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扬的态度可谓非常的强硬,属于见面就上刺刀的那种。xiumb.com
伊莱·达扎顿虽然心里非常的不爽,甚至拳头就攥紧了,但那些终结者非常清晰的告诉他,对方真的这个能力。
最终,他选择吞下这口气,不为自己,只为其他兄弟能够活下去,让战团能够延续。
“我们不是叛徒。”
索什扬摇摇头。
“是不是叛徒,不是你们自己认为的,是帝国和审判庭认为的,而你们很早就被宣布为绝罚叛逆了。”
“我们已经脱离了克拉侬他们。”
“啧啧啧,别告诉我之前深红军刀在德米特拉所做的事情你们都没有参与。”
来之前索什扬也是做了功课的,因为深红军刀算是一个典型案例,因此关于他们的叛乱之路,各个战团都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深红军刀真正被泰拉议会宣布为叛逆,直接原因是他们屠杀了行星德米特拉,并且在之后强闯卡迪安星门,与帝国之拳的舰队发生冲突。
“这——”
听到德米特拉这个名字,伊莱·达扎顿额头青筋蹦起,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其他深红军刀的战士也将手摸向了武器。
他们的动作马上得到了回应,终结者们手中的风暴爆弹枪同时发出了解除安全锁的咔咔声。
伊莱·达扎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手。
“兄弟们,冷静。”
深红军刀的战士听从了指挥官的命令,又放下了他们的手,而索什扬则始终冷笑着看到他。
“我承认,德米特拉屠杀我们参与了,但那确实是有原因的,我们被诅咒了——”
“诅咒?这就是你们的借口?那是什么?”
索什扬指了指伊莱·达扎顿腰上的一个东西。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装饰,直到刚刚他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破烂的孩子的洋娃娃,头部和眼睛大得不成比例。
一个星际战士居然会带着一个娃娃?
这看起来怪诞得不可思议。
听到索什扬话,伊莱·达扎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手下意识的就搭在腰上想要把那东西盖住。
可一触碰到那个东西,他的世界就改变了。
飞行甲板,星界骑士,以及其他所有的都消失了。
他又回到了乌米迪亚,那被诅咒的一天。
伊莱·达扎顿眼前是无数张脸,每一张面容都由原始的恐惧雕刻而成,但每一双眼睛都流露出了谅解与绝望——他们知道这些杀手正属肩负保卫人类的责任之人,他们是帝国的忠实保护者和帝皇的选民。
每双眼睛,除了一双。
跟在蓬头垢面的难民身后的那个身影,并非狂热的毁灭大能信徒,也不是学习禁忌知识或堕落行为的学生,她手中的神像也不是一位肮脏的、不可言说之神的化身。
那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满身煤灰,跟在大人们后面,紧紧地抱着一个头大得不成比例的娃娃,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胸口。
她脸上黑黝的皮肤刻着一条条沟壑,泪水的痕迹露出了她苍白的血肉,那双失去了青春天真的锐利绿瞳子,从狭窄的丛林小路的一边望向另一边,过度警惕着潜伏于黑暗中的危险。
在伊莱·达扎顿的余光中,他看到了战士们开始将枪从大腿取下。
伊莱·达扎顿伸出他的手臂,想要阻止其中一个人,但那个人转头时,他却惊恐的发现那就是他自己——此时他的脸上混杂着歉意与怀疑。
慢慢地,被疏散的乌米迪亚人绕过了星际战士,其中一些人跛着腿,或者无法自由行动,不得不由其他人支撑。
他们在视野内不安地呆了几分钟,就在他们的最后一个人即将从视线中消失之时,一直在左张右望的小女孩,转身沿着小路向后张望。
她正直勾勾搭地看着他,翡翠色的大眼睛里透出恳求的神情,似乎在向他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
谷紬</span>为什么?
为什么?
然后,爆弹枪的轰鸣淹没了一切——
“不!不该是这样!!”
伊莱·达扎顿跪倒在地,失控一般的哭吼起来。
他这一下把索什扬吓了一跳,终结者都差点走了火。
随后索什扬镇定下来,但看到一个星际战士居然哭成这样,他感到有些困惑和怜悯,这个人究竟承受了什么?是什么能把一个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阿斯塔特逼成这样?
“你究竟——”
“你们为何这么做?”
索什扬刚开口,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虽然轻柔得近乎于风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四周——起初他以为是哪个大胆的凡人仆役还为他们的主人出头,可是飞行甲板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你们能听见吗?”
随后他转而询问身后一名终结者,目光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呃......战团长,听见什么?”
“我们做了什么好让你们为这场屠杀辩护?”
索什扬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那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战团长,我什么也没听到.....除了那个叛徒的叫声。”
“我们什么都没对你们做,什么都没有。”
索什扬十分确定,是有声音,
这种低语,让他嗅到了亚空间的味道,一种阴谋。
于是他目光一冷,厉声喝道:
“谁在玩弄这小把戏!”
灰髓的力量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形成一股寒风,席卷整个飞行甲板。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伊莱·达扎顿身上忽然滑落下一个东西,这让他愣了片刻,然后猛地跳起来,拔出剑指向索什扬。
“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索什扬低头一看,发现地上多出了一个丑陋的,仿佛某种鱼类的怪异东西,它身上不断流动着某种近似于人脸的图案,并且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没等索什扬进一步检查,伴随着一声尖啸,那东西便宣告了灭亡,化为一滩脓液。
而在其他深红军刀战士身上,也掉落了类似的东西。
“你是一个巫师!”
伊莱·达扎顿此刻似乎已经有些疯狂,面容扭曲的用剑指着索什扬,他的举动换来的是二十把风暴爆弹枪黑洞洞的枪口。
但那些深红军刀的战士无所畏惧,也同样拔出武器站在自己的连长身后。
气氛一度到达了临界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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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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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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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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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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