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代代守护着大夏的王,能够在君王受到危险时,保住他的心脉,救他一命。
“这玉髓离不得你,你确定要把它给江向晚用?”
萧漠野看了眼床榻上苍白无力的江向晚,扯开胸前的衣物,“晚儿救过朕,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躺着。”
“你疯了!她如今只是沉睡罢了,我不同意你将玉髓给她!”
萧漠野微闭双目,运起内力,将胸前的玉髓逼了出来,那通体碧翠的玉髓还隐隐闪着幽光,精纯无比。
“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劝你,看来你始终是对瑾淑妃狠不下心呐。”
“今天的事情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你还这么对她?”
萧漠野看着手里的玉髓,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像你这样子,何时才能俘获人家姑娘的芳心啊。”月清绝接过玉髓叹了一口气。
“玉姐姐……”月无双追上了温如玉,看着她空洞的双眸,心中一滞。
“无双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她现在的状况太糟糕!
“放心吧,我还死不了。”温如玉挤出一抹笑来,转身走向凌波殿主殿。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香茗看着一身狼狈的温如玉吓了一跳。
想上前扶她又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欢凉看了温如玉一眼,拧了眉,越过香茗扶住了她的手。
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你何必与他对着来,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自己罢了。”
“呵……”温如玉呀苦涩的笑了,“他让我取血给江向晚,我怎么肯!”
欢凉闻言一惊,垂了眸不再说话。
“娘娘,惊大人来了,已经在殿内等您一会了。”
“他,怎么来了?”迫不及待的来看她的笑话?
惊魂看着迎面而来的红衣女子,那微微凌乱的发髻和皱起的衣角也掩盖不了那周身的风仪万千。
他的视线顺着欢凉搀着的看去,血迹斑斑,他一愣,这个女人是傻子么,难道都不知道包扎一下么?
“你来做什么?”温如玉凉凉道,“若是来找江向晚,你可找错了地方,从这往左拐,她在偏殿!”
“你——”本来要到嘴边的话一梗,“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本宫好得很,现在你也看完了,这里不欢迎你,滚吧!”
“哼,不可理喻。”惊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欢凉,然后径直出了凌波殿。
“娘娘,是伤药。”
“伤药?谁不知道惊大人一心爱慕着那个坏女人,向来看我们娘娘不顺眼,怎么会好心的来送伤药?这里面不知道又装了什么毒药,想着法儿来害我们娘娘呢。”香茗气呼呼的鼓着脸颊。
“香茗说得对,扔了吧。”温如玉淡淡说着走进了内殿。
惊魂看着被香茗扔在地上的小瓷瓶,握了握拳,他真是犯贱,脑子犯抽来给温如玉这个女人送伤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地上的小瓷瓶递给他道:“惊魂,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青玄,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瑾淑妃是皇上的女人,你离她远一点!”
“你这话是说我觊觎瑾淑妃?”
青玄递给他一个难道不是的眼神道:“你这几日一直徘徊在凌波殿外,皇上已经盯住你多时了!”
惊魂闻言脸色大变,收紧了手里的小瓷瓶,头也不回的出了凌波殿。
青玄看着惊魂的背影,眼色微沉,惊魂如今越来越大胆了,这瑾淑妃可不是他能窥探的人。
欢凉利索的给温如玉处理了右手上的两处伤口,叹了口气,公主的性子依旧这么倔。
“欢凉,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了?”
“怎么会呢,欢凉只是为公主心疼。”
的确是心疼,这半年来,她不论是心上还是身上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往往伤口刚刚落痂,就被人再一次血淋淋的扯开。
“欢凉,我知道我不该与他闹翻,在这承安,想我死的人太多了。没有他的宠爱,我在这夏宫将举步难行……”
“欢凉明白公主心里的苦楚。”
“明日就是中秋了吧,往年总是酿了桂花酒等到中秋那天再取出来喝,父皇老说我酿的桂花酒不及母后,我特地跟箐姑姑学了母后的做法,想着今年酿给他喝,可惜他却再也尝不到了。”温如玉脸色柔和,嘴角挂着极浅的笑。
“公主……”
“欢凉,你去采些桂花来,我想做些桂花糕。”
“好。”欢凉抿了抿唇。
“娘娘,不好了!”香茗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让您连夜回宫。”
“回宫?怎么这么突然?”欢凉惊道。
“罢了,先收拾收拾东西吧。”他是不想她在这里碍眼吧!
“娘娘来不及了,辇车已经在外面等着,外面的人正催呢。”
“只管让他们等着好了,难不成还将咱们娘娘绑上车不成?”
温如玉重新换了身衣服,依旧鲜红似血,如泣血的彼岸花。
她出了凌波殿经过萧漠野时,凉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在风明身上。
那一身清朗若仙的气质倒不像是个武将,四目相接,温如玉挑起唇角道:“风将军的这双眼睛生得很美,倒让本宫想起一个人来,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在狩猎的树林子里。”
温如玉的话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见。
风明闻言,身形微微一震,转眸看去,温如玉已经扶着欢凉的手上了马车,只有一片鲜红的衣角映入他的眼帘。
“啧啧,竟然当着你的面勾搭别的男人。”月清绝嘴角有抹狡黠的笑意。
萧漠野脸色一黑,不悦的扫了眼风明道:“出发吧。”
“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急着将她送回宫?”月清绝问道。
“今日晚儿受伤一事被传了出去,玉儿正处在风口浪尖,明日秋祭江佑城等人必会拿此说事,倒不如早些送她回宫,避过这个风头。”
“她的身份摆在那,你的宠爱只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你还偏偏要多张扬有多张扬,都说帝王薄情,你倒是个痴情种子。”
“朕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朕心尖上的女子,只有这样,别人若是想对她下手就得掂量掂量了。而她若想在这夏宫立足,必须需要朕的宠爱!”
“那江向晚呢?”琇書蛧
“晚儿和她不一样,朕从未对晚儿有其他想法。”
“可是她如今是你的贴身女官,别人可不会这么想。”月清绝摇着扇子,这人他心里门儿清,可做出来的事净伤人心。
哪像他,虽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他从来不舍得伤害任何一个女子的心呐。
“你说说,江向晚在那个位子上,不知道膈应了多少人。”
“会膈应她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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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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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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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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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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