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紧闭了一下午,整整一下午,包括任天高在内,没有任何人有胆子敢拿着事敲门烦扰。
江氏的员工们个个是人精,懂事得很,总裁太太来过之后,就没再出来过,早上送到办公室的文件不论再紧急,也没再从办公室里送出来过。
这里头能够发生什么脸红心跳少儿不宜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总裁忙着处理家事,『逼』近年关一连加了好几天班的员工们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纷纷在小群里调侃八卦。
【从咱们总裁夫人进办公室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小时时间了,五个小时没再出来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令人费解的事情呢?我可是一点半点都猜不到呢!】
【哈哈哈哈嗝,我觉得应该是在里边辅导功课吧?江总那头脑,咱们整个江氏加起来都算不过他。】
【辅导功课的流程,总裁夫人高考那会儿江总已经玩过了,人家现在都大学了,影后都拿了,还辅导个屁。】
【学点儿生理知识就不允许吗?不知道什么叫角『色』扮演吗??】
【噗,五个小时的生理知识课,咱们江总真的是个狠人。】
【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五个小时呀?】
【我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要污染我!我想退群!!!】
【群门已经被我上锁,在座的各位,今天谁都被想干净地走!】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伙子特别了一下任天高【任助理,你怎么看啊总裁办-任天高】
这会儿江恕“在忙”,任天高便也稍稍清闲下来,围观了群里一句接着一句的八卦之后,他只觉得有些心慌。
任天高:【不敢想,我只希望江总孩子的满月酒不要请我……】
【噗!!为啥啊!!我们想去都去不了呢!!】
【是啊,我还想见见上流社会有钱人的聚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有这机会见世面还不好!】
【任助理!你该不会是暗恋江总吧哈哈哈哈哈哈嗝】
任天高:【…………我怕随礼包不起。】
如果江总一下生了俩,那贺礼怕是都得让他倾家『荡』产。
任天高总隐隐觉得,他跟了这么多年的江总,很有可能受他常年挂在嘴边的小故事刺激,心想事成!成。
晚上七点多,温凝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高领『毛』衣。
『毛』衣厚实,领子将她白嫩的脖颈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抗冻,还能遮挡住脖颈上满是粉红的印记。
早上出门的时候,温凝还特地照了照镜子,穿衣服的时候还没发现,那会儿认真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脖子连着锁骨那一整片,全是江恕吻过的痕迹。
这男人本『性』有些霸道,占有欲强,面对她的时候又总是没有半点自制力可言,每每吻她,便吻得很深很重,温凝皮肤又薄嫩,稍微使点儿劲儿就会留下印子,因此每回事后,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痕迹。
而江恕这个狗男人,见了那些自己弄出来的红红粉粉,还莫名有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指头在那些痕迹上摩挲又轻抚,得意得要命。
偶尔还常说,在她身上留个戳,她就永远只能是他的,别人谁都觊觎不了。
温凝当时听了这说法,还鼓着腮帮子戳他胸膛:“要留戳也只留一个就好了,谁像你似的,戳了一身……”
江恕被她那较真儿劲儿给逗得低低地笑,也不反驳她,只是痞里痞气地继续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戳。
温凝望着这所谓的戳印,稍稍回忆了一些属于两人之间的小甜蜜和小话题,对着镜子笑得无奈又甜蜜。
只不过毕竟要出门,得见人的,温凝没有江恕那么厚的脸皮,最后还是拿遮瑕膏仔仔细细抹了半小时,才堪堪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那些草莓印子给遮住。
大抵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透过那层粉,还是能看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痕迹,临出门前,她又给自己加了条围巾,只不过眼看着快过饭点,她担心江恕饿着,走得比较匆忙,拿围巾的时候也没注意,只随意从两人的衣帽间里抽了一条。
等到了车上才发现,脖子上裹的那条围巾是江恕的。
她低下头,半张小脸都埋进那黑『色』的围巾里,隐隐还能闻见那熟悉得令人心安的味道,温凝弯着眼温柔地笑了笑,总觉得和江恕重新结婚之后的每一天,似乎都没有什么烦恼,日子总是过得安稳又甜蜜,总是能因为各种小事,感到满足。
当然到最后,那条围巾还是被江恕无情地摘掉,随手丢到了地上。
原本这占有欲满满的男人,见到她来时围着自己的围巾,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满足,一把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光明正大地耍起流氓来。
勾着小姑娘围巾,扯了扯:“我的?”
温凝脸颊一红:“嗯……出来的时候太急了……”
江恕哪是在追究这个,“啧”了声:“一个早上不见就想我呢?这上头是不是有我味儿?”
江恕勾着唇轻笑一声,扬着眉:“我人还跟你放一块呢,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也和你放一块,你怎么不说?”
温凝真是费了这辈子所有的脑细胞,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是指什么意思,她脸颊烫得不行,伸手掐了江恕一下,娇气道:“你不要脸!”
江恕笑得更是痞气了,索『性』把她整条围巾扯掉,还顺手扯了扯那领口:“还有更不要脸的,你想不想试试?”
温凝并不想,她又不是没试过,试过数不清多少回了,天天试,日日夜夜试,每回都是以哭鼻子结束的。
“戴我的围巾,是要付出代价的。”江恕一本正经地和她谈起判来,认真得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甚至连平时几十个亿的项目,都没见他这么上心过,“你看,我这围巾呢,除我以外,也就是你戴过了,别人碰都没机会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温凝:“……”
温凝瘪着嘴,无奈地听着他下套。
“嘶”江恕倒吸了一口气,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要不这样吧,你呢,也不需要太自责和担心,我这个人也挺不错的,不会在你这碰瓷,要求也不高,下午我还得工作,有五六个小时,一个人工作没人陪着,也挺孤单的,要不你在这陪着我?”
“……?”温凝眨眨眼,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么简单的条件,居然是从江恕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嘴里说出来的,小姑娘被算计惯了,总觉得有诈,迟疑片刻,才弱弱地答了句:“好……”
反正她下午也没有安排。
可紧接着,江恕就暴『露』本『性』了,混蛋果然还是那个混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恕手指头灵活地将她的扣子解开,可今天她这衣服上的扣子有点多,他才解了几个,就失了耐心,索『性』直接撕开来,省事。
温凝胸口前一凉:“你干嘛呀……你只说陪你的。”
!江恕不可置信地睨她一眼,坏笑着:“小姑娘,哪有这么好的事啊,我那围巾从来没有外人碰过呢,就给你碰了,你还不得给我碰碰?”Χiυmъ.cοΜ
温凝:“……”
小姑娘都快被他羞死了,单手抓紧自己敞开的领口,另一只手『奶』凶『奶』凶地捏住他下巴,扬着眉,反审问他:“那是不是所有小姑娘碰了,你都得这么讨回来?江恕,你自己说说,你用这方法欺负了多少个女生了?”
江恕手上动作没闲着,扯完上衣开始扯下裙,嘴上倒是认真地表白自己刚正不阿的立场:“哪能,我还能有这胆子?嫌自己沙发睡得不够久吗?”
温凝:“……”
明明该是句令人感动的情话,怎么从江恕嘴里出来,就成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味道。
“不多,也就陪我一下午,五次怎么样?”他这语调,听起来像是真打算同她商量的样子。
温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被鬼『迷』了心窍,居然还顺着他的话,小声地接了一句:“三次……”
温凝睁了睁眼,这怎么还能往上涨的,越说越多,小姑娘咬着唇,按住他放肆的手,又娇又羞:“四次……不能再多了江恕!”
“七次。”
温凝:“……”
江恕流氓耍得得心应手,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而后是唇角,最后目光停留在白皙的脖颈处,却迟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男人微蹙起眉头,骨节分明的指头勾着她的领口,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温凝原本认命般轻轻闭着眼,可他的亲吻忽然停了,便又不自觉为睁开软眸,『迷』糊地睨着他瞧,小姑娘羽睫微颤,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头。
半晌后,她才努力找回自己的嗓音,可仍旧带着点耐人寻味却无法控制的娇:“怎么了江恕?你在找什么呀?”
江恕一副被偷了宝贝的样子,表情不太好看:“这怎么没有了,嘶,我记得这一块全是啊。”
!温凝:“?你到底在找什么?”
江恕抬眸吻了吻这好奇宝贝的小嘴唇:“昨晚和今早在你身上留的戳戳怎么不见了?嗯?哪去了?”
温凝这回实在没忍住,双手自然地搂着男人的脖颈,上一秒还乖巧地跟他亲着,下一秒就被他那幼稚样逗得破了功:“我用遮瑕膏遮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在上头蹭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
温凝还好笑地劝他:“抹了半小时呢,这上头全是遮瑕膏,你可别亲了,一会儿亲了一嘴的化妆品。”
江恕满不在乎,带着骨子里的那种傲:“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亲,领过证的,受法律保护,法律上都是认可的老婆,凭什么不能亲?我想亲就亲,你管得着么?”
他边嘚瑟,边深深地又吻了几下。
温凝:“……你赔我遮瑕膏。”
江恕『舔』了『舔』唇,满不在意的样子,遮瑕膏算得了什么:“赔你一车,下次挑点味道好的,这个口味一般。”
温凝笑得肩膀都在抖。
然而江恕并没有给她什么喘息和调笑的机会。
直接在办公桌上,压着人,把该讨的帐讨回来,该办的事办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天都黑了,她记得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
温凝缓了一阵,发现江恕不在身边,周围的布置她熟悉,是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她之前也来过不少次,每回来他办公室,最后都是在这个休息室的床上醒来的。
想起来就害臊得慌。
如今她都已经习惯了,小姑娘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抱着被子坐起来,光洁的肩膀『裸』在外头,稍微有点凉飕飕的,好在江恕的办公室常年都是恒温,倒没觉得冷。
温凝正想把衣服找回来穿上出去,就见江恕从外头开门走了进来。
相比起她的衣衫不整,衣不蔽体,江恕则是西装笔挺,衣冠楚楚。
禽兽败类。
温凝压低着嗓音:“你快把门关上呀……”
只不过这声音一出,带着的哑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无一不在诉说着方才的!的战况。
温凝闭了嘴,江恕却低低地笑,反手把门带上:“外面没人,你担心什么,我还能舍得让别人把你看了去?”
这倒是真的,江恕的占有欲极强,对她保护得简直是令人发指,甚至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江檬檬偶尔回来御乾湾小住,想让温凝和自己睡一晚,他都霸道地不允许。
“穿这个。”江恕提了个牛皮纸袋,看起来挺新,像是刚买回来的样子。
江恕勾了勾唇,一副“你确定你要找穿来的那件”的表情,懒洋洋地指了指外面的办公室,和休息室的地毯:“这边有一半,外面也还有半件。”
半件……
她总算是想起来了,那几件衣服裙子全都惨遭江恕毒手,凌『乱』地四散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无耻。”
温凝把衣服从牛皮纸袋里掏出来,刚想穿上去,手上动作一顿,才发现尺寸不太对。
是最基础款的白衬衫,女生也可以穿,可大小却像是江恕的衣服。
温凝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的衣服?”
“不是我的,新买的。”江恕扯了句谎。
“那怎么这么大?你就是故意的。”温凝嘀咕着。
这男人一直有这方面的癖好,总喜欢看她穿他的衣服,宽宽大大的不合身,可就是喜欢看。
江恕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噢,让任天高去买的,我要是说帮你买的,他能猜不出来我们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面做了什么?还不是看你脸皮儿薄,怕你害羞吗?你要是不在乎,我就出去和他说清楚,让他再准备一套你的送过来。”
温凝:“……别了别了,我穿这个就好。”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又入了他的套,不紧不慢地开始穿。
江恕看着又心痒痒,走上前:“我帮你。”
温凝立刻转身背对着他,直接了当用肢体语言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要是让他来帮忙,今天是别想出这个公司的大门了,怕是连续几天都得在这住下。
温凝一连送了十来天的午餐,临近除夕的前一个星期,江恕的好日子到头了。
温凝闲来无事,接了个悬疑剧的客串拍摄,这部片子分!单元来拍,几集一个案子,每个案子都有一个主角,因此需要拍摄的时间并不长,温凝进组之前已经和导演打听清楚了,她的戏份不算多,所有的拍摄可以在除夕前结束。
然而拍摄的事情说不准,偶尔找不到感觉,便怎么也没法通过,并没有那么确切的结束时间,她担心没法在预计的时间前拍摄完毕,因而并没有告诉江恕除夕能回来。
反正一年前的除夕,两人的回忆不太美好,温凝多少有些害怕这个日子的到来,加之江恕自小在国外长大,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年的习惯,去年过年的时候,温凝就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兴致并不是很高,因此今年进组前,她也没有考虑太多,便接了下来。
反正江恕不过除夕,她正好能空出时间来多接触接触优秀的作品和团队。
或许就连温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到那些网络上热议的日子,江恕总会给她准备小惊喜小礼物。
她二十多年没过过的生日,江恕也悉心准备了活动和表白。
他想要给她的生活,是比所有女孩子都要令人羡慕的生活,因而时时刻刻上心,更何况是除夕。
江恕早早就开始为今年的除夕做好准备,大到当天晚上的菜『色』和烟花的款式,小到每间房间前边要贴的春联,他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
然而除夕前的三天,江恕才得到温凝有可能不回家过年的消息,那心情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这天晚上,他望着一桌子不记得悄悄练过多少次的年夜饭,愁得眉头紧皱,想直接奔片场去把人给逮回来。
可温凝说过,这部剧对她的转型来说很重要,剧情是悬疑向,导演又严谨,拍摄的时候对片场的环境氛围道具甚至是人员的去留,都把关慎重。
只是去个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当初江恕只觉得是要给她一点空间,便随口答应下来,男人的大度体现得淋漓尽致,为此,温凝还相当主动地忍着害羞,穿了特别的小裙子奖励了他几个特别的“小礼物”。
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江恕没理由食言。
若是放在过去,他这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寒城太子爷,哪能把区区一个导演放在眼里,就是圈内最最知!名最最德高望重的导演,见到他也得低头鞠躬主动问好,哪有他迁就别人的道理。
可如今他是在为温凝铺路,温凝需要长久地在这个圈子里活跃着,他可以给她提供所有想要的资源,可是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不怕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拖她下水,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因此只能换掉从前强硬的方式,不让她前进的道路上生出难以跨越的荆棘。
于是两人的身份便换了过来,和一年前相同的是,临近除夕的御乾湾里只有一个人守着,而不同的是,以前守着的人是温凝,如今却是江恕。
距离除夕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他精心挑选了三套年夜饭的菜单,也已经练习过多次,可每回想要温凝尝尝味道,她都不在家。
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口气喘不上来,更多的是心疼,原来曾经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毫无希望地等着自己回家,就是这种感觉。
而那时的她,比现在的他还要难受许多,他好歹知道温凝只是出去拍几天的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他都能一清二楚,时不时也能通个电话,打个视频,见见对方的脸,听听对方的声音。
可那时候的温凝,甚至连他一丁点的关心和喜欢都不曾拥有,只是纯粹的等待,没有见面也听不见声音,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不知道到底在干些什么,只能漫无目的地一直等下去,没有希望地等下去。
她该有多难受,多失望,所以后来才会走得那么坚决吧。
正巧这会儿温凝拍完了几场戏,等待换场的空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江恕打了个视频过来。
江恕的手机只响了一秒,他便立刻接了起来,温凝的脸很快就出现在手机的画面里,江恕笑容一下子温柔起来:“宝贝。”
“嗯,我刚拍完几场戏呢,还要两天才能回家哦。”温凝一边拿纸巾替自己的额头擦着暗红『色』的痕迹,一边笑着和他报备。
江恕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赶现场去。
“你怎么了?”温凝问。
江恕下颚线崩得紧紧的:“你额头怎么了?怎么弄的?”
话音里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紧张。
温凝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弯着眼!笑着:“噢,这个是假的,我不是拍悬疑剧吗?我又是这个单元的主角,受害者嘛,怎么都得见点血的,这个是化妆老师化上去的,不是真的,就是后来补了一次,补得有点儿多,一会儿换场就不需要了,所以我先擦掉些,待会儿好卸妆。”
温凝盯着手机对面的男人瞧,明显能看见他松了一口气:“被吓到了?我们化妆老师的水平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化得太好了居然连你都没看出来。”
江恕闷闷地“嗯”了声:“我怕你又受欺负。”
温凝笑了笑,又说道:“真没事,我有你呢,哪还有人敢欺负我呀。”
这要是换到之前,江恕就该接过话茬来耍流氓搞下流玩意儿了,可这会儿他表情有些凝重。
他接电话之前才对着一桌子菜,回忆先前她一个人等自己的样子,刚刚又被那血吓了一跳,满心的担忧和自责一下子挥散不去,此刻倒是真的没心思调笑。
温凝说的没错,他总欺负她,每回都把她欺负得好惨。
温凝见情况不太对劲,忙问他:“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怎么感觉眼睛都有点儿红了,是不是没睡好呀江恕。”
江恕痞里痞气地用手往下指了指。
温凝不太明白地问了句:“嘻嘻吗?”
江恕轻笑一声,往后边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你说呢?”
温凝这下反应过来的,那个“它”指的是……
“禽兽!”
“嗯……”江恕笑得一脸宠溺。
温凝见他这会儿没了方才的凝重,又有心情和自己调笑了,也放下心来。
可心思却并不安分,因为他那句淡淡的“宝贝,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家”,温凝恨不得这会儿立刻飞回他身边,紧紧黏在他怀里。
好在今天需要见血的重头戏过后,剩下的戏份都比较简单,容易演绎,温凝悟『性』高,在学校学得也认真,入行以来又遇到了不少有经验的高水平前辈,因此表现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后面的戏几乎都是一条过,出乎了导演的意!,,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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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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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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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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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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