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柔倒也不想为难这男子,只要把五福捧寿芙蓉玉佩拿回来就成,她板着脸道:“把玉佩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男子苦哈哈地扭头仰望了一眼少年,又可怜兮兮地回头望向白安柔,凄凄惨惨地道:“公子,这玉佩不在小人手上了……”
白安柔大惊,忙道:“那你放哪儿了?难道拿去当掉了?!”
“小公子说的可是这个?”少年突然开口道。
白安柔定睛一看,少年手里正捏着一根丝绦,下面垂挂着的正是那枚五福捧寿芙蓉玉佩!
“就是这个!”白安柔大喜过望,“真是谢过这位大哥了!”
少年勾唇一笑,也不把玉佩交过去,而是低头冲地上的麻衣男子道:“你走吧。以后别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麻衣男子赶紧告饶保证,屁滚尿流地跑了。
白安柔瞄了眼跑远的麻衣男子,又回头看向英俊少年,暗道这个大哥哥见义勇为,古道热肠,一看就是个好人。
少年见她失神,微微晃动了一下五福捧寿芙蓉玉佩,打趣道:“小公子,你不要这玉佩了?”
白安柔醒过神来,下意识便要拿过五福捧寿芙蓉玉佩。可谁曾想,她刚抓住玉佩,少年就猛地一收手,直接把她带怀里去了。
白安柔惊诧莫名,忙挣扎着要分开,结果这少年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放手!你要干什么?!”白安柔惊怒交加,弓腰低头狠狠咬住这人的手。
“嘶……”少年吃疼,蓦地松了手。
白安柔夺回玉佩,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跑。
少年纵身一跃拦在了她前面,脸上毫无惭愧之色,坦坦荡荡地笑道:“小公子,我与你一见如故,这才忍不住抱你。吓着你了?”
白安柔点点头,戒备地瞧着他,“大哥,你还是让开吧,我得走了。”
“走?”少年咧嘴一笑,露出排洁白的牙齿,两颗尖利的虎牙尤为显眼。
“小公子,我对你一见钟情,你跟我回家成亲怎么样?”
白安柔大惊失色,倏然觉得眼前这英俊少年郎就像匹要吃人的野狼!亏她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热心肠的大好人,谁知道竟然是个想劫色的死断袖!
“不要!我已经成亲了!”白安柔抬腿便要走。
少年郎立马挡在她前面,白安柔往哪儿移,他就往哪儿堵。如此几个来回,白安柔愠怒不已,出招便要抢路。可谁知这少年身手好得出奇,力气也大得很,竟是三招就把她给撂倒了。
最可恶的是,交手的时候,这坏蛋还逮着机会占她便宜,不是摸脸就是摸手!不要脸的登徒子!刚刚还想借机又把她往怀里带,还好她反应快躲开了!
不过后果却是……
白安柔重心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她又羞又恼,反手狠狠捶了下地面,心里暗骂:非人哉!快来道雷劈死这死断袖吧!
少年朝她伸出手,憋着笑道:“快起来吧。”
白安柔凶巴巴地瞪了少年一眼,愤愤地拍开他的手,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摔疼你了?”少年笑问道。
白安柔哼了一声,如今她是脚痛、手腕痛、腰痛,浑身都痛!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好气哦!
“你刚刚要是不推开我,就不会被摔。现在倒怨起我来了?”少年揶揄道。
白安柔向来奉行打不过就跑。如今她在弱势,也懒得与这人废话,运起轻功便要逃。
可她还没飞离地面,就被少年给抓住了胳膊。白安柔又急又怒,这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叫她如何是好啊?!
少年将手放到唇边低低笑了一声,状似疑惑地问道:“小公子,刚刚听你说成亲了。可是,你们大齐不是不许男人与男人成亲吗?”
“我、我……”白安柔支吾了一下,底气不足地嚷嚷道,“谁说……我是跟男人成亲了?!我是跟女人成亲了!我又不是断袖!”
少年上下扫了她一眼,满意地点头道:“那就好。你还没和男人好过,那我就是你第一个男人了……”
白安柔都快被吓死了,磕磕巴巴地道:“你、你就喜欢男人啊?”
少年凝视着她,坏笑道:“对啊,我就喜欢男人。”
白安柔蓦然松了口气,开心地笑道:“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其实是个……”女人!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少年笑盈盈地接着道:“不过,比起男人来,我还是更喜欢女人。”
白安柔未说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苦着张小脸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个女人啊?像我这样的……汉子,完全就……和你不配嘛!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哥哥你不妨放了我!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谢我?”少年玩味地瞧着她,“我昨天看了出莺莺戏,那戏里面的姑娘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小公子你就把自己许给我吧,别的酬谢我也不要了。”
白安柔又羞又怒,跺脚道:“我都已经嫁……娶妻了!再说了,你又没有救我的命,要什么以身相许!不过就是枚玉佩,你还要挟恩图报了?!”
少年摸了摸下巴,自顾自地道:“看来,我得救你的命才行啊……”
白安柔顿觉不妙,拔腿就要跑。可那少年翻身一跃就堵在了她面前,还随手扔了个东西过来。
白安柔唬得往后连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原来那东西是条眼镜蛇!现在正直起上半身,吐着蛇信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白安柔头皮发麻,惊得往后又退了一步,却感觉背后也不对劲儿。回头一看,有一条蛇正倒挂在矮墙上,吐出来的蛇信子差点就戳在了她脸上。
“啊啊啊啊啊!”
白安柔失声尖叫,抬腿要跑,却发现四面都有蛇,根本无处可逃。
少年乐得看她惊慌失措,气定神闲地道:“小公子,你是嫁还是不嫁?”
白安柔都快吓哭了,哭丧着脸道:“我已经嫁人了。再嫁就是重婚罪!会被处死的!”
少年优哉游哉地道:“没关系。你现在写一纸休书,休了你娘子不就得了。”
“我、我家……娘子凶悍得很,休不得!”提起自家小郎君,白安柔忽地有了底气,人也没那么怕了,拽拽地道:“劝你最好是快点放了我。不然,我家小娘子来了,他可不会饶了你!”ωωω.χΙυΜЬ.Cǒm
少年凤眸微眯,倏然打了个响指。四条蛇猛然逼近白安柔,其中一条直接从她的脚背一路蜿蜒上爬,将她半个身子都缠了起来。
“啊啊啊!呜呜呜……”白安柔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等骇然的场面啊?尖叫之后直接被吓哭了。偏那条蛇还在缠着她往上爬,蛇腥味熏得她想直想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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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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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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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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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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