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利用我去拖住萧漠野,他方便进宫。”
“这六王爷也太不要脸了。”袭匀愤愤,拿别人当枪使,他还能做的再明显点么!
“公主,既然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何还要答应他?”欢凉急道。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温如玉勾唇。
欢凉看着温如玉泰然自若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已有对策,便道:“公主就交代欢凉做什么吧。”
“彼时六王爷进宫的时候,你和袭匀同去,跟在他后面,将他偷到的玉玺给抢回来!”
“小师妹,这个主意好。”袭匀赞道。
“那公主你呢,难不成你要自己一个人拖住萧漠野么?”
“你不必担心我,那六王爷不是好糊弄的,你们多加小心。”
“不如让袭匀带其他的人去,我陪着公主吧。”
“不行,人多了反而会引起萧漠野的怀疑。”
“对了,公主,昨晚青玄来了凤青轩。”
温如玉睫毛一颤,他果然怀疑她和凤青轩的关系了。
“这两日我就待在潇湘馆了,你们也多加小心。”
“左右萧漠野的目标不是我们,你自己才更应该小心。”袭匀语重心长道。
“那萧漠野的目的不是你,但是那老妖婆的目的可是你!”
自从袭匀追着温如玉去了枫月谷,曹暮烟就坐不住了,虽然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但是依然不妨碍她对袭匀的迷恋,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暗人私下寻找。
果然,袭匀脸色一变,不悦的看了眼欢凉,然后苦着一张脸对温如玉道:“小师妹,师兄为了你,可是把清誉都毁了,你得为我负责。”
“负责么?”温如玉挑眉。
“小师妹,你说师兄也二十好几了,你何时能为师兄的终身大事操心操心。”
“长得是像二十好几的人,可这里却依旧停留在十几岁!”欢凉指着他的脑袋道。
“嘿,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想打架,本来我还想着你凶巴巴的没人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不要,如果嫁给你,我宁愿终身不嫁!”
“能动手就别吵吵,出了门往前走有一处空地,打架再好不过,不送。”温如玉不耐的转身。
袭匀的意思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感情的事情还得欢凉自己做主。
“哼,谁要跟他打架,我要在这里陪公主。”欢凉气呼呼的扭了头。
“得,你们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妖婆可是巴不得你呢,要走赶紧走。”
“你——”袭匀对着欢凉比出一根手指,磨了磨牙。
“不送!”欢凉直接将他推至门外,不客气的一把关上了门。
入夜,潇湘馆再次掀起了新一波的纸醉金迷,灯影婆娑下勾勒出满目奢华,潇湘馆是承安名副其实的消金窟,在这里的小倌儿没有休息一说,一到入夜,全都活跃起来。
“这是我新请的琴师,凤公子。”映璃向众人介绍着温如玉,她浅浅的勾了勾唇,算是向大家打了招呼。
映璃话音刚落,底下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凤公子竟然入驻了潇湘馆!
好像以前凤公子也在凤青轩弹过琴,只不过这样的妙人经常流连青楼楚馆,到底是有些可惜了。琇書網
自这晚起,温如玉一连三日,每晚皆在高台上抚琴,为那些莺莺燕燕伴奏。
由于凤公子的到来,这潇湘馆的客人明显增多了不少,大气清雅的乐声自然比那些靡靡之音更受欢迎。
温如玉不动声色的抚着琴,自动忽略那道探究的目光。她在这里守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那人。
虽然那人装着低调,位置也不显眼,但周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温如玉指尖划过琴弦,流泻出一室华音。
她感觉这一曲《凤求凰》是她有史以来弹奏时间最长的。
在那人的注目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尖颤的厉害。
一曲毕,她背了琴转身步入后台,来人伸手拦住她的脚步。
“凤公子,我家公子有请。”来人正是青玄。
温如玉抬头,压低了声音道:“凤轻歌从不见客,这是一贯的规矩。”
“凤公子等一等,先看一下这个东西再做决定也不迟。”
青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是她曾借用唐代诗人温庭筠的诗向他表达相思,如今再看这红豆,她的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淡淡讥意来。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温如玉佯装诧异的看着他道,“红豆意表相思,难不成你家公子是断袖,可惜凤轻歌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温如玉说完,轻轻地推开青玄的手,径直走进内室。
“噗——”隐在一旁的袭匀看着这幕不禁喷笑出声,这小师妹的嘴巴也忒毒了点。
青玄脸色黑了黑,他竟然是皇上是断袖……
这位看似清高孤傲的凤公子嘴巴歹毒的和月公子有一拼。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凤公子向来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见怪。”映璃立即笑着过来圆场道。
“无妨。”青玄收紧了手中的红豆。
“公子若是想见凤公子的话,不如等到元宵花灯节,到时凤公子会在天城湖上泛舟,为文人墨客抚琴添乐。”
“原来如此,多谢璃姑娘了。”
见青玄独自归来,那人黑瞳蓦然抬起,眼底泛出丝丝缕缕冰霜。接过青玄手中的红豆,转瞬将其捏成齑粉。
果然,到了第二次晚上,那人没有再来潇湘馆。
正月十五,元宵花灯节。
一大早,街上便人流如潮,红色灯笼高悬,各色各样的花灯如花团锦簇一般聚在一起分外好看,整整一日,承安大街车如流水马如龙。
迫近日暮,人声不歇,夜色给承安长街更添了几分繁华。
放眼去,长街灯火阑珊,宛如隐隐泛着火光的盘龙,长街人声鼎沸,十丈一桅杆,高挂灯盏,色彩斑斓的灯笼像是迫不及待与天空的焰火交相呼应一般,盛绽着绝顶的美艳。
爆竹声声炸响,或长街爆红,或直达天穹,喧嚣着元宵的欢愉。
温如玉心念一动,岁初元宵繁华梦,红尘俗笔恐难勾。
她透过窗户观看着下面的景象,过了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素手撩拨了琴弦,然后将琴仔细的收好。
“公主,你自己真的可以么?”欢凉不放心道。
“应该担心的是你们,皇宫本就戒备森严,这次你们不仅要从众多羽卫眼皮子底下溜进皇宫,而且还要提防着六王爷。你们定要多加注意,要以安全为重,玉玺是次要的。”
“小师妹你放心,师兄向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温如玉点点头,背起了七弦琴,推门而出。
此时的天城湖上已然星火点点,无数的花灯装点了整个天城湖面,好不璀璨。
不少官家小姐及贵族公子们相伴点燃花灯,停驻在岸边看着一盏盏花灯飘远,许下美好心愿。
温如玉嘴角不自觉得扬了起来,这承安的夜色的确很美。
温如玉上了画舫,里面的文人墨客正在吟诗品茶,有人看到他,立即让出了坐来。
“凤公子,您坐您坐。”
“有事耽搁来迟了,抱歉了。”
“凤公子哪里话,你能来就已是我们的荣幸了。”
温如玉还未落座,只见身侧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温如玉迎面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那人眼神深邃,似乎要窥探到她的内心一般。
“这是九公子。”有人热心的为她介绍。
九公子?恐怕他早就怀疑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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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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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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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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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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