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陆晋阳的私事。
电话那边却响起章南的声音,“陆总,是您外甥徐洲的电话。”
徐洲捂脸,只好硬着头皮跟陆晋阳问好,问一下糖糖的事情,问一下在意大利的进展,陆晋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来意,估计是姜茵说了什么。
“不管我和她的关系如何,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该怎样就怎样。”
“怎样……是……只当她是软软的朋友了吗?”
“你觉得呢?”
尾音扬起,透出危险的味道。
徐洲:“……”
原来不是让他随意,而是说,对姜茵还是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不能有差别。
果然不是真分手,徐洲想,肯定是满足姜茵的要求,他问陆晋阳,“舅舅,这是舅妈提的吧?你真惯着她啊。”
徐洲觉得女人可以宠,但有些事情绝对不能退让,比如绝对不能分手,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饱受过分离的痛苦,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他现在想起来还会心有戚戚,“女人不能惯的,绝对不能放手,你立场坚定,她也会妥协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样可不好。不过我这就是经验之谈,我和陈软软就是这样。你看她现在,还跑吗?不跑了。”
陆晋阳笑了一声,声音却极冷,“你还挺自豪的,我看你是膨胀地厉害,敢不敢当着陈软软的面说。”
“我当然敢,说完就要跪下。”徐洲摸摸鼻子,“好吧,舅舅你毕竟和我不一样,你有自信。所以我不敢再分开第二次。其实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当时分开真的太痛苦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日子越久,那种想念的感觉就越是浓烈,也觉得越痛苦。真的,时间久了你就会懂得。”
说起以前的日子,徐洲还心有余悸。
“是的,我和你不一样。”陆晋阳声音淡淡得。
我现在就觉得很痛苦。
……
“徐洲,你在忙什么呢?”
陈软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徐洲收起手机,转身看到陈软软站在卧室的门口,脸上的神情探究。
“怎么了?是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陈软软把门带上,走到徐洲的面前伸出手,“手机。”
“我……我工作电话。别闹。”
“你是不是给你舅舅打电话了?”陈软软的小手在他胸口处用力地按了两下,“不要对我说谎。”
徐洲跟陈软软对峙了几秒钟,“是,我是打电话过去关心一下。”
“哼。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一下是不是真的分手了。因为觉得难以相信。”
“你以为姜姜会说谎吗?如果陆晋阳问起来姜姜的情况,你怎么说?记得,一定要说过得很好,知道吗?
“我看她也挺好的,我也是这么说的。”徐洲还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姜茵那样子是装出来的?其实很难过?”
“你话太多了。”陈软软立刻说,“我等会要和姜姜出去买东西。”
徐洲点点头,“购物让心情好,去吧,去吧,买东西刷我的卡。买开心就好。”
“不,我们不是为了买开心,我们是真的开心,单身啊,你说是不是值得开心?从今开始,有了一切可能。”
话还没有说完,腰上一沉,被霸道的力道圈进怀里,徐洲脸上竟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用眼神警告她。
这样子,真的幼稚,像哈士奇。
徐洲说,“你是不是又开始怀念你的单身了?我跟你说,想都不要想。”
陈软软骂,“无聊。”
徐洲有些委屈,“你们这些女人都无情。”
陈软软亲过去,以吻封缄他的唇,堵住那些啼笑皆非的抱怨。
……
姜茵在客厅坐了一会,陈软软和徐洲在卧室呆了一段时间才出来,看样子是在里面亲热了,姜茵其实有些尴尬,想想徐洲也是很少在家,自己失恋了却来打扰,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软软,我突然间想起来,家里还有事要做。我们还是改天去逛街吧。”
陈软软还能不知道姜茵的性格,知道她是怕麻烦别人。
怪就怪徐洲,一个吻,还不知足,差点坏事。
陈软软立刻拉住姜茵,“我正好没事,徐洲也要去工作了,我一直宅在家里都要发霉了,带我出去做一下光合作用吧,不要撇下我。男人靠不住,朋友要给力。”
姜茵看向徐洲,对方明明没事的,现在只好点头说,“是的,我现在准备出门了。你们慢慢玩吧,多陪陪软软,买买买,玩得开心。”
他只好微笑着,把戏,演下去。
徐洲在玄关换了鞋子,拉开门的那个瞬间,又听到陈软软说,“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吧?”
不要太过分了。
徐洲转过身,无奈地看了一眼陈软软,又看了看旁边的姜茵,只好含笑着说,“嗯。我可能要明天才回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后面那句话咬牙切齿。
陈软软,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怎么了?”姜茵发现陈软软不对劲。
“要出门太高兴了。”
暗中扶了一下腰,陈软软感觉徐哈士奇怕是不开心了,不开心她的腰就要被折腾坏了。
真的是,幼稚又好哄的男人。
……
“我们先去逛吃逛吃,晚上再去喝一杯,怎么样?”陈软软打足精神要让姜茵开心。
姜茵靠在窗户上,“我没事的。真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是去庆祝啊。”陈软软拍了一下方向盘,“跟陆晋阳分手,怎么说都是辉煌的成就了,不是谁都能甩他的,对吧?”
姜茵:“……”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原本姜茵都已经绝望了,却突然之间,峰回路转。
到现在,都觉得好像是在梦里,那么不真实。
有时候,姜茵还会想到陆晋阳,但那只是一个瞬间,很快就从脑海里面闪过去。
也不知道现在,陆晋阳在做什么,下意识地,姜茵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百货商场,姜茵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她跟陆晋阳在一起的时候,这些生活日常都不用她操心,会直接送到家里最新一季的产品,供她选择。m.xiumb.com
平心而论,跟陆晋阳在一起的时候,待遇如是公主一般。
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陆晋阳有时候霸道,但大部分时间都很体贴,也以她的想法为先,只要不提分手的事情,他都会极尽宠爱之事对她。
很奇怪,分手之后,那种讨厌的感觉,竟然淡去了很多,想起来的,更多的则是他的好。
人的劣根性吗?
姜茵的手随意在某件衣服前面停下,心思其实没有在衣服上,只是陪着陈软软出来,怎么也应该表现地积极一些。
“这件衣服我要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茵回头,先看到一双漂亮的异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角眉梢之间带着挑衅的味道。
虽然陆晋阳离开了她的世界,但有些讨厌的人,却没有。
这大概就是生活。
其实说起来,在温泉酒店的生活,谈不上多自由,却也没有那么多讨厌的人,会在不经意的时刻闯入她的生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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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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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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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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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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