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惬意的向空中吐出一个烟圈。
听受伤的小弟说这是个狠角色,很能打,但是再能打又怎么样,他这次带过来的可是五十多号人马,除去其中滥竽充数的,怎么也有二三十号打惯野架见过血的狠角色。
收拾你个手无寸铁的男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仰望天空,摆出一副黑社会大佬胜券在握的模样,美美的抽着香烟算着时间,准备掐着点来个风骚的转身。
几分钟后他的脸有点僵硬,香烟已经抽了一半,身后为什么传来的都是自己带来的这帮兄弟的哀嚎?
砰砰砰砰!
四个人影从他身边凌空飞过,重重掉在地上痛苦翻滚。
他们手里的木棒,砍刀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其中一节被打成两段的棒球棍直接滚到了王飞虎脚边。
王飞虎身子发抖,秃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了出来,迷住了他的眼睛,他都不敢动弹一下,手里的香烟他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终于烧到了烟屁股。
身后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沉稳靠近,一步步,简直踏在了王飞虎的心坎上。
啪!
一只手掌有力的拍在他肩膀上,王飞虎身子跟着一抖,顺势转身跪下,他抬起头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胡不凡低头看着他,一张嘴森森白牙在月色下放光。
他的衣服成了破布片,嘴角有一块青紫,露出丝丝血迹,给他增添了几分狰狞。wWW.ΧìǔΜЬ.CǒΜ
“老虎发威的样子,什么样?”
王飞虎直接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努力仰起脸来,低声下气。
“爷!你是老虎,我们在你面前连个猫都算不上,充其量算一群耗子!耗子怎么能斗得过老虎呢?”
胡不凡冷笑抬脚,一脚踩下!
咔嚓!
王飞虎扯着嗓子嚎叫一声,疼的地上打滚,胡不凡一脚竟然踩断了他胳膊。
他也是个老江湖,借着打滚,趁机观察整个巷子的形式,一颗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窟窿。
他带过来的五十多个人全都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断胳膊断手的一大堆,都失去了战斗力!
王飞虎心里面无比后悔,自己这一脚可是结结实实踢在钢板上。
胡不凡沉默拖起行李箱,直接向前走去。
巷子已经被一群人倒在地上挤得严严实实。
他就那么一脚脚踩在人身体上,行李箱的轮子和肉体碰撞不停,他走过一条人肉走廊,消失不见。
许久,王飞虎的怒骂声才响起。
“妈的,谁招惹的这瘟神,回去给我狠狠揍,必须揍的他妈都认不出来!”
胡不凡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离开了那个待了四年的所谓的家,他才发现,冰冷的水泥城市虽然大,却没有一处可以让他安心驻足的地方。
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之后,他走进了一家快捷酒店,等安顿下来躺在宾馆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无聊的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吴若依的电话也没有来一个,想必她们现在正在暴跳如雷的咒骂他吧。
叮铃铃!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胡不凡随意瞥了一眼,突然之间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是那个给他发了那个引发一切视频的手机号码。
他颤着手接起电话,嗓音低沉。
“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个视频?视频里面的女人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电话里面响起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会变他们打伤!以前的你哪怕睡着了闭着眼,这些人别想碰到你一根汗毛!”
胡不凡双眼放光,他忽然吼了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女人冷笑:“神不能自甘堕落和凡人相处,神话永远不能破灭!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查清真相,如果搞不定,我会杀了你,你过去的荣耀不允许被玷污!”
胡不凡简直气炸!
“我在问你我是谁!什么神和凡人?喂喂喂?”
他气的扔了手机,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把电话直接挂断。
他坐在沙发上喘着出气,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这四年里他们为什么不寻找自己?
现在为什么要突然发视频,把自己平静的生活打破?
他满腔怀疑,一会儿后又急忙跳下去,捡起手机回拨过去。
电话里面传来礼貌而机械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卧槽!”
胡不凡气得再次把手机扔出去。
咣当!
他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
“不管你们打是什么主意!我一定要找到真相!还要找回我的过去!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你们摆布的牵线木偶!”
另一边吴若依一脸疲惫的从公司回到家中,她还没来得及喘气,吴母就直接迎了上来,开始控诉。
“那个窝囊废越来越不像话,你知道他今天干了什么吗?他居然敢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第一个动筷子吃饭!”
说着吴母伸出了胳膊,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五指头印。
“你看看,我只不过是要打他一巴掌,他居然把我的手腕攥成了这样,这个畜生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
吴若依叹一口气脱掉衣服,把身子往沙发上一扔,闭上眼睛,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妈!他今天在我们单位把高玉才打了!”
吴母气的一拍桌子!
“高玉才不就是他顶头上司吗?他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吴若依双手一摊。
“他已经辞职了,单位上的东西收拾走了!”
丈母娘脸色一变,她双手一拍。
“不对劲儿啊,我刚才看了下,他家里的东西也不见了,我呸,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离家出走,他都不觉得寒碜?”
吴若依脸色一变,连忙从沙发上怕起来,跑进卧室绕了一圈,果然已经没有了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吴母也进了卧室,嘴里叨叨。
“该不会他当时被车撞了还有什么后遗症吧?我们只以为他失忆,他会不会还发疯啊?今天还神神秘秘跟我们说什么,鸭下的鸡蛋,他吃不下!鸭子怎么会下鸡蛋呢?净说胡话!”
吴若依靠着卧室门,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堪。
傍晚吴若依陪女儿躺在床上,给文文讲段睡前故事。
文文一脸委屈:“妈妈,爸爸今天为什么生气呀?是不是文文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惹爸爸生气了呀?”
吴若依满脸无奈,苦笑的安慰文文。。
“你是爸爸的乖女儿,爸爸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和你没关系,爸爸只是和妈妈闹了点小矛盾,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哄着女儿入睡,吴若依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胡不凡这段时间的反应异常,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还是在公司和家里面受着夹板气,终于忍不住了,偶尔爆发了一下?
一定是这样,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能察觉到这些细节,想到这里面,她放下心来。
想了想,她试着给胡不凡拨了两个电话,那边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她脾气也上来,将手机点开语音录制发送过去!
“好你个胡不凡!翅膀硬了是吧?你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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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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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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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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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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