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王翠花的“奸夫”长得人高马大,看着还挺年轻,与他心里脑补的糟老头子形象不太一样,但怎么这么眼熟——
“我的妈呀!!!!”大娘认出来了,一蹦多高。
哆嗦着指着于水生,颤抖道:“鬼,鬼,鬼啊!!!”
大爷也想起来了,这不是他那死了多年的混蛋四弟吗?!
两口子屁滚尿流,噗通跪在地上,对着于水生梆梆磕头。
“水生啊,你有啥心思未了我们给你烧纸,你可别缠着我们啊!”
“听说你们俩,趁着我不在,没少带头欺负花儿娘仨?”于水生单手搂着媳妇,冷眼问。
一只脚,很自然就踩在了于水狗身上。
于水狗吓得头都没敢抬,大娘也是同样的造型。
“我们俩真没有干啥,是王翠花她不守妇道——嗷呜!”
于水生脚下一个用力,于水狗不敢乱说了。
“他四叔啊,我们真没欺负你媳妇,都是老二家干的呀,是他教唆我们,你大哥哪有那么多的鬼主意。”
大娘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往兄弟身上泼脏水。
“哪次上门拿东西时,你们缺席了?”在边上看得乐呵的王翠花幽幽道。
于水生本来已经收腿了,听到这句,火又起来了,咣,又给了于水狗一脚。
穗子两口子回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儿了。
安抚小叔子花费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她想到家里还有两块臭肉访客,急匆匆往回赶,已经来不及了。
刚到家门口,就见着两坨,从屋里窜出来,胖头肿脸,脸上花花绿绿的,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于水狗夫妻。
穗子遗憾的叹了口气。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只一句,充分表达了她错过看公公削人的遗憾。
于敬亭也不乐意,早知道啥也看不到,他还不如继续拽着媳妇欣赏一地黄叶呢,多好。
一进屋,就见着于水生殷勤地给王翠花捏肩膀,于敬亭翻了个白眼。
一别多年,他老子还是这么不要脸。
于水生当年在家时就喜欢不分场合的王翠花便宜,于敬亭从小耳濡目染有样学样,把父母的恋爱模式直接照搬到他跟穗子身上。
“怎么才回来?”于水生对着儿子威严十足,一低头,对着王翠花谄媚不已,“花儿,这个力道行不?”
“嗯,勉勉强强。”
王翠花一副地主婆的模样,穗子一眼就看到了婆婆的耳朵上多了一副耳坠。
不,不止耳朵。
脖子上多了条金链子,手脖子上多了镯子,左右手一共戴了三个戒指。
有金有玉。
就差把暴发户刻在脑门上了。
穗子差点没绷住,低头痛苦憋笑。
艾玛,她可算知道她男人那可怕的审美随了谁了,遗传真是可怕啊。
“铁根他媳妇,这次你办的不错。”于水生把视线落在穗子身上,满意点头。
肉眼可见的想摆一摆当公公的款儿,被王翠花瞪了一眼,不敢装了。m.χIùmЬ.CǒM
热情地招呼穗子坐下,示意王翠花把给穗子的礼物拿过来。
穗子一看婆婆抱着一堆盒子过来,脑瓜仁嗡就大了,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些都是给你的,跟你婆婆一样,铁根这个愣小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也是他娘的功劳。”
到啥时候都不忘赞美自己媳妇两句。
“听你那意思,她嫁给我就是她的不幸了呗?”被忽视的于敬亭不爽地开口。
穗子忙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这样跟长辈说话。
主要是,家里俩一模一样脾气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容易打起来,一家团圆的日子,可不能把精力浪费在内斗上。
于水生看到穗子的小动作,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穗子这个儿媳妇他是十分满意的,不仅是她孝顺公婆持家有道,更是因为她在这次事件中展示出的才智,让于水生觉得佩服。
“看看,喜不喜欢。”
王翠花喜滋滋地把盒子打开,穗子拿眼看过去,好家伙。
亮晶晶明晃晃一大片,这要是都武装上,得好几斤吧?
戴着这些玩意走在马路上,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有的是钱,都来抢我?
“是挺喜欢的,我爹眼光真好......就是我平日里教书,也不好戴太多。”
高情商的回答可圈可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王翠花顺手抓起玉镯子,套在穗子手腕上,左右看看,挺满意。
“那就戴个镯子,问你就说是啤酒瓶底子做的,没人会说啥。”
“呃......”穗子尬笑。
心说您老可真会开玩笑,这么个“啤酒瓶底子”,稍微磕碰一下,好几套房子就没了,她浪催的哦。
最后只戴了个吊坠,其他的都收起来,美其名曰都留给孩子们。
“孩子们你不用操心。”于水生这壕无人性的话,让穗子有了点预感,难道——
俩小娃这会还在睡,穗子走过去一掀开被子。
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大串玉项圈,小胖胳膊小胖腿上也套了四个手镯脚链。
给穗子看的当场愣住。
这,这,这不就是暴发户家的傻闺女,地主家的傻儿子?
脑子里一下想到了怀孕时,梦到那俩珠光宝气挂满宝石的萝卜,跟此刻多像!
萝卜变成娃后,挂了一身的金银玉石!
这些沉甸甸的玩意,孩子真的会喜欢吗?
答案是否定的。
落落醒来后,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沉甸甸的玩意,气的嗷嗷叫,小胖脸宛若受到了巨大委屈。
波波也对自己脚丫上的铃铛提出了抗议,于水生看得乐坏了。
“挺好,精神头够用,真不愧是我的孙子,来,爷爷抱抱。”
一回来就有美妻和两小胖孙,多好。
被爷爷抱在怀里的落落面无表情,穗子一看就知道这丫头使坏,抢过来也晚了,尿了于水生一身。
“哈哈哈!真不错,咱家的娃干什么都比别人家的好,尿都这么大一泼。”于水生对孙女的行为给予高度赞赏,一掏兜,又摸出块玉牌子。
穗子见状无语至极。
“咱爹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回来?”
她还以为公公和于敬亭这次要空手回来呢,毕竟对方的养父不是善茬,看公公跟散财童子似的财大气粗,好像跟她猜的不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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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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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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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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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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