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又重复了次,见姑姑还是不懂,拽着姣姣往院子走。
“我吃瓜.......”跟人沟通什么的,果真是痛苦的,还是吃好啊,波波的小脸上,满是沧桑。
......
于敬亭躺在房顶上,嘴里叼着个草棍,翘着腿晒太阳。
听到车声,他慵懒地睁开眼。
一辆黑色的吉普开过来,刘茜黑着脸从副驾驶上下来,开车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帮她从后备箱取出个轮椅,俩人吭哧瘪肚地抬樊辉。
于敬亭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他嗤了声,看来樊辉的尾巴骨摔得挺厉害,都站不起来坐轮椅了。
可见他家小娘们撞人时,下了多大的功夫。
“嫂子,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司机对刘茜黏糊糊地笑道。
“路上小心点。”刘茜的脸比苦瓜还要苦,嫌弃地看了眼轮椅上半死不活的樊辉。
这个男人常年在外面浪,跟他的那些女学生女同事眉来眼去的,家里大事小情都不管,现在人摔成这样,却要她照顾。xǐυmь.℃òm
想到这,刘茜再次瞪樊辉,眼里满是不甘,抬头看司机,却是满眼柔情,司机趁着没人,顺势摸了她的手一下,俩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樊辉躺在轮椅上哼唧,根本没留意这俩人的小动作。
房顶上的于敬亭:哦豁........
“哎,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太不顺了。”刘茜想到这段时间家里的鸡飞狗跳的混乱,又对轮椅上的男人多了几分怨恨。
“对了,你要不要找人看看?我认识个算命的特别准,就住在前门外。”
“昆子,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樊辉一听到算命,马上精神了,从轮椅上挣扎地坐直,又碰到尾巴骨,疼得又瘫回去了。
“是听我妈说的,二哥,你现在这样也动不了,明天让嫂子......跟着我去吧。”樊昆抬头看了眼刘茜,俩人又是一阵眉来眼去。
于敬亭:哦豁.......
“那就让你嫂子明天抽点时间跟你看看,家里是该转转运了——啊!”樊辉指着家里的玻璃。
“怎么又碎了?!”刘茜不敢置信地跑过去,正屋的玻璃全都碎了,可大门是锁着的,隔着这么远,怎么碎的?
原来家里就是总出乱七八糟的事儿,她才想着搬家换换风水,没想到,新家的风水也这么不好?
房顶上的于敬亭心满意足地起身跳到自家院。
有他在的,樊辉家的玻璃就别想好。
“明天赶紧找算命的看看吧,这事儿耽误不得。”樊辉脸都白了,想着自己这段时间这么倒霉,觉得这是犯了什么忌讳。
于敬亭跳下来时,穗子正郁闷呢。
“咋了,小嘴可以挂个油瓶子了。”于敬亭刮了下她的鼻子。
穗子揉揉太阳穴。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长狗肚子里了,樊叔让我三个子,我还是惨败。”
“按着年轻人的棋艺来说,你已经很好了。”樊煌连赢穗子母女俩,深藏功与名。
“叔儿,欺负我家没人啊?来,我跟你下两盘,咱也不占你便宜,你让我八个子吧。”
“......”
樊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最后到底是让了三子,俩人边下棋边聊天。
“叔儿,你们家,有没有个叫昆子的人啊?”
“有,我三叔家的老二樊昆,怎么会问这个?”
“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可千万别让人听到——”
于敬亭作势环视一圈。
全家人,包括姣姣和俩娃,都围在棋盘这看热闹呢。
“我,得道成仙了!”于敬亭这一嗓子,足够全家人都听到,亏得院外没人路过,否则院外的人也听到了。
穗子的嘴瞬间就歪了,啊这?
陈丽君看王翠花,王翠花忙摆手。
“可不是我教他的——这怕不是脑袋傻了?送精神病院看看?”
“我看行,领导,你开车送他吧,挂个专家号。”陈丽君拍拍樊煌,难得有心思跟大家开玩笑。
“你们这是干啥?不信我得了仙儿是吧?等我掐指算算啊——”
于敬亭掐指,嘴里还念叨着咒语:“锄禾日当午,樊辉最辛苦。没事挖地雷,炸成二百五。”
“二百五!”落落学着老爸的模样摆弄着小胖手。
王翠花急了,一巴掌拍过去,新晋大神儿的脑瓜子,就被按在棋盘上摩擦了。
“你可别带坏孩子了!哎,宝儿啊,咱不能学他,他就是二百五!”
“二百五!”落落这句模仿的更清晰,小脑袋还点点,嗯,奶奶又给加深了记忆,彻底记住了。
“你这老太太不尊重大仙儿,本大仙儿诅咒你晚上吃西瓜尿炕!”于大仙的声音闷闷地从棋盘里传来。
于水生本来叉腰看儿子犯贱,听到他敢诅咒自己老伴儿,这不能忍。
一脚把于敬亭的椅子踹翻。
大仙儿激灵的扎了个马步,竟然没摔,就是造型磕碜了点。
“艾玛.......”穗子捂眼,不愿意承认这货是自己男人。
“你们这些人,我记住了!呵呵!”于敬亭蹦跶起来,凑到穗子跟前,想搂住穗子,他算看出来了,也只有媳妇是真对他好了。
穗子无比嫌弃地挪着小碎步凑到陈丽君跟前,默默地跟大仙儿划清界限。
“别卖关子,快点说,你怎么知道樊昆的?”穗子对他解锁新人物的事儿挺好奇。
“都说我是得了仙儿么,梦里梦到的。来,你亲我两下,本大仙儿就把这密不外传的消息告诉你!”于敬亭想趁机揩油。
落落比着自己的小脸蛋,可可爱爱:“亲~”
小孩子模仿力太强了,尤其是学这些用不着的。
穗子把他的脸推远。
“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于敬亭受伤地转向闺女,亲闺女一下吧。
落落指着他哈哈笑,“二百五!”
“哈哈哈,这孩子真聪明,还会灵活运用?”陈丽君乐了,抱起外孙女使劲亲。
“闺女,她亲你了!”于敬亭煽风点火,最好闺女也骂丈母娘一句。
“姥姥漂!奶奶漂!”落落抱着陈丽君的脸使劲亲,亲完姥姥还不忘对着边上的奶奶飞吻,谁也不得罪,情商高着呢。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娃吸引了去,只有于敬亭一人受伤的成就达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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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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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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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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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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