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仁和花景礼对花舒月的感情很深,现在看见她过得这般清苦,都十分的心疼。
几人说了一阵话,就有人过来催促花舒月去干活,花舒月便向几人告了别。
只是临走时,她又唤住了花景礼,含着眼泪对他道:
“三哥,我听说六妹病了,病得很重。”
花景礼点了点头,“嗯,是挺重的,不过好在昨日醒来了。”
“那就好!”花舒月长舒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花景礼见花舒月这般惦记花芊芊,看她的眼神又柔软了一点。
“你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三哥定会想办法接你回家的!”
到时候他们一家人也会像外祖母那里一样,其乐融融的。
花舒月落寞地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求这个,三哥,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三哥,这是我给你们求的,希望你们平安顺遂!”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几枚护身符,将其中一枚放进了花景礼的荷包中,其余的四枚交到了花景礼的手里。
“三哥帮我交给哥哥们和六妹妹吧,不要说是我送的,不然她们不会想要的。”
花景礼本想说“怎么会呢”,可话到嘴边他就停住了。
舒月说的没错,别人不知道,花芊芊就肯定不会收舒月送的东西。
“我知道了,我会将护身符送给他们的!”花景礼叹了口气,又问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六儿病了?”
“我……”花舒月被花景礼问得心虚,咬了咬唇瓣才道:
“我本就六根不净……在庵里听到有香客议论你们的事,我都忍不住停下了听一听……
是贫尼错了,这些俗事本与贫尼无关了,贫尼却还……”
看见花舒月眼泪砸到了地面上,花景礼的心立刻就乱了。
“五妹,我只是随口问问,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莫要哭……”
花舒月擦了眼泪,朝花景礼摇了摇头。
“施主说笑了,贫尼怎会责怪施主呢,施主走好,贫尼要去干活了,恕不相陪了!”
说罢,花舒月便吃力地提着水桶,转身离开了。
等走出很远,花舒月才冷着脸停了下来。
是她听错了么?花景礼居然称呼花芊芊为“六儿”!他从前一直是直呼花芊芊名字的,现在竟连他也变了!
她一边将手上的“血口子”擦掉,一边虚起眸子低声喃喃着:“三哥,我不会轻易让你从我这里逃走的!”
回来花府后,花景仁和花景礼两兄弟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花景礼去找花景义,发现他没在院子里,便出门去了离府。
到了离府后,他果然发现花景义在这里。
花芊芊在房间里看书,花景义则是在帮着秋桃为花芊芊熬药。
他走到花芊芊身边,看她就披着一件单衣,蹙着眉头将衣架上罩着的斗篷拿下来扔到了花芊芊的身上。
“怎么就穿这么点儿衣裳!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花芊芊眼皮也没掀一下,“花三少爷家是不是住在海边!“咸”的没事做了!非跑到我这里找不痛快!”
“花芊芊!”
花景礼气愤地吼了花芊芊一声,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在关心她么!
再说,他家住哪儿,她不知道么!
看在她病刚好的份儿上,花景礼也懒得与她计较,撇嘴道:
“屋子里光这么暗,少看会儿书!我去找二哥了!”
好像害怕花芊芊再怼他似的,花景礼跑得比兔子还快。
到了小厨房,看见认真盯着炉火的二哥,花景礼走上前唤了声:“二哥。”
花景义看见花景礼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蹙起眉头道:“有话快放!”
花景礼扯了扯嘴角,他发现自从二哥改变了对六儿的态度,性子也变了。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了,尤其对他!
动不动就要骂他几句,他到底做错了啥!
花景礼叹了口气,将花舒月求来的护身符拿了出来。
“二哥,这是五妹给咱们求的护身符,还有六儿的份儿,你与六儿感情最好,你去将这护身符给她送过去吧!”
听到花景礼提起花舒月,花景义的眸子立即虚了起来。
他接过花景礼递过来的护身符,放在手里反复端详,然后又伸手将这护身符拆了开来。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花景礼瞧见花景义将护身符给毁了,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忙去阻止。
“二哥,五妹是真心知道错了,我今日见到她,她过得很不好,可是她还惦记着咱们呢!
这护身符就是她的心意,你怎么给拆开了!”
不管花景礼说什么,花景义都没理会他,他只是仔细地查看着护身符内的东西。
发现里面并没什么异常,只放着佛经和檀木珠子,花景义紧张的眉毛才舒展了一些。
他将拆开的护身符扔进了炉火里,炉子里立即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二哥!”
花景礼完全不能理解花景义的做法,要是让舒月知道二哥这样糟蹋她的心意,她得有多伤心!
“以后,她的东西少拿到我跟前来,更不要去拿给芊儿!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以后就别叫我二哥!”
花景礼气愤地站起了身,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何二哥非要这么极端,连舒月送的护身符都要毁掉!
“不叫就不叫!”
他愤愤地甩了一下衣袖,大步跨出了厨房。
进了院子,就瞧见卧在树边晒太阳的阿乖,他正想走过去,阿乖却突然弓起了身子,朝他龇牙咧嘴地“喵”了一声。
他越是靠近,阿乖就叫得越凶,最后还噌地一下跳上了树,在树上冷冷地盯着他。Χiυmъ.cοΜ
花景礼气愤地叉腰骂道:“白给你喂了那么多小鱼干!每一条都是老子亲手晒的,你们,你们都是白眼狼!”
碰了一鼻子灰的花景礼最后悻悻地离开了离府。
看见花景礼离开后,秋桃高兴地奖赏了阿乖好几根小鱼干,还将这事儿告诉了花芊芊。
花芊芊听说阿乖突然朝花景礼龇牙,心里有点疑惑,因为动物很敏感,如果作出反常的举动肯定是有原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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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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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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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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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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