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这不是薛姨奶奶嘛!”张本民嘿嘿地笑了。
“啥?!”薛梅眉毛一扬,手上一用力。
张本民感到脖子一紧,忙道:“哦,薛阿姨!”
“看俺不掐死你!”
“喔喔,是薛姐姐!”张本民可不想真的窒息。
“嗳,终于想起来叫啥了嘛!”
“啥叫想起啊,一直都搁心里记着嗫!”张本民慢慢抬起头,目光经过薛梅的胸口时,被那饱鼓鼓的两团拉住,可惜的是,天冷穿得严实,要不离这么近,可有的看了。
“咿,咿,你看啥咧!”薛梅察觉到了张本民那直勾勾的眼神。
“看啥,看啥你也不用再捏衣领口了。”张本民艰难地移开了目光,看着薛梅那张其实挺精致的脸,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圈嘴唇,流里流气地道:“薛姐姐,这第二次见面,咋就掐上了呢?”
“掐?没打你就算好事了!”薛梅歪着头,故意睁大了眼,好像特别生气,“上回你问俺叫啥,俺告诉了你,可等俺问你的时候,你是咋表现的?”
“还,还行吧。”
“行个屁!告诉你吧,你表现简直遭透了!”
“俺,俺都忘了呢。”
“忘了?”薛梅把头歪得更狠了,“当时你贼贼地一笑,说俺还不告诉你哩!然后撒腿就跑!”
“应该不会吧。”
“你让俺给逮着了,才说不会吧!”薛梅本已松弛下来的手,又开始加力,“跑啊,你再跑啊,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诶唷,薛姐姐,你弄得俺真舒服,就是本来不想跑,也变得想跑喽。”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喜欢挨掐啊!”
“那,那也得看是谁掐、咋个掐法呀。”张本民故意涨红了脸咳嗽起来。
薛梅马上松开了手,“俺看你呀,就是有毛病。”
“你非要恁样说,也行。”张本民摸了摸脖子,“那俺还真是想天天被你掐上几回。”说完,把手放鼻子下闻闻,“俺日的,真香!”
“有病,真的是有病。”薛梅扬着下巴,撇起了嘴。
“嗳,薛姐姐,要是晚上在被窝里被你恁样掐着,那可就更带劲喽!”
“嗨哟小乖乖,你还真是个小流氓嘞!”薛梅抬起一只手,按在张本民脖子上,“信不信俺真掐死你!”Χiυmъ.cοΜ
“可以!只要是在被窝里,俺宁愿被你给掐死!不过……”
“啥,有遗言呐,说!”
“不过,你得先让俺做回男人!”
“……”薛梅这回是真的瞪大了眼睛,“俺滴个娘唉,说你是小流氓,你真就是个小流氓!”
“要真是的才好呢。”张本民看着薛梅的胸前,叹了口气,“那还不早想法子把你给啃喽!”
“哼!”薛梅把头歪到了一边,“瞅你个小样,小豆芽才刚长出个瓣儿,懂个狗屁!”
“薛姐姐,甭说俺小,其实已经成人了呢,说的每一个字,掉地上都能砸个坑,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上回在供销社走的时候,说过下次来公社再找你玩的。”张本民拍拍薛梅的胳膊,“这不,又来了么!”
“你的话算个狗屁话,是俺碰巧逮着了你好不?不是你找俺呢!”
“甭急啊,俺不是还没忙完嘛。”张本民说着,把网兜提了起来,“这些宝贝还没卖出去呀。”
薛梅低头看了看,“哟,还真是好货呢。”
“啥好不好的。”张本民边说边用细绳扎了只老鳖,提起来送到薛梅跟前,“呶,拿着,回去给你爹补补!”
“嗯,还真是,俺是要弄只炖炖。”薛梅接了过去,“多少钱呐?”
“你说啥,钱?”张本民故作惊讶,“你跟俺谈钱?!”
“咋了,难不成还免费呀。”
“那还用说么!”张本民哼了一声,“给老丈人的,多少是个心意,还谈钱?!”
“咯咯……”薛梅笑弯了腰。
“悠着点儿,笑太狠了,奶疼。”张本民想到卢小蓉说过这个词。
薛梅一下直起身子,抬手按住胸前,“好像,是有点发紧。”
“嘁,那还用说?”
“看来你还就怪懂得呢。”薛梅一眯眼,“来,告诉俺,你叫啥?”
“俺啊。”张本民犹豫了下,“叫刘国庆。”
“你个小刘国庆,一点儿也不习好。”
“谁说的,俺可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张本民抬手摸了摸薛梅的头发,“瞧,这发卡,在俺心里的分量可重啦!”
“咿!”薛梅脸一红,“你还记得呀。”
“送给心上人的定情物,哪能不记得?!”张本民一脸坏笑。
“去你的吧,那还不是你买东西时俺给省钱了。”
“瞧你,又谈钱了,多伤感情!”张本民看上去很是感慨,“是呀,两个玩具收一个的钱,找钱时又多找了,还有,让只买六分钱的塑料手枪,俺真的都记着你的好呢。”
听了这话,薛梅似乎有所触动,“看不出来,你好像还真是个有心人。”
“有情有义真汉子,没心没肺假君子。”张本民胸膛一挺,“薛姐姐,认识俺,是你的运气!”
“呵呵……”薛梅又笑了,“刘国庆,你少来了好不好!别以为俺啥都没看到,刚才你跟那个高个儿丫头挤眉弄眼的,一点儿都不光明正大。”
“哦,你是说……”张本民挠了挠头,“那是俺班同学哦。”
“同学又咋了,就可以眉来眼去的?”
“俺,俺那是在帮她打掩护。”张本民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她在学校犯了错,想瞒着她娘,如果不给点信号,万一俺说漏嘴咋办?”
“就你嘴巧,啥理都让你给占了。”薛梅说着掏出钱来,“玩笑归玩笑,钱还是给的。”
“唉唉,拿俺不当弟弟看了不是不?”张本民抓住薛梅的手,塞进她的裤袋里。
“弟弟归弟弟,钱不要可不中。”
“行行行,你是姐,听你的,不过就这一次嘛,下次再收钱!”张本民很坚决。
薛梅没再说话,脸色渐渐有点异常,她慢慢皱起眉头,低下头来,看着裤袋,道:“你个小臭流氓,摸啥呢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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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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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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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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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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