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本书被誉为是哲理小说,但在穗子看来,就是个渣到骨子里的男人四处乱搞的事儿。
用来形容樊辉那个超级大海王,还是挺恰当的。
“嗷!你咬我干嘛?”穗子捂着脸蛋,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于敬亭。
他是属狗的?
一言不合就啃!
“咬醒你那些不切实际地幻想,你爹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你男人是谁。”
于敬亭眼神危险至极。
他一边解棉袄一边恶狠狠道。
“我男人不就是你吗?”穗子不解。
“很好,你知道老子是你男人,你还敢幻想出去勾搭野男人?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那是假设!于敬亭你撒手!我跟你很认真地表达我的伤感,你不能——唔!”
灯一关,于敬亭开始六亲不认胡作非为。
穗子恍惚中悟出俩道理来:
道理一,有于敬亭这个货跟在她身边,她无论是恐惧还是委屈,是迷茫还是惊诧,都不会持续太久。这家伙总能“入穗三分”,用他的方式阻止她钻牛角尖。
道理二:如果说,每个人与众不同的部分,就是“生命之轻”,那于敬亭的“生命之轻”一定都集中在他这旺盛的生物本能上了!
用于敬亭自己的话说,脑子里进的水多了,人就会陷入一种毫无意义的思考里,就跟他媳妇似的,钻牛角尖。
那水多了,就得放放,方法都懂。
虽然这一招被他屡次使用,但穗子转过天发现自己心里的确是不堵了。
看来他这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
穗子想开了。
亲爹是谁都不重要了,过去那么多年里,她都没有爹,日子一样很好。
现在樊煌想追求她母亲,想跟她母亲组建个家庭,只要母亲同意母亲开心,那她也无所谓的。
樊煌这两次挺身救她,还是给穗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的,印象分有了,自然也不会反对他和母亲在一起。
等孟君转过天来找樊煌时,惊讶地看到樊煌正跟穗子俩,有说有笑地写书法。
樊煌给穗子写了过年用的对联,穗子也送了他一副她亲自写的扇面,不过要等到他回京后才能打开看。
王翠花给樊煌准备了不少土特产,让他帮忙带给陈丽君,两家人又吃了顿午饭,这才分开。
龙凤胎看到樊煌要走,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给樊煌哭心软了。
挨个抱抱,哄了又哄,随身带的金笔和玉石印章都给俩孩子了,就连身上带的现金,也偷摸压在孩子们的枕头底下了。
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啥都没剩,这才从老于家离开,不过对樊煌来说,这趟收获还是颇多的,他不仅得到了穗子的认可,于敬亭也传授了他一个锦囊,里面写着如何讨陈丽君开心。
一直到樊煌离开,穗子还琢磨那个问题。
“他怎么就不能是我爹呢?”
比起大海王,她还是更喜欢樊煌一点。
这点于敬亭也想不明白。
抛开樊煌显赫的身份,只看他这个人,越看越觉得很多地方像穗子。
无论是说话的习惯,还是喜欢收藏的那些东西,甚至连平时看的书,几乎都是同类型的。琇書蛧
相似度这么高的俩人,竟然不是父女,真是让人挺纳闷的。
穗子本以为找到了亲爹,没想到,人家是她大爷......亲大爷。
“咱家落落就挺像姣姣的,孩子像姑姑不是挺正常的?所以你像你大爷,也没啥奇怪的......吧?”
于敬亭在边上抱着落落,把落落的小脸跟姣姣放在一起,还真是挺像的。
这结果多少让穗子有点失落。
不过想到之前陈丽君亲口说的,樊煌不是她爸,穗子也只能让自己释怀。
“算了,我妈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儿,我只当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以后最好也不要有机会让我看到那个大海王死渣男。”
她宁愿自己从没有过亲爹,也不要真认一个四处留情的玩意,好不容易摆脱了陈开德,她可不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樊煌回到京城,下火车时已经是三十凌晨了。
樊家过年需要在一起,哪怕是他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可他一下火车,第一件事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家。
守在陈家的院子门口。
陈丽君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门口戳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您哪位?”
“别闹。”樊煌的声音疲惫还带了点无奈。
“哎呦,这不是领导吗?我眼拙了,还以为哪个叫花子来我这要饭了。”
樊煌衣服也没换,还穿着那件漏棉花的破棉袄,陈丽君把手指头戳洞里,掏棉花玩。
“你被樊家踢出来要饭了吗,没钱买衣服了?”
“这是为了救穗子留下的。”
“怎么回事?!”陈丽君听到女儿的名字,马上收敛玩笑的表情,严肃起来。
“孩子已经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了,这就是证据。”
樊煌从兜里掏出穗子送的扇子,带着示威得意地表情,在陈丽君面前摊开。
宛若他拿的不是一把扇子,而是尚方宝剑!
陈丽君凑过去一看,嘴都要撇耳根子后了。
“这小丫头,批发扇子的吧?送扇子有瘾?扇通散,她大概是诅咒你吧。”
“你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呃?”樊煌傻了。
他觉得穗子应该写的都是祝福类的话,什么百年好合之类的。
毕竟俩人相谈甚欢,颇有忘年交的感觉,樊煌凭自己的经验判断,穗子绝对不是排斥他讨厌他。
洁白稠密光洁如玉的宣纸,上面是穗子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逗你玩
这跟樊煌想的百年好合什么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樊煌又想到了于敬亭那个锦囊,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就一句话:
真诚、真诚,还他娘的是真诚!
樊煌傻了,陈丽君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都多大人了,让小丫头糊弄了?”
樊煌委屈又无奈地看着陈丽君,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他的眼里也感染了笑意。
“行了,她给你,你就拿着吧,回头弄丢了,她是真会发脾气的,我这闺女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斯斯文文的,上来那个驴劲儿六亲不认,她还特别记仇。”
陈丽君在心里又补充了句,简直跟你这头犟驴一模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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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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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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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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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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