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典当行的老板,他找到了典当金锁的猎户陈杵,陈杵说当年他在明山附近打猎,捡到了一个小女孩,这把金锁就是女孩身上所戴,可惜女孩伤的太重,没救回来,陈杵将她安葬在了明山脚下。
陈杵家里穷,还要照顾生病的老母,他瞧着金锁值钱便留了下来,直到三年前陈杵母亲的病加重,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当了,他想到了这个金锁,拿到城里的当铺当了三十两银子。
时遇跟陈杵去了安葬女孩的地方,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依陈杵的描述,安葬在这里的就是时语没错了。
时遇将金锁拿了出来,神色哀伤,“其实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只是没见到事实之前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别说是一三岁的娃娃,就是成人也活不得。
“还好陈杵发现了她,还给她找了个安身之所。”山下才狼虎豹遍地,若不是陈杵,很可能被动物分食。
南宫雪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道:“天灾人祸,人也无法预料到,那些害人的强盗可有找到?”
“找到了。”那又有什么用,他的家人回不来了,背后真凶还在逍遥法外,正享受着他父亲曾经拥有的一切。
蓝繆风说,“这次回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时遇双手紧捏成拳,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是。”
从前他是个孩子,担当不起侯府的大任,等到他成年,家里已经全部掌握在时传英手中,他要一点一点的将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
南宫雪晴不知道二人打什么哑谜,跟她没关系她眯着就是了。
“姑娘可有乳名?”时遇突然问。
眸光变戾,蓝繆风不善的看着时遇,他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让姑娘突然接受另外一个人的一切有些困难,想着在侯府就叫姑娘的乳名,以免姑娘一时不适应。”
也是为了区分开她和时语的区别,南宫雪晴理解,道:“我有乳名,可以叫我妮妮。”
这乳名还是沐邪起的,她刚出生时黑瘦黑瘦的,沐邪围在床前看见她就叫小泥人,爷爷干脆就给她取了妮妮的乳名。
妮妮。
蓝繆风在心里轻喃,很可爱。
一想到以后时遇,还有诚义候府那些人这么叫她,他这心里又不爽了。
“妮妮,这个你收好,离回去还要一段时间,到时我会将诚义候府的一些事情提前告诉你。”
时遇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人,将金锁交给南宫雪晴便出去了。
还算识相。
蓝繆风瞥了门口一眼。
“三日后,我们启程去天池山。”
这么快。
那件事得抓紧办了。
夜晚,后院厢房,李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女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若是被人知道是你做的手脚,不仅会连累我们一家,官府也不会饶了咱们。”
梁巧儿不以为然,“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些事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从护卫口中听说公子三日后就要带那个女人离开了,她若不抓紧机会,便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见公子。
李氏才发现自己这个女儿的胆子越发的大,这本是好事,但光长胆子不长脑子却是个不能成事的。
当年如果她向梁巧儿这么沉不住气,不可能从吴翠屏手中抢走梁山。
“不行,今晚计划取消,你哪都不准去。”
“来不及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东西也送去了。”
李氏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又听梁巧儿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只是做了些改动,你那法子太陈旧,我要的是公子永远厌弃那个女人。”
梁巧儿得意的看着李氏,“看着吧,过了今晚,公子再不会正眼瞧那女人一眼。你只需要按着原来的计划行事,其他的不用你管。”
梁巧儿说完出了厢房,李氏还想再说什么,见她那态度只得作罢。
事已至此,只希望今晚能成事。
梁巧儿心情很好,从李氏那出来哼着小曲往回走,突然脖子一痛,人便没了知觉。
夜幕低垂,一道黑影闯入南宫雪晴的房间,随后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静谧的夜色突然响起声响,李氏冲冲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喊,“不好了,府中进贼了,快抓贼。”
梁管家值守在前院,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出什么事了?”
李氏扑向梁管家,“当家的,不好了,有贼人闯入,快去看看公子有没有事?”
梁管家一听,心下着急,赶紧往蓝繆风院子里跑。
府中除了梁管家一家,都是高手,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吵醒,漆黑的院子里顿时亮了起来,蓝繆风出来就看见梁管家等人站在自己的院子里,他蹙了蹙眉,“怎么了?”
见蓝繆风无碍,梁管家才放心,“公子,府中进贼了,没惊扰到公子就好。”Χiυmъ.cοΜ
李氏看蓝繆风是自己出来的,又看了一圈,没看到梁巧儿的身影,这丫头这个时候跑哪去了。
眼看着蓝繆风把众人遣散,李氏道,“小姐那边怎么没有动静?”
她这一说提醒了梁管家,南宫雪晴与蓝繆风住着隔壁,大伙在院子里闹了一会竟一点动静没有,他说:“公子,要不要叫醒小姐?”
闻言蓝繆风点了点头,梁管家正要上前被他叫住,“我去。”
蓝繆风走到门前,听到里面的动静时全身一震。
屋内不时传出男女交织的气息声,梁管家看蓝繆风站在那里不动,便要上前。
“退下。”
蓝繆风这一声吓的梁管家愣在原地,原本打算继续回去睡觉的暗卫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主子好大的怒气。
李氏瞧出些端倪,看来是成了。
蓝繆风的气场太过强大,众人立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院子里格外的安静。
然而这种安静被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那声音正出自蓝繆风身前的房中,梁管家当下脸色惨白。
蓝繆风捏紧拳头,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翻起惊涛骇浪,他不相信是他想的那样。
他很想一脚把门踢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不能,万一……
“滚。”
冷冽的声音伴随着气势震向众人,梁管家离蓝繆风最近,踉跄了三步,好不容易站稳了他发现双腿竟不会动了。
暗卫们识趣的退出了院子,李氏颤抖着过去拉了梁管家一把,二人相互扶着向外走去。
“咦,怎么这么热闹。”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沉静,蓝繆风阴沉的眸子一亮。
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南宫雪晴,她不是应该在里面吗?
蓝繆风三步并两步走向南宫雪晴,“你……”他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涩的紧。
与南宫雪晴一起出现的杜芳若识趣的站到一边。
南宫雪晴一脸疑惑,“我跟芳若聊着聊着就夜深了,原打算住在她那,谁知听到外面吵嚷,就出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蓝繆风深冷道,“把门砸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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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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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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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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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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