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石烈志宁长期驻扎在归德府,相当于主时空的河豫省的东端正中,与汴梁的直线距离只有差不多240里,时常往返于两地。郝俊扮作他的模样出现在汴梁机要位置,一般不会有人怀疑,除非正面相遇。
因为公冶纯的化妆术是从扬政那里得来的,没有扬政精湛,而且郝俊与纥石烈志宁的体型上有所区别,就施展自己的异能做了完善,并告诉了郝俊怎样散去幻术和快速去掉那些特殊化妆品。xiumb.com
郝俊穿越了时间的缝隙,等于是很轻松地越过封锁潜进汴梁,走近仆散忠义的府邸时,正巧看到纥石烈志宁离开。他就先藏身在附近,等那家伙走远后,直入府邸。
他打听到仆散忠义在书房,刚拐过了两个弯,忽然听到有人喊:“志宁!”
郝俊余光瞥见一位近60岁的儒装老者,就含糊应答,想继续前行。
老者却快步而来,追问他何故去而复返。
郝俊不清楚这位老者与纥石烈志宁的关系,难免迟疑了一下。
老者忽然哈哈大笑,问郝俊扮作纥石烈志宁,可是前来刺杀丞相兼都元帅仆散忠义的?
郝俊大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郝俊正想来个快刀斩乱麻,老者却泰然说道:“老夫移剌图,秉承我大金国皇帝的旨意,以传播儒家礼仪为己任,从不区分女真人和汉人,也曾多次救助危难之中的汉人。正是像老夫这种人的努力,才使大金国儒治天下、加速汉化,也使大金国与宋国交流无碍,也使老夫备受尊敬,志宁何尝怠慢过老夫!尊驾!收了法身吧!”
郝俊这才明白,敢情那小子见到这位老者是要毕恭毕敬的,难怪一见面就被识破了。
郝俊看看这里到书房仅有一墙之隔了,既然对方没扯嗓子喊护卫,想必没打算对自己不利,索性散去公冶纯的幻术,对移剌图点头算是致意:“我是郝俊,听闻仆散忠义对我的悬赏不少,想来领了!”
花墙另一侧突然发一声喊,周围顷刻间聚起四五十人,个个手持弓箭瞄准了郝俊。
郝俊因为刚才是纥石烈志宁的形象,所以没费心思探查周边,没想到周围有这么多隐蔽在暗处的护卫,就先逸散时空波护住自己,以免哪个手抖的没得到命令先射出箭来。
移剌图的目光扫了周围一圈,“你们围得住他吗?还不散开!退后!收起弓箭!”
护卫们也只是想表现得尽职尽责而已,巴不得离郝俊这个一脚灭了铁浮屠的仙人远一些,立刻遵命散开、退后,解除了对敌状态。
郝俊以为移剌图要请自己去哪里正儿八经的商谈,却没想到他就地与自己讲开了大道理。
郝俊倒是觉得在哪里说话无所谓,其实进了半封闭的特定空间,还不如这种空旷的随机区域安全。
移剌图先是大谈金国和宋国的统治哪一个更加合乎民心等问题,郝俊难免回他几句。
然后说到战争,郝俊险些与他取得一致,无论谁胜谁败,都是劳民伤财、荼毒众生,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德者居之只是麻痹百姓的说辞!
郝俊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就事论事的金国高层,有点愿意听他说下去了,如果能从他这里突破一下,让金国主动归还城池,来个割地赔款什么的,至少可以实现减少宋军伤亡的目的。
说到侵略,移剌图提到宋国一直不忘收复的燕云十六州,别说只是偏安的南迁宋国,从赵匡胤创立宋国开始,燕云十六州就没姓过赵!可见宋国也是想侵略!
郝俊忽然觉得脑子里有些凌乱,赶紧摇摇头驱散开移剌图洗脑式的演讲,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突然,两侧的月亮门冲出了二十多个没穿官衣的人,有不知死活的发一声喊,乱七八糟的兵器、暗器一起攻向郝俊。
然而,所有的兵器、暗器射到郝俊身前却进不了分毫,贴着郝俊的身体像落发一样滑落地面。
郝俊冷笑道:“移剌图,你刚才玩的是缓兵之计?”
移剌图慌忙一躬到地,“仙人误会了,绝无此意!他们俱是来报效的奇人异士,建功心切,待”
还没等他说完,郝俊的时空波如同隐形的利剑,转眼间收割了二十多颗头颅!
移剌图后面的话,被满地咕噜的脑袋吓得噎了回去!
那些护卫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两步,纷纷举起弓箭瞄着郝俊,却哆哆嗦嗦地一声不敢吭,这就是仙人的神威?什么都没看到,就掉了二十多颗脑袋!
郝俊微微一笑,看着移剌图,“我最烦的就是不听号令的,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你没意见吧?”
移剌图哪里敢说有意见!
他再次一躬到地,“老夫已与仙人意见相近,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兆,险些被他们坏了两国修好的大事,感谢仙人还来不及呢。”
仆散忠义已经闻声而来,移剌图征得郝俊的同意后,过去和仆散忠义窃窃私语了一番。
仆散忠义脸上的表情异彩纷呈,各种情绪轮番上演,终于做出了一个看似艰难的抉择。
他冲着郝俊施礼道:“仆散忠义愿与仙人和谈,不知可否?”
郝俊礼节性地拱了拱手,“如果丞相有和谈的愿望,可往宋营下书,与都招讨李显忠商谈。只是别婆婆妈妈的,两天后就是总攻之期。”
“仆散忠义愿随仙人即刻前往!”
“哦?”
郝俊眉头一挑,真得高看仆散忠义一眼。
他随即环顾那些手持弓箭的金兵将士:“你们这些惹祸的东西,岂不知仙人一怒伏尸百万?要不是看在你们丞相识得大体的面子上,我就让你们……”
郝俊话未说完,十几个持弓箭的金兵噗通跪倒,跪的不是郝俊却是仆散忠义,口称险些坏了都元帅的长远之计,随后扯出箭来扎在心口!
郝俊心中一凛,没想到金营中有这等死士!
不过,这些护卫既然因为这个理由而死,想必也是看出仆散忠义真要和谈的愿望,郝俊就看着仆散忠义缓缓开口:“随我来吧,我保你周全。”
于是,仆散忠义和移剌图只带着八名随从,以显示自己的诚意,陪同郝俊出了城。
李显忠接报惊叹不已,以为郝俊擒了敌首归来。出了营帐才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看到对方城墙上黑压压一片关注着却没不像要使用武力的金国将士,心中大约有了数。
郝俊为双方做了介绍后,接着说道:“和谈,你们各抒己见,不必理会我,完事以后,礼送回城。”
郝俊不关心那些繁琐的拉锯战似的细节,主要是对这些东西也不在行,去别的营帐歇息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显忠亲自来报,说一时谈不拢,先送他们回城了,待双方准备详细资料后,明日下午再谈。已派人快马请旨,不知总攻的日期是否需要延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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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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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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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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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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