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头看他,带着哭腔道:“你要让我强颜欢笑,也可以,只要你不觉得假就行。”
说完又垂下头,看着床单沉默不语。
看着她一副待宰羔羊的委屈样,陈琛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邪火,什么叫让她强颜欢笑,她都说了自己心情不好,难道他还要用强不成?
在她眼里,他就那么禽兽?
再说了,她心情不好,吊着个脸,他哪还有心情做下去?
烦闷到极点,陈琛披上睡衣转身出了房间,“彭”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叶小七的眼泪也汹涌而出。
叶小七,你是不是忘了你来干什么的?
这句话好像一柄利剑,直直扎在她心口,提醒着她卖身的事实。
陈琛一直算的很清楚,他出钱,她出卖身体,这是一场再公平不过的交易。
在他心底,这场交易泾渭分明,不涉及任何感情。
是她自作多情,不自量力,明明是食物链最底层的那个,却偏偏还痴心妄想贪图更多,那个男人的心,她怎么要的起?
…………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这是一家私人俱乐部,陈琛大半夜憋着一肚子邪火睡不着,又不想找别的女人发泄,索性叫了几个兄弟出来打麻将。
王冲大半夜被他从被子里叫出来,瞬间就清醒了,下意识以为出了什么事,听到陈琛叫他打麻将,他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又打电话叫了两个兄弟直接去了老地方。
他知道,陈琛这是心情不好了。
隔着缭绕的烟雾,王冲看了一眼陈琛的脸色,他全程绷着个脸,抿唇不语,只在胡牌的时候说一句胡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过。
大半夜的拉着个脸从家里出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毕竟陈琛在外面包养女人的事情不适合闹得人尽皆知,王冲有心开导也不好直接问,想了想,冲对面的兄弟问:“你大半夜的出来,你家那个没脾气?”wWW.ΧìǔΜЬ.CǒΜ
对面坐的也不是外人,都是跟在身边多年的兄弟,彼此知根知底,他促狭一笑:“琛哥叫,就算是在女人身上也得爬下来。”
“少来,别有事没事插科打诨的,正经点,”王冲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家那个肯定不可以吧?”
那人也不装,直接道:“可不是不乐意,不过女人嘛,哄哄就是了,在一个床上躺着,哪有隔夜仇。”
陈琛的眼底快速闪过一点什么,随即面无表情的打出一张牌。
尽管是很小的一个眼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被王冲看见了,他跟在陈琛身边多年,对他再了解不过,王冲知道,这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王冲再接再厉的问:“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哄女人的?”
这话一出,对面俩人当即来了精神,其中一个笑道:“哄女人的路数多了去了,端看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王冲瞥了一眼旁边竖耳静听的陈琛,强压下嘴角的笑意,道:“说来听听。”
“女人都吃软不吃硬,只要你嘴上甜点,礼物送勤点,再难哄的女人也能搞定。”
另一人接着道:“这话没错,前几天我把我老婆生日给忘了,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她倒是不哭不闹,丫跟我冷战,几天不理我也就算了,饭都不给做了,还不让碰,最后幸好我聪明,一招制敌,直接拿下。”
陈琛随手拿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靠在椅背上直勾勾的看着那人,显然在等他说下去。
陈琛一双眸子异常深邃,又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难免带点不怒自威的气场,随便一个眼神过去,那人顿时打了结巴。
那人不敢看陈琛,小声问王冲:“冲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冲忍住笑意,道:“没有,陈哥这是对你的话感兴趣了,继续。”
虽然那人没弄明白陈琛对他哪句话感兴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也是投其所好,我老婆喜欢花,我就买了一大捧玫瑰花,还给床上撒了玫瑰花瓣,然后整了点红酒烘托了一下气氛,送了她一个心仪很久的包,又说了点好话,这才连哄带骗的弄上了床。”
王冲瞥了一眼眉头陈琛,他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冲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点子出的还不够,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对面一人迷糊了,问:“冲哥,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女人了?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王冲摸了摸鼻子,不是他看上哪个女人,而是好面子的陈哥搞不定身边的女人了。
可这话又不能直说,王冲点了点头,说:“嗯,是看上个妞,打算追追看。”
那人立马来了兴趣:“谁啊?”
“少打听,赶紧出主意。”
“这还不简单,”那人一拍大腿,着急的说:“送东西啊,不管什么性格的女人,送东西这招绝对一招制敌,一次不行就送两次,三次下来绝对喜笑颜开,然后再叫出来吃吃饭,看个电影什么的,肯定拿下。”
说了这么多,陈哥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王冲想着,说:“行,我知道了,回头试试,好用少不了你俩的功劳。”
从麻将馆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今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办,陈琛也担心坚持不住,回去补一觉。
出了门,王冲去开车,问:“陈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陈琛直截了当的拒绝:“去公司吧,省的路上来回跑。”
不一会,王冲开了车过来,陈琛坐在副驾驶,双眼微眯,闭目养神。
王冲缓缓转动方向盘,这会没有外人,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了,索性直接问:“哥,那个女人惹你生气了?”
“多事,”陈琛不愿意跟别人说叶小七的事,冷着脸说:“开你的车。”
别看王冲刚才想着法的给他出主意,那是因为他不想让陈琛生闷气,可说到底还是不赞成陈琛在外面包养女人。
“十点多那会陆素菲给我打电话了,”王冲说:“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不知道情况,也不敢多说,只说了咱俩不在一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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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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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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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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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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