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蟒蜷缩在靠近水渠的地方,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势。
江乐津轻声向郝俊介绍:“那两个穿着蓝色上衣的一男一女,就是昨天请来的其它动物园的蟒蛇驯养员,因为不仅仅是饲养员,所以善于观察蟒蛇的异常。他们旁边那个头发散乱的中年人,就是蛇类专家。穿着米黄色T恤衫的,是黄金蟒原来的饲主。其他四个是咱们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其中稍胖的那个是兽医。”
郝俊的目光随着江乐津的介绍扫了一圈,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黄金蟒的身上。
刚刚和他交换穿越的大卫,对于蟒蛇也颇有研究,但还真没怎么接触过黄金蟒,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郝俊结合着大卫的记忆和在南非保护区的实践,开启茶晶眼观察了一会儿,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他走过去问那个饲主:“黄金蟒脾气暴涨之前,你带它出去参加过什么聚会吧?”
饲主打量了一下郝俊,感觉他是和江乐津一起来的,下意识的认为这可能又是一位专家,马上回答:“是,都是爬宠圈的朋友,搞了一个小聚会,都带着自己的宠物,我也带着小金过去了。不过在聚会上并没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小金也没有和其它宠物做过什么密切接触,也没有被撕咬过。”xiumb.com
蛇类专家闻声转头,看了看郝俊,看了看江乐津,冲着江乐津问道:“这位是?”
江乐津客气的回道:“我妹夫。”
他并没有提及郝俊的身份,因为他知道郝俊并不是在任何场合都想显露身份的人。
蛇类专家便不再关注了,甚至连个礼节性的招呼也懒得打,他已经认定郝俊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刚才只是随意问问饲主,动摇不了自己权威的地位。
饲主顿时显出了失落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再没有针对黄金蟒的有效方案,这条陪伴了自己六年的宠物,就要接受安乐死了。
他的眼中透着迷茫,“我开始养它的时候,一直都很温顺的,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攻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越变越凶呢?小金的血统非常纯正,本来黄金蟒就极其稀少,像这种纯黄色的,更加稀有珍贵,死一条就少一条了。”
江乐津接口说:“就因为稀有珍贵,我才特意请来专家会诊嘛。”
郝俊点点头,“别担心,我心里大约有数了。”
如果是郝俊刚来的时候,这番话或许还会让饲主激动一下,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位是江乐津的妹夫,如果郝俊也是来会诊的,江乐津不可能不在说郝俊是自己的妹夫后,缀加一点儿说明。所以饲主认为郝俊这番话可能只是为了安慰一下而已。
江乐津只是嘴张了张,没有追问什么。因为他太了解郝俊的脾气了,郝俊在不想说明白的时候,绝对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的。
蛇类专家却不爱听了,但碍着江乐津的面子,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有数了,你能有什么数了?”
对于这种不好好说话的家伙,郝俊懒得给他正眼儿,他看向了兽医,“都做过什么检查?拍过片子了吗?”
大老板的妹夫问话,此刻大老板还站在旁边,兽医当然不敢怠慢,而且他隐约听说过大老板的某个未来妹夫是什么人,连忙回答:“除了基础检查,想得到的、费用不是太昂贵的都做了,没有发现明显的致病原因。”
郝俊又看向了那两个驯养员,他们既不是饲主,也不是江乐津的人,也没有对自己不礼貌,郝俊也就稍微客气了些,“请问,你们二位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却难以解释的线索吗?”
男驯养员摇了摇头,“都是刚觉得有价值,就被推翻了。”
女驯养员补充了一句:“似乎身体有点失衡。”
男驯养员随声附和:“对,是有一点点失衡,但不是太严重。一般来说,蟒蛇进食一次要消化1到2周的时间,这条黄金蟒已经一个月只喝水不吃东西了,但由于经常发脾气,体能消耗有点大,失衡很有可能和这个原因有关联。专家也是这个意思。”
男驯养员一边说,一边看向了那位蛇类专家。
蛇类专家挺了挺胸,慢条斯理的说道:“当电解质出现”
郝俊见他要用常人听不太明白的理论知识炫耀满腹才学,便像没听到他在说话似的,直接对男驯养员说道:“不,失衡是因为蛇鳞下有寄生虫。”
饲主首先提出了不同意见,“不可能啊,我很注意它的清洁卫生,也不随意带它出没不干净的场所。”
蛇类专家因为郝俊无视了他,心中很是不满,便接过了话头。
“黄金蟒属于缅蟒的白化固定体,国内能见到的都是人工繁殖的,都是从无菌的养殖场出来的,如果你说抗菌能力比较差,加上白化本来就是种病态,所以很容易细菌感染,这一点还是比较可信的。但你所说的寄生虫,就有些不负责任了。我亲自检查过,兽医也检查过,没发现肉眼可视的囊肿,没有任何一处鳞片脱离起片,也没发现任何出血点,还拍过X光,你凭什么远远的看一眼,就认为它蛇鳞下有寄生虫?”
一开口先是没有直接关联的喋喋不休的理论,郝俊向来不感冒,而且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再次选择把他无视了。
兽医见郝俊没有回答蛇类专家的意思,便带着自己的疑惑开了口。
“寄生虫感染应该是不会的,如果刚刚从贩卖者手中买过来,那么多动物混在一起运输和饲养,感染上的机会很大。但这条黄金蟒已经被同一个饲主养了好几年了,这位原饲主平时也比较注重保洁,应该没有这种问题。刚才原饲主提到过的聚会,我们也做过考虑,并且让他特意打电话问过了那些朋友,其他人的爬宠都没有出现类似的问题。而且我们也对这条黄金蟒做了相应的检查,已经排除了寄生虫感染的可能。”
郝俊笑了笑:“同一类寄生虫,在不同的种群,甚至同一种群的不同个体身上,都有可能呈现不同的发病机制。打个比方说吧,居住在海边的人,有不少习惯于生吃螃蟹活吃虾,吃生腌蟹和醉虾的人也不少,但发病的没有多少。到海边旅行的人,吃了两只螃蟹就过敏住院的人并不罕见,吃了生蟹感染了寄生虫险些要了性命的也不是个例。其它动物身上的寄生虫,不见得把那个动物折腾的死去活来,但到了黄金蟒的身上,就未必。而且有的寄生虫寄宿的方法特别,蛇身上的鳞片这么多,确实很难发现。”
蛇类专家连连吃瘪,心头火起,冷笑道:“看似很有道理,却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果真有寄生虫,工作人员药浴的时候,怎么没见寄生虫脱落?莫非,那些寄生虫修炼的百毒不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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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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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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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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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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