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时,还好程曼丽直接帮舒怀敏请了人帮忙,那两人弄了个大推车来帮着运家具。好多人齐呼啦帮忙,两三趟就把东西全部送过去。幸亏虽然刚下过雪,路上却不难走,没有增加搬家的困难。m.χIùmЬ.CǒM
因为家里还没收拾好,舒怀敏谢过来帮忙的人,连口水都没来得及请人喝,人家帮完忙就走了。改天得好好谢谢曼丽,这次找房搬家多亏了她。
何奶奶家的房子和宁家的房子格局差不多,但是因为家里就何奶奶一个人,所以舒怀敏娘仨搬过来后,两边的厢房随便住,这是何奶奶亲口答应的。
何奶奶之所以把房子租给舒怀敏娘仨住,就是因为她老了,一个人住着太闷,想家里添几口人多点人气。可她又没什么亲戚,总不能让外人随便住进来。这样,有人问她要不要把房子租出去,她听说舒怀敏和俩孩子找房子,就同意了。还有个原因,因为舒怀敏是个医生,她年龄大了,万一有个病痛,可以让舒怀敏帮忙看看。
何奶奶跟很多老人一样,有病并不喜欢去医院,她宁愿在家吃点药完事。
宁奶奶和宁大伯看舒怀敏找的这家不错,只有一个孤老太太。只要对老太太好点,不会遇到啥麻烦。两人帮忙收拾过东西后,很快就走了。宁奶奶是不好意思继续呆在这里,宁大伯是着急回去上班。
宁杰和宁雪倒是留下帮忙了。朱红本来想过来看热闹的,她看到弟妹找的房子不错,搬出来住也没难为着弟妹,生着闷气回去了。
“二婶,家具都安排好了,其他地方你们自己看着再收拾就行。”宁杰帮忙把床和衣橱放好。
舒怀敏对一直帮忙的侄子说:“今天多亏小杰帮忙了,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了,改天请你们过来吃饭。”
宁杰笑呵呵地说:“二婶客气啥,有啥事叫我就行。”
舒怀敏虽然对大嫂颇有微词,但她对三个侄子、侄女没得说。以前娘家没落魄的时候,经常给侄子侄女带好吃的东西,也会帮他们辅导功课。
说起三个侄子侄女,大侄子宁伟性子像大伯哥多些,话少,心肠却不错;二侄子宁杰性子爽朗大气,有点像死去的丈夫,舒怀敏挺喜欢这样的性格;宁雪就有点随了大嫂,看见好东西就想往自己屋里划拉,以前她小时候老是抢馨馨的东西,这点让舒怀敏不太讨喜。
宁雪给舒怀敏留下这样的印象,是因为原来舒怀敏给女儿宁馨做了漂亮衣服,宁雪哭着闹着要。长大后,宁雪倒是不会明着要,只是爱占便宜的性子真不太让人喜欢。
不知为什么,宁雪对这个二婶有点怕。如果她看到二婶脸色严肃,就不敢往前凑。其实她很羡慕宁馨,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二婶当她妈。
因为在朱红眼中,并不太重视唯一的姑娘宁雪,在她心里还是两个儿子比较重要。老大宁伟最好听话些,以后要让他养老;老二宁杰性子讨喜,最得朱红欢心。
宁伟和宁雪看没他们什么事了,知道二婶还要收拾家里,就早点回去了。
总算搬完家了,舒怀敏松了口气。
舒怀敏娘仨没有如前世一样,搬到医院的宿舍,而是程曼丽帮忙找的房子。这样,宁馨也不怕医院出现不利于妈妈的传言了。主要是这辈子舒怀敏听了女儿的话,托好友在外面打听房子,并没先到单位去问,所以避免了上辈子的尴尬。
舒怀敏先领着俩孩子到何奶奶屋里,见见未来的房主何奶奶,主要是想让两个孩子跟何奶奶好好打招呼。寄人篱下总要看人脸色,幸好何奶奶还算好相处,以后他们要整天跟何奶奶相处,能处好关系最好不过。
因为何奶奶年纪大了,刚刚搬家时,舒怀敏怕碰着她,并没有让她出去帮忙。所以宁馨和宁逸这才见到她。舒怀敏早就跟程曼丽来过这边几次,跟何奶奶打过交道,已经有点了解老太太。她人看着严肃,其实心肠不错。
因为何奶奶比宁馨外婆年龄还大点,舒怀敏管她叫大姨。
“大姨,这是我家两个孩子,以后要麻烦您多照顾了。”舒怀敏对儿女说:“宁馨,宁逸,这是何奶奶。”
两人一起脆生生地喊了一句:“何奶奶好!”
何奶奶抬眼打量两个孩子,乖巧白净,眼神清澈,一看就是乖巧的孩子。
宁馨也在打量何奶奶。只见何奶奶坐在床边,旁边放着个针线篓子,刚刚她应该在缝衣服。何奶奶穿着一身灰,脖根处挽了个圆髻,看脸色比奶奶要老态一些,脸上有肉,看脸色过得还算不错。
宁馨看何奶奶对他们姐弟露出笑容,悬着的心才放下。
何奶奶慈祥地笑着对宁馨和宁逸说:“乖孩子,快过来坐下。”
宁馨和宁逸乖乖凑到何奶奶旁边坐下,祖孙辈的三人聊起天来。
上辈子宁馨也活到花甲之年,她自然了解老年人的心态。所以,宁馨捡轻松的话题跟何奶奶聊天,比如说跟何奶奶请教怎么做衣服,怎么做饭,两人说的挺愉快的。
只是宁馨刚刚变成妙龄少女,对于喊一个跟前世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叫奶奶,有点不得劲。
舒怀敏盘算着回去收拾自家东西,铺床啥的,晚上还得睡觉呢。等会儿她还得去百货大楼一趟,把该买的锅碗瓢盆买了,以后就得自己做饭吃了。
舒怀敏才搬过来,自然是处处不便,还缺少不少吃饭做饭用的东西,这些都得赶紧备齐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耽误吃饭可是大事。
舒怀敏想叫着儿子跟她一起买东西,可以让儿子当劳力,帮忙提东西。舒怀敏跟父母一样,主张“穷养儿子富养女”的想法,她平时对儿子管教严厉,对女儿稍微放松些。遇到采买这种烦心事,她不想让女儿累心费力,因为时下买东西可是不好买的很,想到要买那么多东西,还不一定能买全,舒怀敏就发愁。
何奶奶知道舒怀敏的打算后说:“你要买锅碗瓢盆?我看你别买了,家里啥都有,以后你们做饭用我那套就行。”
舒怀敏迟疑地问:“大姨,这样好吗,会不会耽误您做饭?”
“家里就我一个老婆子,我看以后咱们一起吃饭好了。你放心,我每月口粮足够吃的。”
话说到这里,倒是让舒怀敏不好意思了,“大姨,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何奶奶是个爽快人,她看着舒怀敏娘仨顺眼,自然是愿意帮他们的忙。
宁馨插话说:“妈,何奶奶这是帮咱们呢,以后咱也要对何奶奶好才行。”
宁馨这话是让何奶奶开心放心。何奶奶现在照顾他们,他们以后自然也照顾她,关系不就是处出来的。
舒怀敏开心地笑着说:“大姨是好人,以后你们也要对奶奶好。”
“嗯。”宁馨和宁逸爽快地答应。
何奶奶一人住着,有时还真会遇到难事,比如买粮的时候,买多了她背不动,还得找人帮忙背回来;比如烧的煤,也是得找街坊邻居帮忙往家运。只是老是找人帮忙,时间长了很不好意思。
舒怀敏娘仨搬来一起跟何奶奶住,以后还真能帮她不少忙。
舒怀敏每年都会给儿女做新衣服穿,就算现在暂时没工作,也没耽误她打扮儿女。以前她攒下不少好料子,有布料给自家孩子做衣服。
尤其是女儿宁馨长大了,更应该好好打扮,可惜这世道,女人打扮得太出色会遭人闲话,她只能随大流给女儿做些时下女孩子流行穿的衣物。
结婚以前舒怀敏不会做衣服,自从有了女儿,她兴起给孩子做衣服的兴致,那会儿就用自己的陪嫁钱买了一台缝纫机回来,学着给女儿做小衣服。为学做衣服,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还浪费了几块布料。
好在舒怀敏心灵手巧,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能做简单的衣服。只是裁剪这块儿需要技术,她一时半会学不会,如果做太复杂的衣服,就那布料去裁缝店,让人裁好自己回家做。
时至今日,做衣服算是舒怀敏的一个兴趣爱好了,她就喜欢做漂亮衣服打扮儿女。只可惜现如今不能做长裙旗袍等打扮漂亮女儿了。
舒怀敏起来后,煮了昨天下午包好冻起来的水饺,四口人早早吃了饭。宁逸又点了一挂鞭炮,然后跟姐姐一起祝贺何奶奶新年好。
舒怀敏给宁馨和宁逸压岁钱。钱不多,每人两块钱。
“妈,我都大了,不要压岁钱也可以。”宁馨能拿压岁钱很不好意思。
舒怀敏非得给,“拿着吧,压岁钱是保平安的,等你们结婚了,我就不给你们压岁钱了。”
虽然钱不多,但这是妈妈的一番心意,宁馨只好收下。
今天大年初一,宁馨和宁逸必须到老宅那边给奶奶和大伯拜年。舒怀敏带着儿女跟何奶奶告别后,就去了老宅那边。
这时候因为要过“革命化春节”,大多数人拜年只说新年好,而那些“恭喜发财”、“万事如意”的吉祥话都没人敢用。就连大门上的对联,都是革命对子: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
街上有很多调皮的男孩子跑来跑去闹着玩,有的嘴里含着糖,一点一点化了吃,舍不得嚼碎了往下咽;有的在放鞭炮,那种小鞭炮一挂有一百响,拆开放,慢慢玩,能从初一放到十五,如果噼里啪啦一下子放完就没得玩了。
等到了奶奶家,宁馨看只有奶奶和大伯在家,大伯娘还有堂哥他们都去别人家拜年了。
舒怀敏跟儿女一起给宁奶奶和宁大伯拜年。
“奶奶,新年好!大伯,新年好!”
宁奶奶和宁家昌看宁馨和宁逸打扮得精精神神过来给他们拜年,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两人都给了压岁钱,每人给了一块钱。
宁馨接过大伯的压岁钱还在想:如果大伯娘在家,大伯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给压岁钱,只会偷偷给,以前大伯都是这么干的。
之后,舒怀敏和宁奶奶聊了些家常,陪婆婆说了会儿话。期间,有几个邻居家的孩子来给宁奶奶拜年,宁奶奶热情地招呼大家吃瓜子。大年初一拜年的人多,拜年的人要转的人家也多,那些人给宁奶奶问了“新年好”之后,稍微坐坐就走了,又去别人家拜年。
没多大会儿,宁伟和他媳妇转了一圈回来了,随后宁杰和宁雪也来到家里。
今年用不着给宁伟压岁钱了,因为他结婚后就是大人了,用不着给他那一份,舒怀敏就给宁杰和宁雪每人一块钱的压岁钱。
不知朱红是不是特意躲出去,不想给宁馨和宁逸压岁钱,等舒怀敏他们要走,朱红还没有回去。朱红肯定想不到,她丈夫已经给了侄子和侄女压岁钱。
回去后,宁逸得到妈妈的允许,出去找伙伴们玩了。大过年的,男孩子最喜欢凑到一起点鞭炮,还有各种花式玩法,他们把鞭炮塞到墙缝里、盆子底下……各种尝试,试图找出最好玩的乐子。
宁馨回去之后,就回自己那屋给丈夫抄写武学秘笈了。舒怀敏还特意让女儿出去找同学玩,宁馨不愿意出去。重活一世,她觉得她跟那些青春稚嫩的少女们谈不来了。
出去干嘛?找林可她们聊天,聊聊谁穿的新衣服好看,谁带的头绳是新买的,或是聊些最近见到的新鲜事?
宁馨对这些都没兴趣,她还不如在家给丈夫早早抄完武学秘笈,然后研究空间里的药书呢。
武学秘笈并不是很长,宁馨很快就帮忙抄完两本。接下来,她就研究空间的药书。宁馨打算把空间的药书和制药方法记下来,再把空间的药材识别完,再按照空间的药材配药。
她想看看是不是如制药书上写的那样,外伤药方对外伤有奇效;美容药方可以改善肌肤、丰胸、甚至是增高。这两算是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药方,剩下的药方,多是武者用的药方,有拓宽筋脉的,有治疗内伤的,还有救命用的药,一种比一中珍贵。
如果宁馨把这些吃透,空间还备有齐全药材的话,她想试试能不能炼制出那些药材。不过,炼制武者用的药时,需要用到内劲,看来她如果想更进一步,也需要修炼内力。
宁馨在屋里安安静静度过了大年初一,何奶奶和舒怀敏都说她,让她没事多出去找同龄女孩玩玩,老是在家憋着会闷。宁馨有好多事要做,当然不会闷。但她没有拒绝何奶奶和妈妈的好意。只是以后会不会出去,全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晚上,宁馨继续跟卓玉航在空间“幽会”。卓玉航已经知道护士和医生会几点查房,没事一般不会过来打搅他。这样他就能偷空跟媳妇见面。
今晚两人一见面,互道新年好,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还能一起过年,两人都非常开心。
“喏,我给你抄了两本,你先学着点,其他我慢慢给你抄。”宁馨说着把抄写好的武学秘笈递给丈夫。原本秘笈让她给放到空间的橱柜里保存。这些原本她可不想破坏掉,还是好好保存的好,万一那天用到呢。
卓玉航问:“媳妇,你今天抄的吗,今天你没出去玩吗?”
宁馨摇头说:“我一个大姑娘老是往外跑才不像回事。有出去闲聊的功夫,还不如研究空间的药书呢。”
卓玉航心疼媳妇了,“你也太用功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呢,按说大年初一不应该干活的。”
当地有这个说法,大年初一干活,不然一年都是劳碌命。一般大年初一这天,就算是家里磕了一地瓜子皮,大人也不收拾,会等着初二这天早晨扫地收拾。再说扫地还说会把财气扫出去,所以不扫地。而且当着客人的面扫地不好,如果客人在的时候扫地,人家以为你这是扫地出门呢。
宁馨撇撇嘴角说:“哪有那些讲究,也就现在的人讲究这些,再过几十年,谁家还在乎这些规矩?”
“你说的也是。”卓玉航继续说:“那你别累着自己。”
“抄几本书还能累着我,我哪有那么娇气?”
“我不是心疼你吗?人家都出去玩,就你自己在家里抄书。”
“没事,我就喜欢看书抄书。”宁馨不在意地说。
宁馨忽然想起一茬,她问丈夫:“玉航,我抄书时看到秘笈里面提到穴位和经脉,这些你不懂吧,我看你要是想学武学,还得先跟我学这些。”
“我早就看到了,那我先跟你学认穴位。”卓玉航早就看到里面提到经络、穴位等,他还真不懂这些,不过不是有媳妇在吗。媳妇是学中医的,肯定懂这些,如果不会问她就可以。
宁馨忽然开心地笑了,她开玩笑说:“来,玉航,叫声师傅给我听听,你不是要跟我学习穴位吗?”
卓玉航冷不丁听到媳妇让他叫师傅,还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回过神,接着就笑眯眯提出要求:“让我叫师傅不是不行,你得先喊一声老公让我听听。”
老公、老婆是后世的小年轻夫妻之间的称呼,对卓玉航和宁馨这种生于四、五十年代的人来说,这种称呼叫起来有点肉麻。上辈子卓玉航经常拿这个称呼来逗媳妇,让媳妇喊他老公,他自己喊媳妇老婆。
卓玉航倒是拉的下脸,能喊出“老婆”这个称呼,但是宁馨老是觉得喊“老公”肉麻兮兮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喊,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她才会喊丈夫一次“老公”。
仅仅一个称呼,就能让卓玉航高兴大半天。这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个小情趣,能给生活增添乐趣。
结果她一琢磨重生的原因,还真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惊奇事件。
宁馨仔细凝神,感觉到她意识中有一个不寻常的东西,好像是个戒指。她看到戒指的形状,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和丈夫旅游时,在路边的古董摊位上买的。
前世车祸前,宁馨和丈夫卓玉航加入个老年旅游团,跟人到C省旅游。她在某个古董摊位上看上一对似银非银的古董戒指,上面带着青铜锈迹,戒指上带着缠枝花图案,别有一番古韵,很得她的眼缘。对戒不贵,他们跟摊主讲价,花了二百块就买下来。
随后,宁馨又买了两根红绳,把戒指系上,跟丈夫每人在脖子里戴了一个戒指。虽然戒指不起眼,但是老妻的一番心意,不爱戴饰品的卓玉航为了哄老妻开心,愣是没有摘下来。
老两口玩得非常开心,没想到,返程路上却出了车祸。
难道这就是她非要买的那对戒指,应该是。只不过她意识中感受到的戒指和原来不一样,青铜锈迹已经消失不见,戒指闪着亮银色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宁馨马上联想到她无聊时看过的修仙小说,难道这是个储物戒,她是因为这个戒指才重生的?那么,丈夫应该也重生了吧?
有了美好的期盼,宁馨的心跟快要跳出来一样。要说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丈夫分享重生的喜悦。戒指既然存在,不用着急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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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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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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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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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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