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定钧对李赦说道:“启禀皇上,顾尚书与大皇子交情匪浅,臣以为,若此事只交与刑部来审理,只怕会有失偏颇,结果也难以让人信服。皇上,臣以为,皇上可再命一部,与刑部共同审理此案,也好还大皇子一个清白,给三皇子一个交代。”
李赦点点头,说道:“贺爱卿说得有理!朕决定,三皇子被刺一案,交由刑部与督察院共同审理,御使章爱卿从旁监督。众爱卿以为如何啊?”
众臣皆回道:“皇上圣明!”
“刑部顾延辉,督查院宁奎文,御使章宁泽,接旨吧!”
朝中有三大臣出列,应道:“臣遵旨!”
李赦一挥袖,三人归列。
李赦说道:“明日休沐,后日是两位皇子的生辰,即两位皇子的成人之礼,礼部给准备一下吧!”
朝中有大臣出班接旨,复又归列。
“众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琇書蛧
过了一会儿,胡得全唱道:“退朝!”
李赦起身走下来,众臣三呼万岁送驾。
李赦回到披星殿,胡得全挥退殿中的其他人。
胡得全说道:“皇上,事情都在预料之中。”
李赦说道:“除非,这两日他们都能找到对彼此有利的证据。否则,后日的早朝,他们都不会再提及太子一事。”
“这两件事情,迟早会有个交代。不知到那时,皇上该如何应对呢?”
李赦冷了脸色,目露杀意,沉声说道:“那就叫他们,都洗不白!”
“也好!先拖延个几年,再慢慢着手。若是压得狠了,只怕他们会把注意力放到三皇子殿下的身上。奴才以为,既让他们洗不白,也要给他们一点希望。这样,他们才会把精力都放到争权夺势上面。”
“朕也在想,给谁尝点甜头的好。”
“依大皇子殿下的性格,皇上倒是好应付。只是,大皇子殿下牵扯到刺杀三皇子殿下一案,皇上要是把甜头给大皇子殿下了,三皇子殿下那边……二皇子殿下倒是颇得百姓称赞,若把甜头给了二皇子殿下,只怕皇上以后都不好处置二皇子殿下了。论起其他势力,大皇子那边有权,二皇子那边有兵,若真到那个时候了,有说话权的,还是手里有兵的人。而皇上的外家又……”
“南宫骁霆此次献计不错。若此次的事情得到预期的结果,朕不介意重新接纳南宫家。”
“皇上会不会有后顾之忧?好不容易把神送出去了,再要把神请进来,可就没那么好送走了。”
李赦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再怎么说,南宫家比那两家要亲近些。而太后早已归天,南宫家又没有别的势力在朝中。就算他们想翻什么天,难不成还想篡位不成?”
胡得全笑道:“太平盛世,哪敢有人篡位了?就是他想,也得看天下百姓答应不答应了。”
李赦也笑道:“朕有意将皇位传给三皇子,以三皇子的聪慧,难不成他还摆平不了南宫一家?如若不然,那他也不配坐这把龙椅了。”
“南宫家比起那两家来,自是差远了,不过是用来牵制那两家罢了。若南宫家识趣,自会把兵权交出来。若是不识趣,那也是自取灭亡。皇上已经打压过他们一回了,想必,他们的心里也知道轻重。”
“人心难测啊!”
李赦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晚上,李赦用了晚膳后,便往如意宫去。只因今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本来他还打算今晚上到如意宫去用晚膳的。
到了如意宫,宫人告知李赦,白安柔在用过晚膳后,稍事坐了一会便犯困了,现在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李赦去到白安柔的寝房看了看白安柔,坐了一会儿便到李锦宸的寝房去了。
李锦宸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面写字,见李赦来了,忙站起来给李赦行礼。
李赦笑着一手搂着李锦宸的肩膀,问道:“宸儿在做什么呢?”
“回父皇,儿臣在默写文章呢!”
“唔!不错,我儿散了学还如此用功!”
李赦瞄了一眼桌案上面的宣纸,那上面的字迹工整,没有涂改之处,又满意地不住点头。顺便说了几段句子,叫李锦宸答下一句,李锦宸都毫不犹豫地答上来了。
李赦又看了看寝房的四周,不由得问道:“宸儿,父皇记得,早些日子你有往寝房里放一副画。如今,父皇怎么看不到那副画呢?”
李锦宸回道:“回父皇,母妃说,那画放在儿臣的房里不合适,叫人给收起来了。”
“哦?画的是什么?”
“回父皇,是一副山水画,儿臣觉得甚是好看。偏母妃说,这画不好,儿臣只得收起来了。”
“拿出来叫父皇看看!”
“是!”
李锦宸一挥袖,盛祥便示意了一个宫女去取画来。
待到画取来,盛祥取出画筒中的画轴,在桌案上面铺开。饶是见过无数画卷的李赦,此时也被画中的大气给震撼到了。
李赦问道:“宸儿,此画,你是从何得来?”
“回父皇,是儿臣去清元观之时,有一书生送与儿臣的。”
李赦沉吟半晌,然后说道:“无缘无故的,那人为何要送你画呢?你身份尊贵,有的时候,也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的。”
李赦话中的意味,李锦宸当然听出来,只装作没有听出其中的意味来。
李锦宸说道:“回父皇,当初儿臣在清元镇遇刺,儿臣在清元府审讯胡成海时,有一个书生出面替胡成海求情。儿臣瞧那书生一身正气,又听得外面众百姓所言,儿臣知道那书生所言非虚。儿臣佩服那书生的胆识,便过问了几句。后来,胡成海心里畏惧,想来儿臣身边伺候,儿臣便打发胡成海到那书生家里照看去了。因此,那书生感恩,便赠此画卷与儿臣。儿臣见了甚是好看,便想挂在房里了。但是,母妃说这画不合适,许是觉得儿臣玩心太过,只想着游山玩水吧?便叫人把这画给收起来了。”
李赦的嘴角挂着笑意,问道:“宸儿觉得此画甚好,那好在何处呢?”
李锦宸抓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嗯……儿臣也说不上来!儿臣就是觉得,此画大气,就跟父皇一样!父皇就像这只雄鹰,这大好河山都在父皇的脚下,上面又有福日照着。儿臣常听闻,山川灵秀,水运藏龙,这上面也是好山好水,正是应了那句话呢!偏不知道母妃是怎么想的,非要说这画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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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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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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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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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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