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休伦会突然获得如此巨量的恶魔引擎......原来是找了一个大金主,那这个存在叫什么名字?”
“按照人类的语言,它应该叫,瓦什托尔。”
“瓦什托尔....”
索什扬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
“我记住了,这次狠狠得罪了它,想必未来还得过过手。”
随后他向罗蕾娜点点头道谢。
“也多谢罗蕾娜卿你的回答。”
“殿下遭遇此等大敌,是应多加了解,耶姆洛克方舟的瓦尔祭司们应该会了解更多,殿下届时问询他们或许会有更多收获——”
说着,罗蕾娜看了一眼正在把甜点放到索什扬盘子里的维罗妮卡,随后还是下定决心,话锋一转。
“殿下,这次陛下遇险,您怎么看呢?”
罗蕾娜的语气非常的平澹甚至说得上是柔顺,但内中责怪的意味却很明显,维罗妮卡随即皱起眉。
“罗蕾娜卿,你——”
索什扬按住妻子的肩膀,沉声答道:
“这次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大意才让维罗妮卡身陷险境,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允许它威胁到维罗妮卡。”
罗蕾娜随即深鞠一躬。
“请原谅臣无礼的言辞,殿下,臣只是希望您能够真正清晰立场,您已经在王庭中留下了血脉,不能再如过去那般瞻前顾后了,人类帝国已经开始注意到王庭,而科摩罗的威胁始终存在,您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外人。”
索什扬点点头。
“罗蕾娜卿,你的忠诚之心我已感受到,我会纠正这些错误的,也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维罗妮卡,啊,对了,艾达那个......生育的时间一般是多长?”
“回殿下,实际情况每个人都会有些差异,如果以人类的时间计算,平均来说,大概...大概是一百年左右。”
“一百年!?”
索什扬瞪大了眼睛,这时维罗妮卡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罗蕾娜卿检查过,光是从我受孕到成胎...已经过去五六年了,而且历史上也有过怀孕整整三百年的情况呢。”
“啊,这....好吧,这个确实很让我意外,仅仅是生育就这么长时间,那成长岂不是得以千年计算?”
他又看回罗蕾娜。
“罗蕾娜卿,你之前说普遍情况,意思也就是,维罗妮卡是特殊的。”
“当然,毕竟是您与陛下的孩子...事实上,我们现在用所有手段都无法检测到它的情况,包括它的发育周期,生长过程,恐怕需要回到王庭通过水晶穹顶才能得知一二。”
“这样啊。”
索什扬心中也有些疑虑,不管他和维罗妮卡诞生出怎样的后代,大概率都会颠覆现在所有的生物学理论。
“如果无事,臣就先下去了。”
“嗯。”
在罗蕾娜走后,维罗妮卡将切好的馅饼放在索什扬的盘中,忽然笑道:
“索什扬,你觉得女孩好还是男孩好?”
“呃...”
索什扬思忖片刻,放下杯子。“都好。”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
“艾达也可以控制婴儿性别吗?”
在克隆和生物技术高度滥用的帝国,对新生儿性别的控制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技术,如果不是国教的干预,这类技术的普及度恐怕更为恐怖,由于国教宣称“性别是帝皇投掷硬币的选择,凡人岂可干预?”,因此控制新生儿性别的技术目前属于半非法的灰色地带。
维罗妮卡摇摇头。
“有是有,但主要用于非自然受孕的方式,就像科摩罗的真生子们一样,自然受孕的婴儿是无法干预,或者说不被允许干预的。”
“理应如此,这样的法律应该明文确定下来,凌驾于人伦之上的技术实在弊大于利。”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唔......女孩吧。”
维罗妮卡眨了眨眼。
“为什么?”
“大概是省心一些...”
“唔,你不会是想到坐在金色椅子上那位和他那二十一个不省心的儿子了吧?”
索什扬表情尴尬的拿起馅饼,咬了一口,奶香浓郁,甜咸适中。
“对了,之前说起奥卡姆的时候,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也听到了风声,好像是休伦跑了?”
“唉。”
说到这,索什扬轻叹一声,喝了一口汤后无奈地说道:
“就是奥卡姆放跑的。”
“啊?”
随后他就把那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维罗妮卡。
“竟然是这样...难怪导师以前说过,阿尔法都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就算是洞悉人心的先知也难以预料他们下一刻的行为。”
“何止是不知所谓,我当时真想杀了他。”
“但他的解释好像也有些道理?噶尔莫泽杰那帮人是有点本事,派出去追击他们的队伍都反馈说,那些人拥有不俗的亚空间力量,还能够驱使恶魔,即便是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也造成不小的杀伤,如果让他们顶了休伦的位置,日后也是一个大麻烦,反正休伦已经被你打的失魂落魄了,想必以后也不敢再多找麻烦...”
“一码归一码,他这样做,不管发生什么,以后我都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信任他了,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真的叛变后果不堪设想,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用些特殊的手段将他记忆抹去或者...”
“唔,确实是如此,但夫君你想,他既然做了,肯定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奥卡姆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甘于冒这么大风险,或许真的另有隐情?你以后再和他仔细沟通沟通,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很复杂,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小人。”
“以后再说吧,黑石要塞现在处理好了吗?”
“多拉尔卿已经处理好了,他们正在返回王庭的路上,但还是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所以这里的事结束后,你要抽出很多时间把王庭的事处理一下才行哦。”
“嗯,我尽快,夫人,你觉得亚空间风暴多久会消散。”
维罗妮卡端起高脚杯,思忖片刻后,先是轻抿一口里面的饮料,随后说道:
“这个很难一概而论,每个风暴形成的原因都不一样,或者说就没有相同的风暴,但这股风暴我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威力,它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很可能是通过邪恶的仪式制造的,但能够制造出这种规模的风暴......我也有些无法想象。”
“难道,真的就这样让休伦跑了吗?”
看索什扬还是带着些懊恼的表情,维罗妮卡将他酒杯斟满,说道:
“烦恼也无益,不如乘这时间多做些事,刚好休伦未死,远征也未结束,在职权还在身上的时候,做些未来的铺垫与安排,还记得吗,从远征第三年起就开始挑选移民了,主要是来自中巢的医生,教士和技术类人员等,筛选背景,现在第三批移民都已经登船要前往布拉卡托星系了,你都没怎么过问这件事......这次远征消耗了那么长时间,你要加快恢复你的那个军团,就需要更多人力物力,这些事才是你后面的重点。”
维罗妮卡这么一说,索什扬也渐渐回过味来,点头称是。
吃完晚餐后,维罗妮卡可没“放过”索什扬,直接拉着他就要“例行公事”,但索什扬对此有些担忧,维罗妮卡则表示现在还未真正成胎,所以更需“努力”,索什扬无奈只能通讯告知其他人自己需要休息一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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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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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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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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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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