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轮到我头上吶?”
媳妇儿夸他呢!
听到她喝醉酒怀疑人生,承昀猛地捺不住唇际上扬,拢紧她身上的斗篷,深怕酒气涣散叫她着了凉。
“轮到没?”幽夜里泛着水润盈泽的粉唇近在咫尺,他勾起一抹坏笑,轻啄唇瓣几回问几回。
被带着竹韵绵长幽香的啄吻,给吻出阵阵银铃笑声,终于忍俊不住地捧住又要袭来的俊脸,咯咯笑道:“别太快,我晕。”wWW.ΧìǔΜЬ.CǒΜ
没做好准备这回真醉得彻彻底底,眼里都看成了好几个人影,掌心勾着坏笑的俊脸仍不断晃动漂移着。
若不是被紧拥在他怀里,脑子里醺醺然、身体飘飘然,真的分分钟有能成仙错觉。
“好,听妳的。”这回承昀笑得连笑靥都藏不住,不再热切索求,耳鬓厮磨,琼鼻轻触,唇舌温存相惜。
直至男人眷恋不舍的离开,颜娧还沉溺于混杂着水安息香与竹韵幽香里,不悦地蹙起柳眉,捧着他欢愉笑脸问道:“这是趁我醉,要我命啊?”
“命是我救回来的。”承昀再认真不过的眼眸,回望她,委屈道,“讨点利息也不能?”
“唔——”颜娧凝起柳眉思忖着,咬着下唇,半瞇着眼,试图把头颅抓正。
“为夫算不算正人君子的救命恩人?”承昀低沉嗓音又哄着。
颜娧咯咯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道:“正人君子说得有点绕口呢!”
闭上眼静静卧在他胸怀里,年幼往事与这一年来的亲密陪伴,点点滴滴不断飞耀而来。
当了几年施恩莫望报的救命恩人,终于等到能讨利息的年岁了啊?
再睁开焦距不良的迷濛杏眼,酒气再加上他的内息,早就昏沉得提不起劲,慎重凝眉说道:“我先付一些,别讨凶了啊!”
话毕,双手悄然落下,偎在怀里沉沉睡去。
承昀失笑看着昏睡在怀里的小猫儿,招来楚钧吩咐了几句,衔命而去一刻钟后,便见着人在底下颔首答复。
拥着她轻缓跃下船顶,正要提气离去时,被白露抱着另一只憨宠拦下。
白露深怕吵醒看似熟睡的颜娧,忍下着急细声问道:“姑爷上哪?”
他挑了眼颜娧怀中的盒子,也放低了嗓音回复道:“一日后路经梅绮城,在苍蓝江口会合。”
看了她家姑娘怀中的祈荒锁,又睨了姑爷眼,也清楚又要假公济私了。
没拦人的理由,也只能无奈放行。
白露凝眉问道:“那个鬼脸少女怎么办?”
承昀从容不迫回道:“她怕死、怕痛、怕流血,所以船只不靠岸便逃不了,熙儿也托付给妳了。”
见白露拢着天然暖炉轻轻颔首,承昀提气跃下江中小舟,由楚钧棹桨悄悄往江岸渔村而去。
抱着沉睡的颜娧上了马车,码不停蹄直奔云丰山,期望能在月落前到达。
……
颜娧抱着天然暖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惺忪睡眼见陌生马车而吃惊跃起,什么睡意都没了,怎么一觉醒来不在船上了?
承昀侧卧单肘撑着头颅,勾着坏笑,欣赏一脸茫然颜娧。
“啊嘶——”颜娧抚着疼得发胀的头颅四处张望,接过递来的沃盥净面梳洗,诧异问道:“船呢?”
喝酒误事啊!怎么被带走都完全不清楚,这样怎么好?
昨夜不是仍在船顶看星星?
她身后的大掌适时按上头颅几个穴位,舒缓了宿醉头疼。
认真舒缓也没忘掐指算算时辰,承昀正色说道:“嗯,再过几个时辰就快到梅绮城外了。”
“我们在哪?”她摸不着头绪的撩开车帘,马车正颠簸在半山腰上,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全是盛开的各色梅花。
她纤手难以相信的捂在菱唇上,抑不住欢喜上涌,吶吶问道:“我们为何会在此地?”
梅绮城啊!
心里惦念着原先还惦念着酵液的功效,如今一看这满山遍野的盛开梅景,怎不叫人流连忘返?
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得甚好!
清冷严寒迎风绽放的垂枝梅,正划过车身而飘起阵阵湘妃色梅花雨,伸出手便能接下迎着瑞雪而来的淡雅清香。
跑回车内由车前小窗眺望,飘落得有如点点落星辰的珍珠梅,正在面前等着她,不顾身上单薄,连鞋袜都没穿上,便一个劲地想往外冲。
承昀连忙拦腰抓下过于兴奋的小猫儿,失笑道:“下着雪,搭件褙子啊!”
见她雀跃得像个孩子,哪还有什么宿醉头痛?又乖乖听话将任他做文章,只得加快了速度。
颜娧回望他眼底尽是说不完宠溺,轻轻环上颈项,主动落了一吻在唇微扬的薄唇上,快得承昀还来不及反应,更别说品尝甜蜜,人已经腾地飞出门外。
他轻敲马车墙板,马车便停在山道上,屈膝落坐在马车门沿上,长肘凭膝,垂手枕颌,看着她在珍珠梅雨中追逐花雨。
点点落花飘落如星雨,她身姿随花舞摇曳,再次觉着为她转了功法适应了风劲,这决定再正确不过!
触着方才被草率应付的薄唇,承昀不甘心地随着飞出了马车,在阵阵淡雅花雨中,获取了仍扬着灿笑的菱唇直至餍足。
她匆匆退了两步怔怔回望,捂着仍酥麻着小嘴,绯红俏脸不解问道:“青天白日的,你作甚?”
“不讨太凶,要点利息。”
承昀又勾着那抹坏笑,瞧得她心惊惊。
“什么利息?”她嘴角抽了抽。
完了!她昨天答应了什么?怎么完全没印象?
再次怨叹了自个儿,喝酒误事啊!
他佯装捂着受伤的心口,伤心说道:“昨夜妳答应,可以为我的正人君子要点利息。”
见他洋洋得意连笑靥也懒得隐藏的浅笑,颜娧忍不住唇线抽了抽。
她昨夜有断片这么严重?
非常笃定自个儿再醉也不会夸他正人君子吧?
男人!你要不要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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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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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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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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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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