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一看还真是有点担心,万一这夜叉罗才花收不住手,把孙玉香打残甚至一失手给打死了,那事情可就大喽,最后咋样收场还真难说,别到时给自己惹一身不是。他走出店外,想了一会,还是小腿一颠,跟了过去。
正在家门口拾掇草堆的孙玉香可怎么也想不到,要祸从天降了。当她远远望见罗才花凶神恶煞般而来时,还关心地问发生了啥事。
罗才花铁青着脸,来到跟前片言不发,一头扎进猪屋子。
“嗌,嫂子,咋回事?”孙玉香万分不解,疑惑着随后跟进去。
进了猪屋子的罗才花突然想到,还没问刘胜利她的衣服到底被藏哪儿呢,不过再一想就巴掌大点地方,三两下也就找出来了,没必要再回去问。
“嫂子,嫂子,你说啊,到底咋了?”孙玉香很着急。
“你给俺住嘴!”弓着腰四处寻么的罗才花猛地站直了身子,一身横肉抖动着,“要么不是真的,要么,哼哼,看俺咋样撕了你!”
孙玉香被这么一吼,顿时不高兴了,心想无缘无故你罗才花跑到家门口耍啥横劲?“唉,罗才花,你这样就不对了。有啥先说个清楚,像恁样不明不白地乱拱一气,可就不讲理了?”她忍不住道。
罗才花喘着粗气,并没有搭理,继续猫起了腰找起来。
终于,墙角的大缸后面,那包威力不亚于核子弹的衣服出现了!
罗才花惊颤着慢慢打开一看,整个人抖了一下,她哆嗦着嘴唇,回头一指孙玉香,“你个骚比养的!这下,可明白了吧!”
孙玉香开始并没看清到底是啥衣服,还在纳闷着,等罗才花抖出衣服全样来,顿时就明白了是咋回事。“嗳,嫂子,你,你可得听俺好好解释解释!”她惊慌无比。
“啪”一下,罗才花抽了孙玉香一个嘴巴子,“解释?你还有嘴解释么!俺这就撕烂你的比嘴!”琇書蛧
孙玉香知道罗才花的脾气,立刻捂起了脸,要不罗才花真能把她的嘴撕裂。
“还想捂着?!”罗才花一把薅住孙玉香的头发,啪啪地在她的头上、脖子上甩起了巴掌。
孙玉香的体格跟罗才花比,差几个级别呢,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和机会,她只是杀猪般哀嚎着,希望能引来庄邻拉个架,救她一救。
没错,哭叫声是把左邻右舍给惊动了,可他们过来一看,是罗才花在动手,又都不敢上前拉开,只是围在旁边说别打了,有事好商量,没啥解决不了的……
人有时很奇怪,越是被围观就越来劲。正好,罗才花又处在打得兴起之时,因此也就越发凶猛,从上而下全力甩打着脑袋和脖颈哪里过瘾?又翻转着手,由下而上狠抽孙玉香捂着脸的手。
打人打脸,最是凶险。罗才花知道怎样羞辱孙玉香,一下、两下、三下……
在猛力掼击下,孙玉香捂脸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道,开始松垮。
罗才花抓住了机会,就像拳击手撞开对手护头的双拳一样,立刻紧紧跟进,“啪啪……”声不断。
被连续猛击头部、颈部和面部的孙玉香,似乎有点昏迷,整个人变得迟钝起来,如同喝醉了一样。这让罗才花又得了大机会,一脸凶残之相的她,简直不把孙玉香当人看,不管哪个部位,一顿拳脚相加。
孙玉香栽倒了,像摊烂泥。
罗才花仍不罢休,“装死?!好,俺就让你死!”说完,列开架子,要蹦起来踩踏孙玉香。
围观的人顿时惊呼起来,以罗才花的吨位,只需一下,那孙玉香还不连骨头带五脏六肺都要碎掉?
还好,刘胜利来得及时,一把抱住了罗才花,“嫂子嗌,恁样是万万不行的,骂归骂打归打,可别朝死里整呐!”
“就是要这个臭骚比去死!”罗才花近乎癫狂了,没命地挣揣着。
刘胜利一看不行,得来句狠的,要不可没法拦住这疯肥婆,于是大喊道:“罗才花,你要是打死孙玉香,你也得死!公安机关一粒枪子儿就能你去西天!”
这一吼果真管用,罗才花不动了,只管大口地喘着粗气。
刘胜利赶忙松开膀子,“嗌,这就对了,你先喘几口气,冷静冷静。”
这时,郑成喜来了,一看眼前的场面顿时一皱眉,忙问是咋回事。
“咋回事?!”罗才花似乎歇了过来,一指地上的孙玉香,厉声道:“你问她个臭骚货好了,都干了些啥好事!”
郑成喜知道一时半会没法跟罗才花交流,便问刘胜利。
刘胜利摇摇头,指指周围的看景的人,说他也才刚来一会,啥不知道。说完,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下罗才花。
罗才花知道刘胜利没法说,便告诉刘胜利,说孙玉香偷了她洗澡脱下的衣服。
“你那衣服,是孙玉香偷的?!”郑成喜听了一愣,“你,是咋知道的?”
罗才花噌噌地窜进猪屋子,拿出了那包衣服,朝地上一摔,“瞧,这就是从孙玉香家猪屋子里翻出来的!这个骚货偷了俺的衣服,藏得还怪严实的呢!”
郑成喜吸了口冷气,一吧唧嘴,抬手指了指罗才花,道:“就凭一包衣服,咋就知道一定是孙玉香偷的?没准还有人栽赃呢?贼喊捉贼,肥了贼!”
这话让孙玉香有点傻眼,因为郑成喜说的,确实有道理。
“傻了吧!”郑成喜长叹道,“唉,真是没个头脑!她孙玉香要是有啥意外,看你咋办!”
说到孙玉香,躺在地上的她还一动不动。
“郑书记,先赶紧救人要紧呐。”人群中有人冒了一句。
“对,赶紧救人!”刘胜利走到郑成喜跟前,“得赶紧去卫生室!实在不行还得去公社卫生院!”
这事的确要紧,郑成喜忙招呼了几个人,抬着孙玉香走了。
人群随即也跟着散去。
刘胜利看了看傻在原地的罗才花,抽动着有些僵硬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你回去吧。俺也要回去,吃,吃饭了。”
说完,撒腿就跑。
“回来!”罗才花陡然回过了神来,指着刘胜利叫道:“你给俺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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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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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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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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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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