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贵妃又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娘娘知道白安柔的身子不适,还要叫白安柔跪着,还要跪那么久。那奴婢都跟皇后娘娘求情了,皇后娘娘也置之不理,也确实有些不妥。皇上好不容易才得一个皇嗣,就这样没了,可见皇上会如此生气了。”
高皇后喝道:“住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白安柔的事情,还是你开的头呢!皇上要是责罚起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逃不了干系!到时候皇上问起话来,你们最好都要知道,白安柔有孕,我们可是都不知道的!此时此刻,你们都该自求多福,希望白安柔不会有事!”
众人自知是这个理,皆应道:“是!”
高皇后又急又气,只怪她没有预料到,白安柔居然是有孕了!而如意宫和御医院里都瞒得这样好,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赦将白安柔送到如意宫中。
白安柔在御撵上的时候,就已经痛得晕过去了,可把李赦给吓死了。在摸到白安柔尚有呼吸在时,李赦才感觉要好点。
李赦抱着白安柔急急进入寝房,才将白安柔放到床上,白安柔却突然醒了过来,用力一抓肚子,臀下立马鲜红一片,流下一胎已经成形的女婴,白安柔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李锦宸和风轻尘见白安柔不在,又在宫里疯玩起来。突然听到太监来报,说白安柔出事了,忙往白安柔的寝房去。
风轻尘不方便进入寝房,便在大殿里等候了。
李锦宸跑进寝房,叫道:“母妃!母妃!母妃怎么了?”
白雪忙拦住李锦宸,小声说道:“殿下,娘娘现在睡着了,您小声些。”
李锦宸问道:“母妃怎么了?”
白雪不知道该怎么说,便说道:“御医给娘娘开方子去了,殿下现在最好不要吵着娘娘了。”
李锦宸顿时就哭了起来,说道:“母妃本来好好的,怎么一到金凤殿去,人就不好了?母妃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母妃要不好了?”
李赦低声喝道:“不得胡说!你母妃一定会没事的!”
李锦宸又跑到床边,看到白安柔的脸色很白,白得吓人,而白安柔好似没有生气一般。又知道此时不能吵着白安柔,李锦宸只努力地憋着哭泣,好几次都咳嗽出声来。
李赦也是看得心疼,不止是心疼李锦宸,也心疼躺在床上的白安柔,便将李锦宸给抱进怀里。
李锦宸埋头进李赦的怀中,哭出声来。
殿中的其他人也都伤心不已,默默掩面无声哭泣着。
李赦更是觉得压抑不已,低声喝道:“哭什么?白安柔又没有……没有事!”
众人这才赶紧抹了眼睛,憋着不让自己流泪。
李锦宸也慢慢停止了哭泣然后,如何抬起头看向李赦,眼睛都已经哭得红肿了。
李锦宸问李赦:“父皇,母妃她到底怎么了?”
李赦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母妃她……她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
李赦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事情。
白兰对李锦宸说道:“殿下,娘娘今日去金凤殿请安晚了些时候,皇后娘娘便罚娘娘在金凤殿里跪着训话。奴婢见娘娘的脸色有些不好,想求皇后娘娘让娘娘回宫来歇息。没想到,皇后娘娘因此而发怒,还要杖责奴婢。娘娘为了护着奴婢等人,一时激动了些,这才……原是奴婢等人的罪过,请皇上处死奴婢吧!”
说着,白兰对着李赦跪了下去,连白雪也跟着跪了下去。
李锦宸说道:“你们为母妃着想,何罪之有?皇后娘娘向来看我们母子俩不顺眼,对本殿下尚且不敢怎样,却总是欺负母妃,是觉得母妃性子好欺负!平时,本殿下都不敢说皇后娘娘的不是,也是怕给母妃增添麻烦。本殿下又不敢跟父皇说,因为母妃怕伤了父皇和皇后娘娘的和气,又怕要被人说母妃管教不严,唆使本殿下中伤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害得本殿下没有弟弟妹妹了,连带着母妃也不好,甚至还有性命危险。若是你们要自请死罪的话,不如也一并定了本殿下的罪吧!若是本殿下不在了,母妃也不会受苦了!呜呜……”
李锦宸说得很是愤怒,又夹杂着无奈和委屈在里头,最后都气得哭了起来。
李赦搂紧了李锦宸,喝道:“不许胡说!宸儿和你母妃一定会好好的!你们也都起来吧!朕又不是昏君,连这个都看不清楚吗?”
吓得众人连带着胡得全都跪伏在地,说道:“奴才奴婢不敢!”
“都起来吧!”
“谢皇上!”
李锦宸又伏在李赦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李赦只得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李赦说道:“白安柔是个好的。平时,白安柔在宫里没少受委屈,朕都知道。白安柔也是怕朕知道了烦心。白安柔的苦心,朕也知道。只是这次,朕和白安柔的孩子没了,白安柔现在也不好了,朕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李赦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意来。
胡得全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些话,他此刻不能说出口,便把这些话留在了肚子里。
又等了很久,孟广庭提着一个食盒匆匆来到如意宫,守宫门的太监此时也不敢拦孟广庭,就把孟广庭给放了进来。Χiυmъ.cοΜ
孟广庭来到后殿门口,守殿门的太监也没有拦,直接开门把他给请进去了。
大殿中只有一个宫女在,孟广庭把食盒递给那宫女。
那宫女便将食盒里的汤药拿了出来,浇在花盆里。又将桌子下一个洗漱用的木盆放到桌子上,将木盆的盖子揭开,把里面的汤药放进食盒里。
孟广庭这才提着食盒,往偏殿去了。
这份汤药,是当初在清元观时,玄清道长给白安柔的。白安柔临出宫的时候,白兰就叫人悄悄熬了汤药,然后带到大殿中等候孟广庭过来。
孟广庭手里提的是老院首开的方子,也没敢太过耽搁了,稍微熬了一下便拿来给白安柔服用,孟广庭自是不会用这副药了。
有宫女报孟广庭来了,胡得全叫孟广庭进来。
李赦放开李锦宸,然后将白安柔扶了起来,让白安柔靠着自己。因为自己的衣襟被李锦宸的泪水给打湿了,李赦又用锦帕给垫着了。
白雪在一旁端着汤药,李赦一手捏着白安柔的下巴,一边给白安柔灌汤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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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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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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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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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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