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里面也猛的敲了两下门,表示我的愤怒,“不要再敲了,你今天就是把门敲破,我也不会给你开的。”
便宜娘在在外面继续喊道,“我们这次来是说正经事的,你快把门打开,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这一辈子后悔的事够多的了,还差在便宜爸妈身上再多一件后悔的事儿?别开玩笑了。
“说什么都没用,你们把我送走那天开始,在我心里就已经不是我爸妈了,滚吧,滚啊,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我冲着门外像发了疯一样的大喊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不断纠缠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异常的愤怒,如果早在几年前,他们这样子做,我也许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孝敬有加。
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对他们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磨殆尽了。
现在他们不知羞耻的,又反过来找我,仅仅是因为想要从我的身上套的更多的金钱。
这样的父母让我觉得非常的恶心,唯利是图,唯钱至上,可能除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其他人全部都要放到他们自己的砝码称上去衡量。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他们对大哥那么好,仅仅是因为大哥是个男孩子,可以为他们传宗接代,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大娘家的门是很多年前的那种老式木门,上边涂着绿色的漆,下边是木头得,门上边的三分之一部分是两块玻璃,中间被木棍隔着。
隔着玻璃,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也看到了我发疯的样子,我的面部表情一定非常的狰狞,吓得他们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扯着脖子喊完这句话以后,我的那个便宜妈在门外面抬起手指着我,“你这个臭丫头,大了不服管了是吧?还敢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了是不?”
她应该是非常生气的,整个人随着说话的节奏不停的晃动着,好象随时都可能会晕倒一样。
我那个便宜爸赶忙在旁边扶住了她,脸涨成了酱紫色,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欢欢,这是你妈,你怎么忍心把她气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听到他们这么大言不惭的把责任都推给我,我不由得一阵冷笑,“你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当年送走我的是你们,现在反过来攀亲戚的还是你们,是不是我说什么做什么?总之错的都是我。”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回到了屋里,不再去关注外面的人正在做什么了。
我回到屋里以后,大娘正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不停的搓着,看上去非常的焦虑,他一见到我,就马上起身,拄着拐杖向我走过来,“欢欢,我们就这样把他们关到门外面,好么?”
我扶着大娘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告诉她,“没事的,大娘,他们那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
安慰好大娘以后,我才注意到,我回到屋子里,他们在外面好像也安静了下来。是走了吗?嗯,感觉我真的不会再理他们了,所以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
大娘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欢欢,你去看一眼,怎么没有声音了?是都走了吗?”
我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向外面走去,“走了还不好吗?省得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不咬人,看着都烦的慌。”
站在门口,我通过玻璃向外看了一眼,人已经离开了。
“大娘,这回你不用担心了,人已经走了,看不见了。”我转过头,向屋子里面喊了一声。xǐυmь.℃òm
接着,我也慢悠悠的回到了屋子里,在大娘旁边椅子上瘫坐下来,和大娘并排的坐着。
大娘转过头看向我,“欢欢,你说他们今天来是干嘛来的,之前来找了我那么多回,我都没有理她,最后一次气急败坏的走了,这怎么又来了?”
“还能来干嘛,变着法的想多要钱呗,他们的脑子里,除了钱还能装进去其他东西么?”我无所谓的怂了怂肩。
“欢欢呀!”大娘的声音好象从特别特别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带着沉重和沧桑,又特别的轻,轻到我以为自己是错觉。
“恩?”我也轻声的回了一句,生怕大娘问了,我却没有回答。
良久的沉默以后,大娘又缓缓的开了口,“你和我说实话,你手里有这么多的钱,是怎么来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大娘还是问了么?我以为她不会格外关注这件事儿的。
就在我纠结着要怎么去回答大娘问题的时候,大娘要继续开口了,仿佛刚刚问的并不是我,“欢欢,你是不是被养了,不然你这么多的存款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年了,你也没谈一个男朋友,也没听你提过这事儿。”
大娘嘴里得被养了,是我们这里的小话,指姑娘出去以后被有家室的有钱人看上了,然后被包养做了小三。
被包养了吗?好像还不如被包养,包养至少是钱色两清的生意,但是我呢,说句赔了夫人又折兵都不为过吧,我的孩子被他夺走了,我的一颗肾脏也被他夺走了。
到头来,除了这一笔所谓的巨款,还有我这一副破败的身体。
虽然大夫一直和我强调,摘掉一颗肾脏,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我却能真实的感觉到,我的精神气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还有伤口,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会隐隐作痛,仿佛时刻在提醒着我,有过那样一段我不愿意再想起来的回忆。
面对大娘的疑问,是,或者不是,我都回答不出来。明明想要开口的时候,就觉得喉咙的地方堵着一个巨大的什么东西,阻止我继续把话说出来。
大娘见我没有开口,好像是以为我默认了她的问题。
她伸出手把我的手拿过去,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拍了两下,好似在安慰我一般,“你这回突然间回来了,是他不要你了吗?”
听到大娘说的话,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那一段黑暗日子里所有痛苦的回忆,都涌上了心头,我不自觉的撰紧的手掌。
大娘好像被我抓的痛了,她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把我从回忆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松开了抓着大娘的手,放到身前不停的绞着,接着抬头有些抱歉的看着大娘,“大娘,对不起,抓痛你了吧!”
大娘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痛,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在外面累了就回家,大娘一直在家里等你做了什么大娘都不怪你,不难过,不难过了。”
大娘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是一抹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慢慢的温暖了我的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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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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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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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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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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