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也是对的,因为雕塑课的东西尤其是比较纷乱的,需要很多的工具需要的材料。
如果各自每次都调换座位的话,这些材料岂不是每次都需要搬运过来吗?还不如存放在这里比较省心。
但是想到这里,我立刻又想到了,将来或许会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毕竟如果座位是固定的话,想陷害某个人人或者损坏某个人的东西,实在就非常简单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卢蕊蕊,果不其然,其他人都正在三三两两的从书桌抽屉中把自己准备好的雕塑材料取出来。
可是只有卢蕊蕊面前少了两块石膏,想必就是他之前说的被人摔坏了的她自己的雕塑材料吧。
讲台上身为老师的男子,之前已经看到了我求助的目光,也看到了我打量卢蕊蕊的方向。
可是他就像看不懂一般,就那样冷冷的把我晾在一边,自顾自的看着学生们收拾东西。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他为何也如此的针对我,难道是监控被我利用的事情被他看出来了么?
可是也不应该啊,毕竟刚才那种情况监控上几乎就是一个明了的局面,我那么小的动作和我躲闪的行为,是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的,他怎么会发现呢?
但是我多想也没有用了,直到学生们全都已经把那么多东西拿出来准备好了,目光都一直在盯着在前面站着的我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渐渐的有一些窃窃私语,在下面响了起来,似乎是有学生认出了我,就是这几天在网上名声大噪的那个何欢。
我渐渐对他们感到有些不满。
最初被人这样打量,这样窃窃私语的时候,我会感到紧张,感到局促,感觉到恶意压得我喘不过气。
可是现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我早已洗练得波澜不惊,只是心里会感到一丝厌恶。
因为明明这些学生也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明明我已经在网上发布了澄清的视频,他们这还是为了自己追逐八卦的这样的一颗自私的心,在这里窃窃私语,推波助澜,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更气的是,明明这个老师知道他放任我在这里不管,会发生这样的局面,甚至学生们窃窃私语的话语,我都已经可以听清了,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故意的了,只不过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这次就算是刚才我利用了监控的行为被他看出来了,我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惩罚呀。
难道说我反而还成了受害者了吗?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学生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如果他觉得是我做错了的话,刚才又何必给薛桃虹那种难堪呢?
还是说他这个人就只是性格十分恶劣而已,对于谁对谁错,根本没有自己的论断吗?
我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出声问他::“老师,请问你想让我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他冷冷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你是站的有些不耐烦了,对吗?”
“当然不耐烦了,”我想都没想就反驳他,“谁会愿意站在这里,被当做猴一样的给大家看着呢,我们是雕塑课,又不是素描课,不需要模特在前面站着吧。”
我这话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因为我们现在只是初级雕塑班而已,还停留在桌上做一些简单的立方体的程度,远远还没有到那种需要对着真人或者是实际上的标本,去进行一些大型雕塑的制作的过程。
他让我在前面站着,当然也不可能让我做一个模特,他很显然就是想把我晾在这里而已。
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皱起了眉头,想来也是生了气吧,毕竟看他的学生们对她战战兢兢的模样,似乎肯定也没有学生敢于对他用这样的态度进行反驳。
想来今天我也是开了先例了,先是惹怒了看上去背景来头不小的薛桃虹,现在又激怒了这个一脸冷漠,看上去没有任何人敢惹的奇怪的老师。
我越想越觉得真是悲哀,我只是想好好的来这里学个习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针对我呢?
却没料到,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在皱着眉头,一脸生气的看了我一会儿之后,这突然又把眉头舒展了开来。
他伸手指了指卢蕊蕊身边空着的座位,说道:“你就坐那去吧。”
我对他的态度转变感到十分的茫然,点了点头,还是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然后就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书桌里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通用的材料和用具,我也像其他学生那样,把该用的部分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而台上的老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也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桌上的材料终于摆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了,他才把目光移开。
我们今天来进行模拟练习,今天新来的同学可能会跟不上进度,让你的同桌多帮助你吧,我不会停下来等别人的。
毕竟我们温斯特学院经常出现这种插班生,如果每一个人都要停下来等的话,那我们会耽误很多进度。
台上的老师像是对我解释一样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就开始了今天课程的讲述。
然而不得不说,虽然他嘴里说着不等我,但是实际上他在讲述的过程中,遇到一些我很难听懂的专有名词,或者是过于专业的技巧时,还是会看似有意无意的简单解释两句的。
这样一来,再加上卢蕊蕊的帮助,我很快就领悟到了这些话的意思,在之前的课程里落下的那些部分,也渐渐的补回来了。
一节课上完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温斯特学院的课程都是以四个小时为单位,所以才会一天只上两节课。
如今上午的四小时雕塑课上完了,我们就到了可以自由活动的午休时间。
有一些仅仅是来当做课余业余爱好进行进修的学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学校了。
他们可能一周只能上这一堂课而已,在四个小时过后,就会回到自己普通的日常生活中。
而我漫步在校园之中,还感到有些新奇。
卢蕊蕊走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回宿舍去把带来的一些书本放下,我们两个约好放下了东西之后再一起去吃午饭。
路上我就问卢蕊蕊:“今天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害怕他呀?”
卢蕊蕊有些害怕的左右看了看,看四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更没有那个冷面的老师的身影,才小声的与我说道:“那是苏老师,是我们这里最可怕的老师。”
“这老师有什么可怕的,说来听听?”我笑着问卢蕊蕊。
“他不仅性格非常的高冷,让人难以亲近,同时他说话还是说一不二的,非常的严格,从来没有人可以更改他做出的决定。”
“之前曾经有不懂事的学生,仗着自己是校董事会成员的儿子,就对他出言不逊,想要在他的课上旷课出去自己玩。”
“结果苏老师当时,只是冷冷的叫那个学生回来坐下,他却挑衅苏老师的威严,直接走了出去。”
“当时苏老师的确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可是第二天那个学生就被温斯特学院给开除了,那可是校董事成员的儿子呀,大家都不知道苏老师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毕竟你也知道的,在这种学院里面真正来学习的人只占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其他的人哪个不是有钱有势,是我们完全惹不起的。”
“可苏老师,我们谁都没听过他背后有什么达官显贵,可是他就是如此的说一不二,而且也是如此的神秘。”
“之前也有过十分擅长信息调查方面的学生,还真的不知死活的去调查过苏老师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了呢?”我也被她讲故事的语气弄得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
“那个学生很擅长黑客技术,就黑进了咱们学校苏老师的档案库,想要去调取苏老师的信息。”
“结果他前面重重的密码都破解完了,破解到最后一重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密码居然就是这个学生自己的名字。”
我听着都觉得后背上起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什么浪漫的以你的名字做密码的戏码。
想来一个黑客在破解程序破解到最后的时候,却发现设下这些程序陷阱的人,早就知道破解的人是自己,这样的一种恐惧,是怎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呢。
“那他还有没有继续破解下去啊?”我忍不住问道,“既然已经破解出的密码是他自己的名字,那就输进去看看吧?”
“他也的确输了呀,”卢蕊蕊瑟瑟发抖的说道,“他输入完了之后,果然进了苏老师的档案页面,结果档案页面里只有一张苏老师微笑着的照片儿,下面写着,我知道是你。”
“你想啊,这种情景明显就是苏老师拿出来吓唬他的吧,据说那张照片里苏老师笑的可渗人了呢。”
我听着先也是一惊,到后来就忍不住想笑,这苏老师,看似高冷,不近人情,可是这种行为却怎么听上去还有一丝的可爱呢?
卢蕊蕊看到我笑了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我一下,说道:“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人见过苏老师笑起来的样子。”
“倒是那个黑客同学,后来早早的就退学了,跟我们说再也没法在这个学校里待下去了,只要一看到苏老师的笑容,就会觉得整个人后背都发起寒来。”
“我们问他苏老师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帅不帅?他也根本就不和我们说。”
“想来苏老师那种人,那种时候,笑得出来的样子,一定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令人恐惧的笑吧。”琇書網
我越听她说就越想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情绪了,可是我笑着笑着,却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忍不住偏了偏头去观看卢蕊蕊的表情。
卢蕊蕊还沉浸在他自己讲的故事中,浑然不知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我也只好装作很随意的轻轻淡淡的笑道:“卢蕊蕊啊,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刚来这里第三天吗?”
卢蕊蕊听了这句话,浑身一震,才小小声的说道:“我,我只是刚来雕塑班第三天而已。”
“那也不应该呀,”我抬起头问,苏老师,不是雕塑班的老师吗?你怎么会知道他这么多的事情呢?”
卢蕊蕊的表情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欢欢,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苏老师除了教雕塑之外,也会教美术课的课程。”
“我之前有学过美术课,我也之前就来过温斯顿学院,但是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因为我真的已经没有朋友了。”
“之前那个黑客同学就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可是近些日子来温斯顿学院里面那些富家子弟们越来越嚣张了,尤其是在我们的美术课结束之后,苏老师似乎就不会再管束着他们了,他们才越发嚣张的欺负起了我。”
“因为你也看得出来,我其实家境是不怎么样的……所以我才又报了雕塑班,只想着这也是苏老师教的课,他们或许会在这里收敛一点。”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们趁着我自己离开教室去洗手间里面,清洗我自己的雕塑用具的时候,把我堵在洗手间里欺负我!”
“他们打我还辱骂我,警告我不许和苏老师说这些事情,还说我是因为暗恋苏老师,才一路追着他从美术班到雕塑班的……”
“可是,”卢蕊蕊说到这里,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他们怎么知道我根本对苏老师一点过分的想法都没有,我追着苏老师来到雕塑班,只是因为我以为那些学生会比较害怕苏老师,当着苏老师的面,他们就不会敢再欺负我了……”
“可是他们却这样曲解我的意思,还威胁我不能告诉苏老师!我今天只担心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不敢和你说实话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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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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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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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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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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