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我的心情,是异常的矛盾的,各种感情在我的心里面交织徘徊着。wWW.ΧìǔΜЬ.CǒΜ
我感到开心,是因为第一次这样被人认真的对待着,虽然有些让我措不及防。
我感到生气,在他们面前,我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只要他想知道的,我就没有隐私可言。
我感到难过,我以为,我再也碰不上一个可以对我真正在乎的,就这样孤孤单单的过完我接下来的人生。
我也感到害怕,害怕这又是一个骗局,就像当年的李寻欢一样,给了我我能想到的时候柔情,最后也给了我最为致命的一刀。
他所有的感情都交杂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始变得矛盾,情绪也开始难以掌控。
刚刚在病房里的时候,我一方面感激于他的在乎,一方面,我又用自己最尖酸刻薄的面孔去回应他。
如果刚刚把我放到他的位置上,面对像我这样的一个疯婆子,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不去招惹这个神经病。
我现在最紧要的需要我去做的,就是整理好我的心情,认清楚我的想法。
因为只有我心里面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和动向,那么,在难以选择的事情,都会变得迎刃而解,我只要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现在难就难在,我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推开他,让他滚的远远的,不要再来招惹我。
又想要听了他的话,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不管是爱情也好,激情也罢,就让我再相信一次。
单单从他的几句话里,我并不能很好的判断,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冲动了。
而冲动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意味着我们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是失去理智的。
而在同时,失去理智时所做的决定,事后大多数都是会后悔的。
我害怕,我一时冲动,相信了他说的是真的,最后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那么那个时候,受伤的就一定会是我。
我不是钢铁打造出来的机器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在被现实一次一次的折磨下,我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年轻的时候,我还可以抱着一腔的热血和对生活的热爱,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而一旦跌倒的次数变多,我便会越来越清晰的记着跌倒时的疼,走起路来的时候,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件事的症结不在于我,而在于他的态度。
既然我一个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事情,我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去绞尽脑汁呢,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到病房,去找他当面说清楚。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楼底下的情景,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所有的地方都亮起灯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视角特别的好,下面星星点点的,很是漂亮。
但是我站着的地方有些靠里,在视野上,有一定的局限性,我向靠栏处又靠近了一点,上身微微向外倾斜,想把眼前的景色,看的更清楚一下。
这个角度果真更好一些,看着满天的星空,满城市的灯光,让我觉得整个人,也跟着变得豁达起来。
我不由自主的张开双手,好像这样子就可以让我更好的感受眼前的风景。
就在我沉醉在这种享受里的时候,隐约间,听到楼下有谁喊了一声,“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有些疑惑,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人要跳楼呀,如果真的有人想不开,那么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不知道是谁找到了一个大喇叭,他开着喇叭向楼上喊道,“楼顶的姑娘,你不要想不开,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由于距离太远了,断断续续的,我也没有真的停几句话,大概理解了喊话人的意思,他在想尽办法的,劝那个跳楼的人不要跳下去。
我看到楼下的人越聚越多,都在我的正下方,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儿,他们口中那个要跳楼的人,好像说的是我。
这真是一个大大的乌龙事件呀,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大声的向他们喊着,“没有,我没有要跳楼,你们散了吧!”
但是楼下的人显然的会说了我的意思,他们以为我要跳下去,便喊得更大力,“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做轻松的事儿,会后悔的。”
这一句我听清了,也更加的确认他们误以为,我想不开,站在楼顶是想要跳楼。
就在我想着我要怎么去和他们解释的时候,楼顶上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的人是一个中年大夫和一个护士,他们从推开门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手就不停的在做安抚状,“姑娘,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过来向我这边走一点,那太危险了。”
看着来了两个医务人员,和楼底下一群紧张兮兮的围观者,我觉得十分的头大,我开始向那个中年大夫解释。
“大夫,你不用操心,我真的没有要跳楼,我只是上来看风景。”
大夫对我的话,明显的不信任,“好,好,好,我相信你是来看风景,但是现在你能离那个楼边远一点吗?”
他虽然嘴上说着好,但是身体的那种警惕性,依旧没有消除,他只是在安慰着我,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我离路边远一点,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我觉得非常的无语,转过身,想要向大夫所在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但由于我的裙子,被栏杆上的东西刮了一下,在转身的时候,我的身体一个趔趄,向栏杆处跌了过去。
这样的一个举动,让大夫和护士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也听到了楼下在围观的人群。
“姑娘,姑娘,你冷静下来,你听我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和我说一说,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大夫不停的在开导着我。
我感觉自己此刻说什么,都说不清了,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小而轻生的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离这个天台边远一些,我赶忙把衣服被钩住的地方从钩子上取了下来,然后向天台的中间走去。
但是见我一脸从容的样子,他们一招呼我就过去了,除了刚刚的那个意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现象。
他也开始慢慢的相信我,我并不是真的想要跳楼,“姑娘,你真的是过来看风景的吗?”
我点了点头,非常的肯定,“是的,就是想来阳台吹吹风,更好看的,夜景不错,去上那边看了看。”
大夫长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始劝慰道,“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危险的地方,咱下次还是不要来了,你看,楼下也来了很多围观的人,我们医院这一块也非常的担心。”
对此我也觉得非常的抱歉,我只能不停的和他说对不起,而楼下的那帮人就靠大夫去解决了。
我和他分析下喽,大夫直接去了外面,和那群人解释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而我也转身回到了小胡柴的病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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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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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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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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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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