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地看了岳安年一眼,觉察出他的反常,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也许是画像。”
“派人去看看这女官房间里可藏有县主的画像!”皇上看了一眼海公公,吩咐道。
听到皇上的吩咐,岳安年和那女官都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不是画像,那样太明显了!”
花芊芊若有似无地朝岳安年扫了一眼,接着对皇上道:“而且臣女入殿时那只鹦鹉并没有异常。”
离渊走到跪在地上的女官的身边,俯身捏起她的嘴巴,见她嘴里没有藏毒,便冷声质问道:
“说,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训练那只鹦鹉的!”
那女官惊恐地摇头道:“没有,奴婢没有训练那只鹦鹉,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岳安年上前拉住了离渊的手腕,“小成王,你吓唬这女婢作甚!难不成你想对她屈打成招!”
淑妃娘娘也上前道:“皇上,这事儿也不能听县主的一面之词,这个什么条件反射,臣妾从未听闻过。
臣妾看,还是先将这女官押起来,也让县主回府不要乱走动,其他的,就交由羽衣卫来调查吧。”
她让花芊芊回府不要乱走动,其意思便是先软禁起来。
一旦皇上答应这样做,那证据很快就会被他们抹除,花芊芊再难自证清白。
就算皇上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她对鹦鹉下的手,也会厌恶她,不准她再靠近太后的。
花芊芊抿起唇瓣,看了一眼一旁的岳齐轩,对皇上道:“皇上,臣女大概猜到这女官用何物在训练鹦鹉了!”
“哦?你说说看!”
“臣女身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若说有什么与别人不同的,那就只能是身上的气味了。”
听花芊芊的话,皇上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她没有什么与别人不同?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反骨!
不过皇上也没有与她计较这些,只道:“继续说。”
花芊芊解下身上的香囊,递到皇上的面前。
“臣女这香囊有祛湿驱寒之效,自从臣女上次生了病后,就一直佩戴着,其中混着丁香、艾草、草果等香料,会散发出一些药香。
鹦鹉的嗅觉并不灵敏,臣女入殿时距离这鹦鹉有些远,所以这只鹦鹉没有反应。
但出殿时臣女正巧在它身边经过,它闻到了这香囊的气味,便惊惧起来。”
听了花芊芊的话,一直垂着头的女官猛地将头抬了起来,将眼里的惊恐暴露无遗。
皇上蹙眉对海公公道:“去这女官房中查一查是否有此类香囊!”
那女官听到皇上的命令,一双眼睛瞬间失去了生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不用找了,奴婢认罪,是奴婢做的。”
皇上惊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奴婢!”
被揭穿后,女官反而比之前镇定了不少,她抬起头看了花芊芊一眼,“是这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县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皇后知道这女官想包庇她身后的人,质问道:
“你不仅害县主,还要加害太后娘娘,你到底是和居心!?”
女官恐慌地摇着头,“不,奴婢没想要加害太后娘娘,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后娘娘!”
“可笑!”皇上愤怒地拍了一下桌案,喝道:“再不说实话,就把你交给羽衣卫审讯!”
“是真的,奴婢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太后!”女官朝着皇上用力地磕着头,再抬头时,她额头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奴婢……奴婢这样做,只是不想让县主接近太后……”
她抬起头看着花芊芊道:“县主的命太硬了,好多与县主有关之人都得了病,
奴婢眼见太后娘娘这些日子身子越来越弱,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不想让县主再接近太后娘娘!
奴婢自知死罪,不敢求饶,求皇上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女官的话,让殿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不管这个女官说得是不是实话,有一点不可否认,花芊芊身边的人的确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
最近,好像花府的三少爷也生了重病,如何医治都不见起色。
离渊一脸冷厉地看向地上的女官,“那些人生病,是自己的身子不好,与芊芊何干!”
花芊芊已经想通了整件事,她也猜到会是这个情况。
而且,污蔑她是煞星,应该只是个开始而已。
皇上倒也没有轻信那个女官的话,命羽衣卫的人将那女官拖下去调查了。
但女官的话实在是跳到人鞋面上的癞蛤蟆,不咬人却膈应人。
他沉吟了许久,最后还是看向花芊芊道:“你今日也受惊了,回去歇着吧。”
话虽说得客气,但还是在防着花芊芊。
花芊芊跪到了皇上面前,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还没有给太后瞧病,怎么可能离开!
“皇上,民女想要见见太后再离开。”m.χIùmЬ.CǒM
淑妃一脸不悦地看着花芊芊道:“县主,你还是等你祖母和三哥的病好起来,再进宫见太后吧。”
花芊芊倔强地看向皇上道:“皇上英明,请您明断!臣女是煞星一说,实在是无稽之谈!
众人只瞧见臣女的祖母和三哥生了病,却没瞧见其他与臣女有关的人,他们得了病后都渐渐地好了起来!
仁济堂的冻伤膏救了多少人自不用臣女赘述,还有程夫人等人,如果臣女真是煞星,那克得应是与臣女最亲近之人才对!”
离渊也撩起衣摆跪在地上,沉声道:“臣能为芊芊作证,皇上知道臣入京时的身体状况。
不说奄奄一息,也离死不远了,但如今臣的身子越来越好,臣也许会说谎,但脉象说不了谎,皇上请位太医为臣把脉便知!”
离渊的情况,皇上是知道的,他还记得陈太医对他说过离渊已是强弩之末。
可几个月的工夫,他身体竟渐渐康复起来,他也很惊讶。
说起来,好像喜欢花芊芊的人,身体和日子都过得越来越好了。
比如离家,比如程府,还有离渊……
而不喜欢花芊芊的人,下场却是一个比一个惨。
这是玄学么,花芊芊这体质有些可怕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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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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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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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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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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