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陆让
苏在在心神一荡,乖乖地承受着他的吻。
最后还是忍不住反客为主,揪着他的舌头吮了下。
两片湿软纠缠不断,互相攫取对方的气息。
半晌后,张陆让手中的力道慢慢放松。
他像是眷念般的舔了舔她的下唇,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垂眸盯着她的眼。
一室的暧昧向四周扩散开来。
因为长时间的吻,苏在在的嘴唇变得红艳艳的,泛着光泽。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着。
很快,苏在在的眼睫一掀,放在地上支撑着身子的手抬了起来,勾住他的脖子。
张陆让黝黑的眼里一片深邃,最底处似乎还闪着明明灭灭的火。
他没动静,像是在放任她的动作。
下一秒,苏在在又凑了上去,咬住他的唇。
张陆让的眼底闪过几丝挣扎,很快就把她扯开来。
苏在在眨了眨眼,无辜道:“你干嘛。”
他立刻别过头,表情像是落荒而逃。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苏在在懵了,喃喃道:“……我这连肉沫都没吃到吧?”
张陆让假装没听到,重复道:“回家。”
“哪有这样的!”苏在在瞪大了眼,瞬间不高兴了,“我说我会把持住,前提是你别来撩我啊!你怎么能撩了我之后……”
“……”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感觉。”
张陆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带了点讨好。
“……回家吧,快十一点了。”
“老这样,我怕我以后会变成性冷淡。”苏在在哼了声,嘟囔道,“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你自己想清楚。”
“……”
威胁完之后,苏在在认真的看着他。
“所以,你是要让我再呆多一会儿,还是吃亏。”
张陆让的喉结滚了滚,腿间的胀痛感越发的强烈。
很快,他垂下了眼,咬着牙道:“我舅舅要回来了。”琇書蛧
苏在在一下子就怂了:“那我回去了。”
她站了起来,想了想,说:“你别出去了,刚洗完澡别吹风。”
张陆让像是没听到,也站了起来,往衣柜那头走去。
他打开了衣柜门,没了动静。神情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在在有些疑惑道:“你怎么了?”
张陆让反应了过来,原本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些。
随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军绿色的大衣穿上,再从其中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条纯黑色的围巾。
张陆让走回苏在在的面前,慢悠悠地将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苏在在乖乖的站在原地,盯着他因为微微弯腰而逼近的眼。
湿漉漉的,像是刚被人蹂.躏过,泛着璀璨的水光。
张陆让沉默着调整着围巾,动作轻柔,怕勒到了她的脖子。
表情专注柔和,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又安静。
很快,张陆让捋了捋她的头发,牵着她往外走。
门一拉开,趴在门外的酥酥立刻就爬了起来,摇着尾巴撒娇。
张陆让看了它一眼,小声的说:“去睡觉。”
走出家门后。
寒风一吹,舒缓了张陆让体内的热气。
他忽然想起刚刚的事情,转头看向苏在在。
“以后要来找我提前跟我说一声。”
别在外面吹风。
“那你以后也吹干头发再出来。”
不要生病。
把她送到家楼下,张陆让正想往回走。
苏在在立刻扯住她的手腕,触感温凉又软。
“让让,我还没跟你说我的新年愿望。”
张陆让扯了扯嘴角,看着她,一副等待的模样。
“在跟你领证之前。”
“我每年的新年愿望都是。”
“苏在在要嫁给张陆让。”
我日日夜夜都如此期盼着。
希望,上天和你都会帮着我。
******
几天后。
张陆让刚准备出门跟苏在在看电影的时候,接到了张陆礼的电话。
他边走出门,边接起了电话。
张陆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带了点疲惫,沙哑又沉:“哥。”
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张陆让的脚步一顿,轻声道:“怎么了。”
“我不考你那了。”
“嗯。”
“系里有出国深造的名额,爸妈让我去争取那个。”
张陆让沉默了一瞬,淡淡道:“你不应该什么都听他们的意见。”
“其实也不是。”张陆礼缓缓道,“我也没什么想法,一直都是他们帮我决定的,我也懒得自己想。”
“……”
“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但我都习惯了。”
张陆让叹息了声:“阿礼。”
“出国也好,至少,”张陆礼顿了顿,“不用过成这样了。”
两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张陆礼开了口,声音带了点颤意:“哥,我过的也不是很开心……”
“……”
“他们老什么都管着我,一见到外人就扯着我夸。我做错一件小事情,在他们眼里瞬间就无数倍的放大。”
张陆让的喉结滑动着,忍着心底的酸意。
骨血间的感情,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人的心彻底失了防线,溃不成军。
“我什么都不敢做错,我也不敢跟你抱怨。”
“我怕你觉得我在炫耀……”
“我跟他们吵架了,他们说我不能学你那样,什么事情都违逆父母的话。”
张陆礼的声音带了点哽咽。
“可我也想,走得远一些。”
按照自己的想法,逃的远一些。
一直都很想。
******
很快,张陆礼的情绪调整了过来。
他的声音一下子又扬了起来,明朗又有感染力。
“哈哈哈,哥你别怕妈过去找你,她跟我说了,你不回来也别想她去找你。”
张陆让还没从他刚刚的话里缓过来,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估计也没想害你,就是方式不对。”张陆礼含糊不清道,很快就换了个话题,“我估计拿到导师的推荐信我就准备出国了。”
“知道了。”
只一句,不知道在回答哪句话。
片刻的沉默后。
张陆礼忽然说了句:“我那时候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多年后的道歉。
闻言,张陆让垂下眼,嘴角弯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什么时候。”
那头的张陆礼释然的笑了声:“没事。”
之前那几年,他们谁都过的不好。
所以,谁都没有资格怪谁。
******
挂了电话,张陆让平复了下心情,再次抬起脚,往苏在在家楼下走。
远远的就看到她从那头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苏在在扑进他的怀里,笑意洋溢到眼尾。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还将以前对他的称呼搬了出来。
“大美人,去漆黑的电影院里摸小手呀!”
张陆让弯着唇,说了声好。
记忆里那个少年。
那个接到父母电话,听到阿礼的名字就开始自卑的张陆让,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冥冥中,上天总有旨意。
命运对他的那些不好,全部都是对未来的铺垫。
为了让他遇见一个人。
因为这个,张陆让开始相信。
每个人的一生都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存在。
他的多简单,就只有三个字。
含在嘴里缱绻多久,都舍不得放开的三个字。
“苏在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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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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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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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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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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