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到我这叨叨,让我给怼回去了,就瞧不起这些心术不正的。”
王翠花呸了口,满脸的不屑。
穗子看婆婆这反应,不难猜到王佳兰都说了什么。
肯定是跟婆婆说自己的坏话。
饺子馆让穗子来了个下马威后,王佳兰也不敢继续留在副厂长家当保姆了。
樊华有那什么癌,估计那玩意也不好使,不至于跟王佳兰发生什么实质关系。
人越菜瘾越大,就因为得病不好用了,才更喜欢占女人便宜。琇書蛧
樊华肯定没少揩王佳兰的油,每次占便宜后,还会丢点小恩小惠。
这些都是樊华家的保姆告诉穗子的,穗子的手段想要套点话不难。
王佳兰担心把柄被穗子握着,穗子把事儿捅到樊华媳妇那,她就彻底完了。
说不定真会变成人肉馅饺子。
索性辞职回村,回去前还不忘找王翠花,编排穗子。
王翠花没有明着告诉穗子,怕穗子听了闹心,孕妇是最不能动气的。
穗子也没点破,收下婆婆这份善意。
想挑拨她家婆媳关系,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
王翠花性格泼辣为人直爽,有事从不藏着掖着,虽然有时难免心直口快了些,但掌握跟她相处的技巧,绝不会为难儿媳。
“算起来,咱家铁根也出去几天了吧?”王翠花叹了口气,“他在家我总嫌他碍眼,冷不丁没他在身边嗡嗡,还有点想。”
于敬亭这几天回屯春耕,他那台拖拉机发挥了大作用,各屯都得找他,估计这会正忙着。
“五一前后差不多。”
穗子当着婆婆的面也不好说想他,回屋自己待着,就觉得这屋太空了。
于敬亭不在家,没人上蹿下跳逗她开心了,早起穿鞋也没人系鞋带了,很不适应。
她倒是想打个电话给村里,村里唯一的电话就在大队,白天他在地里忙着,晚上大队没人。
她也没别的事,就想听听他的声音,为了这点一己私欲打电话兴师动众,也不太合适。
只能忍着思念盼着他快点回来。
到五一的前一天,于敬亭还是没信。
穗子下班就蔫蔫的,也不怎么爱说话。
王翠花见她吃饭都只吃腌萝卜干,猜她是想铁根了。
“咋还不回来,也没找个人捎个信啥的。”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大鹅一通狂叫,进来个中年女人,头上裹着头巾,俩手插在袖子里。
“翠花住这不?”
王翠花看到是她,小声骂了句,脸一下沉下来了。
“你来干什么?”
“翠花,咱们也算是亲戚,没必要这么绝情一口水都不给我吧?”
穗子小声问姣姣。
“这谁?”她确定自己一次都没见过这女人。
“没见过啊。”
“呦,这是姣姣吧?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我了——这就是铁根媳妇吧?真俊啊!”
谷</span>中年女人看穗子和姣姣俩眼直冒光,王翠花挡在俩孩子的身前,不让她细看。
女人进门自来熟,把脚上的布鞋踢掉,穿着袜子盘腿坐王翠花的床上。
穗子眼尖地看到,她袜子底黢黑,看着都有硬度了——这多久没洗了?
穗子见婆婆的嘴角抽了又抽,不由得同情婆婆来了。
估计人前脚走,后脚婆婆就得换床单。
“穗子,姣姣,这是铁根的大姑于水莲,你叫她姑就行。”
“我啥时候有姑了?我咋没见过?”姣姣问出了穗子内心所想。
穗子结婚时也没见过这个女人,平日里也没听于敬亭说过。
“她嫁到外地去了,你没见过。”王翠花冷冷地说,话里带着满满的疏离。
于水莲进屋视线就在这娘三身上贼溜溜地转悠,视线落在穗子这,眼睛冒光。
上一眼下一眼地,仿佛打量货物似的,贪婪的视线让穗子十分不舒服。
“铁根这媳妇真不孬,多钱娶的?”
“我家事儿你少打听——穗子,领姣姣回屋写作业,不叫你别出来。”
穗子以为婆婆要跟人家说什么悄悄话不方便她听,识趣地领着姣姣去了自己屋。
隔壁房间传来对话声,穗子听得不是太真切,婆婆似乎不怎么高兴。
隔了一会骂上了,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姣姣和穗子怕王翠花吃亏,忙出来看看啥情况。
于水莲灰溜溜地跑出来,王翠花跟在她身后扔鞋。
“滚!别再来了!”
“翠花,你考虑下我说的啊,你都多大了,再不找真就没人要了。”于水莲跑到大门口回头喊了句。
王翠花把另外一只鞋也脱下来砸向她,气得脸都红了。
“娘,消消火,快进屋外面凉别冻脚!”穗子哄婆婆进屋,姣姣去捡鞋。
“别进我那屋,我看她头上有不少白花花的虮子,估计也有虱子,怕传给你和姣姣才不让你俩靠近。”
王翠花把穗子撵回她自己的房间,回屋把于水莲坐过的床单都换下来,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收拾利索才过去找穗子。
“娘,她到底咋回事啊?我为啥没听敬亭说过他还有个姑?”穗子好奇地问。
“她是铁根二爷爷家的闺女,老于家上下都当她死了。”
于水莲的父亲跟于敬亭的爷爷是亲哥俩,当初也是住在杨屯的。
后来几家因为那一坛子下落不明的金币闹翻了——就是穗子挖出来的那一坛,于水莲那一支就搬走了。
但真正让老于家上下都膈应于水莲的,并不是上一代之间的恩怨那么简单。
“她爹把她嫁给了懒人家,日子过不好,她就把铁根二姨姥家的孙子偷去卖了,她不承认,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她。”
“啊?!!!!”穗子惊得眼睛都圆了。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偷亲戚家的孩子卖?
“那当初为什么不报警呢?”
“早些年屯里生孩子的多又赶上闹饥荒,少个孩子也不像现在这么在乎,具体为啥没抓她咱也不知道,听说她后来好像又抓了孩子,但咱跟她不来往也没证据。”
也不知道这黑心肠的女人是怎么找上门的,还说要给王翠花介绍对象,把王翠花恶心够呛。
“这不就是人贩子么......”穗子吞吞口水,想到于水莲看自己的眼神,一阵后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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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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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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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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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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