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事,我来帮忙支摊子!”
“我也有一把子力气,县主您说还要干嘛,我来帮您干!”
热心的百姓们纷纷过来帮忙,一时间仁济堂前热闹极了,没多久,粥摊就被支了起来。
老掌柜和伙计们扛过来几袋子大米,汉子们也打来了干净的水,妇人们就帮忙在一旁淘米洗菜。
眨眼工夫,粥也熬了起来,坊市里瞬间飘起了浓浓的米香。
站在一旁的花景礼都看呆了,直到有人走到他面前,对他道:“这位爷,您,您喝粥么?”
听见这个声音,花景礼这才发现他挡住了排队喝粥的百姓。
此时,粥摊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喝,怎么不喝!”
今日的事儿,他也出了力的!
百姓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每个人走到粥摊前都会朝花芊芊和离渊行礼道:“多谢县主!多谢王爷!”
花芊芊将粥盛入百姓端着的碗里,笑着对众人点头。
排了好一会队,花景礼才走到摊位前。
他没有说话,花芊芊也没有看他,只按部就班地帮他盛了粥,就让下一位百姓走上前来。
一旁的离渊拿着一个馒头塞到了花景礼的手里,多一个都没有给。
花景礼接过粥和馒头便走到了一旁,一边吃一边看着花芊芊和离渊忙活。
这样的花芊芊让他很陌生,可他在脑子里搜寻着关于花芊芊的记忆时,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怎么好好的关注过她。
对她的印象,似乎都停留在祖母和舒月的口中……
唉,他这是怎么了,她不过给百姓施了次粥而已,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舒月还总是救助那些乞丐们呢!
花景礼又甩了甩头,将馒头塞进了嘴巴里,走到粥摊前,将碗“当”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拧着眉头对花芊芊道:
“这么晚了,该回府了!”
花芊芊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去看她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和她的妹妹。
两个孩子紧紧地挨在一起,坐在了仁济堂前面的台阶上,手里的陶碗已经空了,还在伸着舌头舔碗底的米汤。
“把碗拿过来,我再给你们盛一点。”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无比乖巧地低声道:“我们,我们吃饱了!”
花芊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过了他们的碗,帮他们又盛了半碗粥。
他们长时间没有吃饱,确实不能吃得太多,但她熬的是药粥,多喝一些还是无妨的。
“人家都说吃饱了,还给盛,莫不是聋了!”
真的没有舒月一半的善解人意!
花景礼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但也没有再去自讨没趣,他本想回花府的,但看着街上排队喝粥的人比刚刚还要多,最后还是留下来,跑到洗碗的妇人那里帮忙去了。
他可不是再帮花芊芊,他只是,没有事做而已!
……
京城外,古乐庵。
一间偏僻的禅房里,亮着昏暗的烛光,一个穿着崭新棉布海青的年轻姑子正一脸震惊地听着另外一个姑子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花景礼竟然只中了探花!”
花舒月瞪大了双眼,看着给她带来消息的翠喜,“这怎么可能呢!”
原书里不是这样的!
花景礼明明应该是武状元的,他怎么变成探花了!
而且,得了武状元的人居然是花芊芊的表哥离元邦!原书里,这个人就是个边缘角色啊!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所了解的不一样了!
“真是个废物!”
花舒月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花景礼若是武状元,成为三品大员,还有机会立功帮她周旋。
可如今他只是个四品游击,想要熬到三品,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还有那个陈鸿章,她明明都已经向陈芷芸泄出了武举的考题,居然还比不过离元邦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让花芊芊的表哥当上了武状元,都是废物!
她死死的捏着拳头,看着身边的翠喜,“那些诗呢?查没查到线索?那本书到底是谁写的!”
翠喜害怕地摇着头,声如蚊蝇地回道:
“没,没有……只知道是一个落魄子将家里珍藏了多年的书拓出来售卖,不止那本诗集,还有……还有几出折子戏,话本子,奴婢让人将那些书都买回来了。”
花舒月双目赤红地看着翠喜递过来的书,一把抢过来将那些书撕得粉碎。
“你拿这些书给我做什么!我要你把那个人找到!”
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她的“老乡”,有这样一个人在暗处,她实在不安心!
“小姐,您,您别生气,老夫人来了信,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咱们再在这里熬一熬,老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接咱们出去的!”m.χIùmЬ.CǒM
“依靠他们,我早就死了!”
花舒月沉着脸,望了一眼窗外,“叫你送的信没送出去么?”
“送了,奴婢上午就请静怡师太将信送出去了。”
翠喜的话音一落,一个窄脸长鼻的中年尼姑便急急地跨进了门。
瞧见屋子里一地的狼藉,那尼姑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咏梅,你要见的人已经来了,赶紧收拾一下吧。”
听见静怡师太唤自己“咏梅”,花舒月的手倏地握成了拳。
这个法号,每听一次,她的屈辱就会加重一分,就像是又见到那日长安街上的人,对她的谩骂和嘲笑!
有朝一日,她一定让花芊芊也尝一尝那种滋味!
“我知道了,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要叫人过来!”
“好,我这就去!”
这个静怡师太如今已经成了花舒月的心腹,因为有利可图,还是非常配合花舒月的。
她出家之前是西北开黑店的,干得都是坑蒙拐骗的勾搭,后来被人发现,就逃到了京都,在靖康庵出了家。
多年前,花府众人去靖康庵进香,花芊芊在庵里扭了脚,静怡师太用了个土方子治好了她的扭伤。
花芊芊回到花府之后,就给这个静怡师太写了感谢的信。
这静怡师太本以为花芊芊是相府千金,才想办法巴结上了她,还以为能从花芊芊那里骗些银子。
可通了几封信后才知道,花芊芊比她还要穷,所以便再也没给她回过信了。
花舒月当初以为,花芊芊的那位神医师傅就是这个和她通过信的静怡师太,可她找到这个人后才发现,她就是个骗子。
不过,这样的人倒是也可以利用,尤其现在她在庵里,好些事都不方便去做,只能把这个静怡师太弄到自己的身边来。
静怡师太出去后没多久,一只绣着莽纹的靴子就跨进了屋子。
见屋子里只有花舒月一人,岳安年这才脱下了黑色的斗篷。
“你叫本王来又有何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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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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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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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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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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