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门外,男人睡在床榻上,侧着身子把玩着手中的手机。m.xiumb.com
屏幕上,各色新闻推送上来,说是精彩纷呈也不为过,然而,一丁点儿也吸引不了男人的注意力。
浴室内,水流撩拨的声音,声声入耳,通过声音,可以想象着里面的无限春光。
如果,程云开猜想着,如果我没有醒过来,这时候,清洗着那副身体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饶是意志力坚定,也抵不过沉沉睡意。
我穿着纯白色的男士衬衫从浴室出来以后,床榻上,雪亮的屏幕,看的人心慌。
等了好久,湖邺森都没有发出动静,轻声呼吸着,似乎已经沉睡了。
我大着胆子,踩着猫步,慢慢的逼近。
“哈?”我惊呼一声,手掌不受控制的提起,在男人紧闭的双眼前晃荡着。
几秒钟以后,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诞生,我小声道:
“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口袋里面的钥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丢在酒吧也说不定。
凌晨一两点的时间,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不安全……
熄掉手机屏幕,我单身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于是乎,室内呈现出这样的一幅场景。
俊美的男人,收敛了一身气息,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床边,女人安详的睡颜,单手撑着下巴,时不时地点头,打着迷糊。
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也可以这样和平相处。
第二天清晨时分,我睡眼惺忪,哼哼着睁开双眼。
一张干净清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清晰可见每一个毛孔。
一大早就接受美颜的冲击,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作死的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嘟哝着:
“凑得这么近,皮肤居然还这么好?还给不给女人留活路了?”
蓦然,被嘀咕的男主睁开双眼,颤抖的睫毛,像蝴蝶振动翅膀一般,在这个清晨,渲染出不一样的惊喜。
细长,乌黑,浓密……
率先闯入脑海的,是这三个词语。
我畏惧的收回手,讪笑着:“那个,额!”
怎么解释?
刚才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程少您美色误国?
我确信,一旦这句话说出口,比不解释还要令人惊诧。
所以,未免越说越乱,越说越烦,我还是选择闭嘴来的好一些。
男人唇角上扬,挂着玩味的笑容,因为刚睡醒,嗓音带着沙哑的磁性,性感而又优雅。
偏偏,这样一张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薄唇,吐出来的字,叫人恨不得绑起他来,狠狠的抽打一顿。
“酒鬼!”
程云开上下嘴皮掀动,戏弄的语气说道。
挤出来的笑容,突然卡顿在脸上,像是嬉闹的孩子,假装笑着,试图掩盖自己犯下的错误,却又被当场抓包一样。
“我,我没喝多少!”不知怎的,我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男人清亮的视线。
听着女人无力的辩解,程云开思绪回到昨天。
昏暗的沙发,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四五个瓶子,以及,我怀抱中拥抱的,少说……
他低下头去,视线扫视过我经过一夜的修整,变得扁平的小腹。
跟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我低下头,不知所措,这时,男人戏谑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没喝多少就已经四五瓶了,如果喝了多少,你是不是还要承包整个酒吧?”
“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的反驳着,粉嫩的脸颊,浮现出两抹可疑地红云,愈发的滚烫。
“说吧,昨天为什么喝酒?”程云开挑明了问,他的女人,从来都不是留着受委屈的。
男人霸道而强势的嗓音,带着包容的情绪在里面,我听的鼻头一酸。
长这么大,除了米薇,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心无结缔的关心过我。
程云开的强势,让我回想起在我的人生,乃至于母亲的人生中缺席了很久很久,像是死了一样的何父。
那个老男人,他的父爱,只给了何可怡一个人吧?
低头良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眼眶湿润,红肿的像个桃子。
心头划过一阵怜惜,男人开口问道:“怎么哭了?”程云开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慌张。
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谁能想到,冷面无情,散发着生人莫近气息的苏城第一人,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陷入自我怀疑中,开始患得患失?
我擦拭了一把眼泪,抹了男人胸膛前整块衣服,抽泣着道:
“感动的……”
男人一颗心重新又放在肚子里,开始计划着多多感动我,或许,还能早日修成正果。
如果他知道,我心中,把他当成了父亲,或许,一张清秀俊逸的脸上,再也洋溢不出这样灿烂的微笑了。
所以说,有时候,适当的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我放松警戒心,彻底融化在男人无边的微笑中,下意识的靠近身边难得的温暖。
为了活跃气氛,程云开干哑着嗓音咳嗽着,戏谑道: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何小姐真热情……”
一边说着,一边不知羞耻的伸过手臂,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紧接着,火热的身躯贴近了过来。
如果不是怕影响到他们以后的情感生活,他真不介意,就趁着现在,把我给吃干抹尽。
琥珀色的眼底,暗流涌动,压抑着小腹处升腾的怒火,程云开深呼吸一口气,乱动什么,不知道清晨时分,男人是惹不得的吗?
不能吃肉,喝点儿肉汤总行吧!
双手支撑在胸前,用力的推着,奈何男人和女人的体力,终归是有着天差地别。
还何小姐?
他们之间虽然不太熟悉,但是,也不会太陌生吧?
我嫌弃的抬起头:“我可以确定,你已经达到了脸盲的最高境界!”
距离这么近,竟然还叫自己何小姐?
他是想要将自己给气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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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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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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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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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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