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却不知道人心的底线可以跌破想象,所以那些人才会得手。
纪宴把她丢回来的西装外套直接丢回到后座,坐在旁边看着她,也不说话,视线却是有分量的,连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那么淡定,尤其是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她感觉那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也不是冒犯,可就是让她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地收紧胸前的双臂。
纪宴的视线落到某个地方,皱了一下眉头,“我觉得你还是跟我进屋去一趟比较好。”
她腋下那里有一道口子,像是被人撕开的,直接顺着往下,随着她抱双手的动作泄露春光。
连月的脸,轰一下整个烧起来,挡住哪儿都不是。
“还有一个办法。”
纪宴丢下爱这句话便推开门下车,连月看着他绕过车头走到自己这边来,打开车门他朝着她伸出手,“下来。”
犹豫了一下,连月还是听着纪宴的话下车。她这样子并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看见。
纪宴示意她转向自己,下一秒就将她整个抱起来,那种公主抱的姿势。
连月的心里跟着咯噔一下,好像下楼梯踩空的那种悸动,手上本能地抓住他,现在的姿势倒像是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烫到了一样赶紧收回来自己的手,连月懊恼地咬了一下唇,心说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纪宴说的话。
明明那件沾染了别人香水味的西装外套,比起纪宴这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她却没有那么排斥纪宴,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给了她安全感?还是他这个举动让她觉得贴心?
连月这会理不清自己的思路,太多的事情缠着她,尤其是从那种环境里脱线,整个人惊魂未定。
纪宴将她带去卧室,直奔大床的方向,却只是将她放在床上,连月下意识地遮护住走光的地方,生怕被人看见了一样,纪宴注意到她这个防备的动作,觉得真是好笑,“你觉得有遮的必要?我只要闭上眼,我就能看到所有你遮挡的地方,全在我这里。”
他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眼角眉梢多了一丝邪气。
连月忍不住瞪他,“那不一样。”
“是吗?哪儿不一样?你告诉我?”
纪宴俯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猛然间拉近,连月的视线先一步移开,不应该接那句话的,等于是惹火烧身。
“你躲什么?”
纪宴钳住她的下颌,明明连跑车冲过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害怕闪躲的人,这个时候居然心虚逃避了,他有那么吓人吗?纪宴可不觉得。明明这个女人本事大得很,设置陷阱勾引他在先,最可恶的人应该是她,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有错,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都是个未知数,陈宝儿却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当时怎么在那儿?”连月觉得有必要转移话题,她忍不住推了一下纪宴,压在她身上的力道让人不舒服,“能起来说话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纪宴倒是想这样说,但是这样沟通只会激连月叛逆,这个人不吃他这一套,最后先投降的人肯定是他,带着赌气的冲动说,“因为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我怎么可能人不在那里?”xǐυmь.℃òm
连月怔忪了一下,“连爱红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也会是你安排的?”
“是!”
“少来了。那些人才不是连爱红的叔伯,是她兄弟们。”
“我安排人去做的,不需要了解那么多细节。”
“你也没有那么无聊。”
“你很了解我?”
连月推不动纪宴,她那点力气就跟挠痒差不多,这会两颊发红,胸口一起一伏,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纪宴!”
带着一点点哭腔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落在纪宴的耳中犹如发出邀请,他直接封堵住她的唇,强势地席卷她所有的气息。
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尝尝她唇瓣的味道,但尝到之后,却不能浅尝辄止,那种本性被放大,禁不住想要更多,更何况连月的情况衣不蔽体,空气中响起布料撕裂的声音,不费吹灰之力,纪宴剥开最想要的荔枝,迫不及待得想要吞入腹中。
只是,当他品尝到脸颊上的泪水,释放的野兽瞬间回笼,又恢复了自己的理智。
连月揪着他的领口,“他们欺负我,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每个字都深深地扎到了纪宴的心上,彻底让他清醒,疼地清醒。
他其实也没有怎么她,只是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可是看她这么委屈,自然是没有兴致可言,纪宴也不是那种喜欢对女人用强的男人,
扯了被子盖住连月,纪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指腹滑过她的脸颊,力度很轻,像是在对待珍贵的艺术品,“对不起。”
又一次,他投降。
这种时候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事情,是他有心魔,无法自控。
连月并没有哭多久,她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就刚才那一下特别委屈,说来也奇怪,被人包围着的时候,被所有人骂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脆弱过,感觉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陌生的人。
“我想洗澡。”连月觉得不舒服,想到那些人的脏手碰过她,就觉得很恶心。
“好。”
纪宴直接把人连着被子抱到浴室,然后带上门离开。
“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可以叫我。”敲了一下浴室的门,纪宴声音温柔,他在门口略微站了一下,等着连月回应,“连月?”
“知道了。”
开口答应了,门口的身影才离开。
这个举动,让连月觉得无奈,又觉得有些暖意,只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又想咬牙切齿。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有时候那么讨厌有时候又让你觉得有安全感,你好像了解他,又觉得不懂对方,明明应该做陌生人,却一次又一次有了交集。
……
纪宴离开卧室,拿出电话拨给助手,语气严肃地吩咐他去办几件事,“一,把今天在温华酒店那帮子媒体手上拍到的东西都买下来,一丁点都不能泄露出去,二,给连家那些亲戚长点教训,做得隐蔽点,让他们谁都不敢再支援连爱红,用各种手段,我只要达到目的。三,温华酒店那事儿得查清楚,到底谁放那些人进去,谁又泄露了连月的行踪。这三件事你都必须要给我办好了。”
“是。”
助手如临大敌。
很少听到纪宴如此严肃的声音,这个人随性,对手下的人也多宽和,一定是这件事惹怒了纪宴。
连家这件事,助手估计纪宴迟早会出手的,果然还是没有沉住气,就没有逃过连月的影响。
估计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谁见过纪宴身边的绯闻女友能够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进入纪宴世界的人不少,但能这样走来走去的,也只有连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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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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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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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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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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