“嘿嘿,进屋说话。”
扫把放在大门口,杜吉心里舒服,满意的很,根叔家的老幺是个好的,嘴巴会说话是回事,可她记得自己救她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小堂妹的几句话,说打开他心里舒服。
他可是未来的族长,平日里也帮着爹处理村里族里的一些事,也跟着爹出去与衙门的人多有接触,也不是那种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进院儿,“爹,我根叔带着媛姐儿来家了。”
“哎,快带屋里来。”族长杜三永忙在屋里拾掇拾掇,才出来。
杜父简单说了,才来堂兄家的事情。
杜三永摆手笑道,“不是事,媛姐儿感染风寒的事,别说族中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早已知晓,有甚好赔罪的。”
说完,杜族长又关心了一番许媛媛的身体,听到许媛媛说已经痊愈才说好。
许媛媛送上礼物,单独递给一边的杜吉一个盒子,“伯父,这是我单独送给吉堂兄的,出去多年,随着年龄增长很对事情早已忘记,可堂兄救我一事,也不知道怎么滴楞是记的清清楚楚。
回来时特意给吉堂兄家的嫂子,侄女备了一份礼物。这可是侄女单独送给吉堂兄的,伯父到时可得给侄女解释解释。”
“哈哈哈,好,谁敢说闲话,伯父就给媛姐儿解释。”
杜族长哈哈的乐起来了,他们两家还蛮亲的,三代以内的堂兄弟。
“嗯,伯父可别给忘记了。”嘟的嘴,说的一本正经。
之后,杜父说了闺女买宅基地的事,族长想了想,“长根,那就买你家隔壁的那块石子荒地。正好挨着,地方也够大,前后左右一共有五亩,足够大。”
“媛媛,要那么大不?”
杜父问闺女。
“要,都买了。蛮好的。”
说完,老族长让长子去准备牛车,去县衙换衙门红契。
一行四人,赶着牛车,去到县府,许媛媛中途还回了一趟家,找了一个大背篓,打算买绣花的一应物品。
给陶府的大奶奶绣点什么,利用大奶奶的人脉,打开生意。
有现成的人脉,直接来古代版高定。
许媛媛还打算给家里买头健壮的牛,还有买辆牛车,以后她要常去府城,不能一直借车那不是个事。
东搞西搞,原主的银子估计很快就会被她花光,好在她有多少银子每人知道,随便她说。只要不太离谱就行,过段时间等绣品绣出来,自己有银子也能有个说法。
她现在要做的除了盖房买田想绣花以外还要与原主昔日的主家大奶奶把关系弄的更好一些,她不怕有人欺负自己,反正欺负不到,也不怕自己连累原主的家人,她立的女户,是单独的个体。
只是她讨厌麻烦,与主家的关系再亲近一些,以后也能狐假虎威,唬唬人不是。
她自己的别墅空间里,银子金子铜板珠宝首饰都有,不差钱。
在衙门过户很快,许媛媛见时间还早不到吃午饭的时间,便说,“永伯,爹,吉堂兄,我想去骡马市场买头健壮的牛,还有牛车,平日里家里可以用,种田啊。
但偶尔我也得用,有些时候还得去府城看望大奶奶以及以前关系好的小姐妹,照顾我的嬷嬷们。”
“那得买,出门方便。”族长杜三永一听,拍着腿说要买。
牛之于农家,那是宝贝,族长不说,杜父也不会强烈反对。
说好,几人去到骡马市集,这事不需要许媛媛出面,只要出银子就成,在市集内有衙门的文书值守,直接换官方证明。
一切办妥,许媛媛已经打听到县城的酒楼哪家最好。
强行带着三人去酒楼吃午饭,要了间小包厢,点了几个菜,还外带的点了芙蓉肘子,醉仙鸡以及几个荤菜。
路径菜市场,买了猪肉,羊肉,猪排骨,猪板油,一通买买买,看的三个麻木的男人直咂舌。
杜三永同情的看着堂弟,小侄女太能花银子了,一天的时间,银子如流水般哗啦啦的流走。
之前在绣坊买了啥他们还不知道,知道的都能吓死他们。
杜父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稳住,稳住,绝对的不能说闺女。刚回来,还不适应农家生活。
只是那心瞧着银子递出去,他抽抽的疼,真疼。
捂住胸口不想多说话。
精致的烟斗也填平不了心中的担忧。
闺女太能花钱了。
四人两辆牛车进村,不少在田地里劳作的人,揉揉眼睛,眨巴眨巴眼睛,“那是杜长根与他家才回来的小女儿吧?”
“可不是咋滴?”
“这是买了牛车,这闺女养的好,养的不错。”
有人慕了。
“可不是吗?长根家发了。”
“可拉倒吧,长根家闺女从主家出来可是立了女户,户籍不在长根家。多精明的丫头。”
“立了女户,就不是长根闺女了?她说破天也得孝顺长根他们。”
“孝顺?不记恨就不错,当年长根可是卖了她的。”
“你们胡说什么,做事做事。”
在另外一块地里,有家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们就是原主亲大伯一家:杜长生。
一家子天天吵,离许媛媛家不远不近,有一里多路。
老的偏心,被父母偏心的不惜福藏着奸,被欺压的心里怨声载道,老实的,不老实的,住在一起,时间久了,迟早要爆发。
相对大伯一家,原主家里算好的,父母虽然有点偏心,但不严重。至少明面上一碗水没有多少倾斜。m.χIùmЬ.CǒM
各房藏着小心思,但因为父母没有太偏心,也没有闹出来什么。二房闹腾点,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早上,许媛媛出门前,把送与族里族老,大伯三叔各家的礼物都已经交给杜母送去。
该送的人情往来是要送的,十年间,原主虽然没有回来过,干旱过后,原主的家人每年都会去一次府城看望她。
十年间,原主也听了不少关于老家亲戚的八卦。
许媛媛望了一眼远处地里的那些人,没有说话,调转头检查自己的背篓,里面都是她购置的绣花所需要的物件,绣架,针线,布匹。
都是一些富贵人家喜欢的各种布匹面料,彩线金银丝线。
坐在牛车上,与老爷子说,“爹,我那院子以后得麻烦您老人家。我想专心的在家里绣点物件,给大奶奶拿去瞧。
如果入了大奶奶的眼,绣品卖入富贵人家,以后也是一大进项。”
杜父点头,“行,房子的事,你别担心。我带着你几位哥哥一起弄。我认识隔壁村的魏瓦匠,他盖房在府城都是有名的,我明儿去一趟他家里。”
“谢谢爹,有爹娘的孩子才是个宝。”
小嘴油滑,哄的杜父紧抿的嘴,悄悄的上扬,心情也跟着飞扬。
还是闺女贴心,瞧瞧说的话多抚慰做父母的。
父女俩回到家中,院门外的孩子们,噢噢的叫,“爷爷,小姑回来喽。”
那边杜三永父子带着许媛媛给他们打包的酒楼饭菜还有猪板油,五花肉,挥挥手高兴的回家。
许媛媛下车,老大老二家里的长子,忙伸手帮忙。
许媛媛拎着自己的背篓进屋,其余的吃食自然有娘负责收。
“爷爷,牛车是咱家的吧?”老大的长子杜万金已经十二岁,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健壮的大牛,高兴的问道。
“是,是咱家的,你去找你爹与二叔三叔四叔他们回来,咱家得盖个牛棚。”
老爷子也高兴,从买了牛以后心情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家里终于有了牛,以后能省很多事。
“好嘞,我马上去。”万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农闲嘛,杜家的几个儿媳都在家里,做做家务活,补补衣裳。
也帮忙运牛车上的物件,那大大的食盒,都没有打开就被杜母拎在手里。真沉,她忙问闺女,“媛儿,买的甚?”
“娘,请族长伯父吉堂兄在酒楼吃了一顿饭,我想着娘也没有吃过酒楼里的吃食,让酒楼多做了几份,带些回来让娘也尝尝鲜,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
许媛媛动作很快,已经架好绣架,洗好手,坐在屋檐下准备起头试试手艺。
打算先绣用细棉布绣块帕子,给娘用,自己也试试手艺。昨儿氪了不少金,一键升到能绣简单带特殊属性的绣品。
绣技已经是登峰造极,只是带各种特殊属性的绣品,还处在初级阶段。
不是舍不得氪金,只是想先试试再说。
许媛媛打算绣一个强身健体的花团图案在帕子上。让杜母天天携带在身上,那是有好处的,但愿如介绍说的那样,能提高身体素质。
做好一切,坐下。那边杜母听了闺女的话,心情好得不得了,高兴的打开食盒,四个硬菜,嘴角高高翘起,得意的瞄了瞄几个儿媳,然后亲自拎进厨房的锁起来。
免得嘴馋的老二家的偷吃,那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货,打骂都没有用。
打过骂过以后,人家照样偷吃。
知道她的德性以后,她就习惯性的上锁。
家里的女孩子们都不自觉的围拢在许媛媛的后头,前面可不敢围,挡光线。
老三家的最小的青梅才三岁都围了过来。
吸吮的手指好奇的看着小姑快速的舞动着。
帕子不需要绣架,只是绣架依然架好,搭着各种颜色的线,都是分好的线。
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不间断的呼吸声。许媛媛一直绣到吃晚饭,帕子绣好,做了最后的一点,绣完。
十岁的杜青竹老大家的,羡慕的张张嘴巴,但最后没有说话,只是提醒小姑,“小姑,吃饭了。”
“嗯,走吧。”
收拾好,线,针,绣架依然放在原地,进屋一趟然后出来,拿着帕子直接去堂屋吃饭,“娘,我给您绣的帕子,看看喜不喜欢。”
一张新手帕叠的整整齐齐平放在许媛媛的手心,深蓝色的手帕上四个角落绣的所有人都不认识的花朵,宛如鲜活刚摘的花朵躺在手帕上,还能看见上面的透明的水滴。
“媛儿,这是你刚刚绣的?”杜母没有见识,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比周围的儿媳丰富,一眼就瞧出来手帕上的刺绣不凡。
惊喜,担忧轮流涌上心头。
“嗯,娘,时间仓促,暂时只能给您绣手帕。回家盖房,还有以后买田地都需要银钱,我想从明天起专心绣几幅大的绣图,一幅送去给大奶奶,以后的就不愁了。挣多点银钱,以后孝敬爹娘。”
老二家的何氏撇嘴,但不敢再哼唧,翻了一个大白眼,扭动已经变粗的腰身去向自己那桌,还是饭菜比小姑子香。
“好好好,我闺女能花也会挣,放心吧,家里的活计你都不需要自己做。安心绣,有事招呼侄女她们做。”
杜母乐的嘴角咧的大大的。
“不用,我也不需要一天绣到晚,我自己的活计自己做,眼睛也需要休息。”
“也是,不过有事尽管吩咐你侄子侄女他们做。”
杜母拉着闺女的手,让闺女坐在她身边,孩子们已经眼巴巴的望着桌子上香喷喷的饭菜,好香啊。
比过年时还吃的好。
老大杜才升,老二杜才平,老三杜才义,老四杜才中搭好牛棚,从后院进来,洗好手,走到许媛媛面前,“小妹,谢谢!”
“大哥,你们几个干啥,我们是兄妹,我做这些不是为你们,是为咱家为爹娘,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孝顺他们就成。”
无论是许媛媛还是原主对这个家的兄嫂感情都一般。但原主对父母的感情有些深,前世原主被虐待致死,原主的亲娘眼睛都哭瞎了,原主的父亲也被气的大病一场。后面二老也就活了两年不到三年就先后离世。
许媛媛回来在家里高调的大方,有为原主孝敬父母的意思,帮助原主的父母改善居住环境和改善生活的意思。
还有就是她想自己过得好,借此让自己提高生活质量。
她会挣钱,也有钱,不挣光空间里的那些金银首饰珠宝就能让她挥霍的过一生。
即使在贫穷的古代,她也不想让自己过的不舒适,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想让自己尽可能的过得舒适。
盖房只是第一步,屋子的设计,还有屋内屋外的基础设施,都得按照她设计的来。
不怕暴露,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以前穿越的时候,多少有些忌惮,现在的她,好似解放了自己,没有忌惮没有负担,怎么让自己舒服怎么来。
许媛媛的一席话说完,盯着老二看了一眼。
老二脸一红,他知道小妹在敲打他。
老大代表几个弟弟说,“小妹,你瞧着吧,我们几个都会好好孝敬爹娘。”
“但愿吧。”
强势有钱的妹子给几个哥哥很大的压力但也给她们带来不少的好处。
各自有小心思的嫂子,被小姑子这两天的表现弄的心里七上八下。
得罪是不可能的,一个有钱的小姑子,疯了才想着去得罪。
族长兼里长家,一家两桌人,挤的满满当当。
杜三永坐在主位,隔壁桌的是家里的女人一大桌。家里的老幺也只比媛媛大四岁,吃着酒楼带回来的醉仙鸡,砸巴着嘴,问道,“爹,根叔家的小堂妹真有钱。她一个丫鬟怎么那么多钱?”
杜三永嚼完嘴里的那块肉,喝口茶水才说,“媛姐儿去的可是咱府城第一大户的陶府,还是那位陶二爷家府上。跟着的也是陶二爷的嫡长子的夫人,那可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听说那大奶奶娘家也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媛姐儿出去十年,各种打赏,还有月例,以及一些其他的,手上可不得有些银钱。
以后你们都记着,与你根叔家的媛姐儿多走动,那孩子不愧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做事有章法,不抠馊。千万别在外面说闲话,得罪媛姐儿。”
吃着肉的一群人,忙答道,“是。”
回答的时间不一致也参差不齐,都忙活着吃肉。家里的条件虽不错,可要想进县城最好的酒楼吃饭,那还是不要想。
第一次吃大酒楼买回来的饭菜,全家都吃的满嘴流油。
一餐吃下肚的油水,等于他们以前小半月吃下肚的油水总和。
许媛媛一家,吃完饭,都摊在原地。
只是吃到半饱的许媛媛吃完抹抹嘴就走,她要进空间洗澡洗头发,洗衣服。
几个儿媳帮忙收拾,老大家的廖氏走到杜母面前,期期艾艾的问道,“娘,能让小妹教青竹绣花吗?”
老太太盯着大儿媳看了一眼,再看看其余的几个,老二家的一向神气十足,此时也望着她还有老三家的老四家的,都紧张的望着她。
她想了想说,“明儿我问问媛儿,她愿意不愿意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谢谢娘。”
即便是老二家的何氏也难得说了一声谢谢。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
翌日清晨,许媛媛睡到自然醒,没有人喊她起床,昨晚在空间里绣了半夜,她在空间里放入绣架。
一幅用陶府老夫人相貌绣的观音菩萨图像,已经绣了一小部分。
这就是绣给大奶奶的礼物,她记得再过两个月就是陶府老夫人的寿辰,陶府的各房还有亲朋好友都会送去寿礼,这就是她给大奶奶的礼物。
在绣的时候,在下方,已经布局了带有特殊属性的纹路。让挂着绣图的房间,都能闻到淡淡的莲花清香,沁人心脾。
长期闻,对身体有好处。时间久了,住在屋子里的人身上也散发着自然的莲香。
观音菩萨图有很多种布局,有脚踏祥云的,有端坐莲台的,有站立在莲台上飞行的,有脚踏虚空手持净瓶的,还有闭目颂念经文的等等。
老夫人的样貌,许媛媛记得牢牢的。光洁的额头,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浓淡适宜有型的弯眉,大大的眼睛,昔年秀气的鹅蛋年已经变成了满月的大鹅蛋脸。
但保养的不错,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妇女,看着就是三十过一些。
有些图案不能明绣,但会用特殊的手法勾勒出来,氪金升级至特殊初级以后,她发现自己身有一些修炼时才有的超能力。
也许是一种以绣入道的修炼之术。
是什么,许媛媛不愿意追究。有超能力也蛮好的,至少自保的能力增加不少。也许是无敌。
清晨,几个侄女难得没有被指使出去打猪草,都在院子里。
见到许媛媛开门起床,全奔来,女孩中最大的杜青竹,忙进厨房打热水端来,“小姑,用热水洗漱。”
“好,谢谢青竹。”
“不谢,小姑有别的活没有,我带着妹妹们干。”小姑娘们已经被父母再三叮嘱,好好在小姑面前表现,跟着小姑学绣技。
“没有,都去玩吧。”许媛媛觉得有些诡异,今儿侄女们这是咋了。明明都怕她,可都巴巴的跑来。
家里的早饭,也因为许媛媛被推迟。
吃完早饭,许媛媛拿出来一叠图纸,交给杜父,“爹,你拿去给魏师傅瞧。他要是能做就接不能做就别让他接,我们再另外找人。”
一叠图纸有标明每间屋子设计以及陈设,包括厨房厕所里怎么弄都有标明还有解释,她昨晚在空间真是没有闲着。
她不是盖的什么几进的大院,是前后六个小院,一共两竖排六个小院,但中间是花果园,凉亭,小鱼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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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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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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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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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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