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一身疲惫,头很重,身体发酸。
我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
昨天晚上的梦,像一幕幕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循环播放。
梦里的那种痛,好像随着醒来,一起延续了出来,我现在都能感觉心脏就揪的痛着。
那种痛,非常的真实,好像并不是在梦里,而是我真的体验过了一遍。
如果真的如我所愿,我和李寻欢最后走到了一起,如果我自己把小孩子抚养长大,他会像梦里这么对我么?
他会怨恨他的母亲,曾经有那样一个不堪的身份吗?还是,会选择包容我的一切?
想得我有些头痛,我决定放弃继续纠结这件事儿。
我在这里一个人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啊,孩子已经被他们抱走了。
而我,也选择接受了这50万。我不禁有些悲凉,就算我不要这50万,又能怎么样呢?
孩子能还给我吗?不会的。
而且,我真的没有一个做单身妈妈的勇气,抛开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这一说,养孩子的费用那么多,我如何才能担负得起?
跟着李寻欢也挺好的,李寻欢有钱,有势,他能给孩子提供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和最好的平台。
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维度去做对比,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比不过他的。
不,不能说比不过,我和他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可比性。
既然是无望的挣扎,我在这里纠结到死,或者想到头破又有什么用呢!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班。
出门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到小优和王微,好像从我搬进来之后,只有第一天见过他们两个人。
之后,也只见过小优一次,她和那个男人在家的时候。
到了公司以后,给姑娘们简单的开了一个早会,我看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就回到办公室里休息了。
无聊的待到了晚上,酒店开始慢慢的上人了,我也才开始真正的忙了起来。
当我正忙着给一个包厢的客人做安排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急匆匆的向我跑了过来,他看起来满头大汗,一脸焦急,“何主管,快,你快和我来那边出事儿了。”Χiυmъ.cοΜ
我心里咯噔一下,上班第二天就出事儿了,真的是够丧的。
我抬抬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慢慢和我说。”
服务员大口的喘着气,吞了吞口水,“K01包,一个客人喝多了,他对婷婷大打出手,别人拉也拉不住,你快过去看一看。”
听他说完,我突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说这帮姑娘们是出来卖肉赚钱的,但这也仅仅局限在床上。
除非是姑娘和客人沟通好之后,两个人做一些其他的互动,来增加一下个人情趣。
但是这种打人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姑娘们的服务范围,被打,这可是故意伤人。
就算姑娘们出来做是为了赚钱,但是也应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不是拿来被发泄的工具。
我赶忙让服务员把我带到包厢去,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门口围了一大波人。
大家都在围观者看热闹,却没有人上前制止。
人心是有多冷漠,当躺在地上被打的那个是你的时候,你还会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旁边看热闹么?
我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婷婷,她双手抱着头,蜷缩在那里,显得格外可怜。
她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听经理说,前几个月刚刚到这里工作,听说是因为家里太穷了,自己出来赚钱供弟弟上学。
遇见这种姑娘,难免会让人更多的心疼一些。
当你听说她出来做妓女时,一定会非常嫌弃,觉得这个女孩子自甘堕落。但如果你知道她为了弟弟才不得不出来做这一行时,你又会怎么想呢?
别人的生活呀,总会有你想不到的太多的无奈。所以,一定不要去随意揣摩和评价别人。
我转过头看到围在包厢外面的人里面有几个男服务员,我顿时感到非常生气,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起来,“看什么看?还不抓紧过来把人给我拉开,都瞎了么?”
“那可是客人,谁敢呀,最后被训的不还是我们。”一个服务员小声的嘟囔着,但迟迟不见上前。
“那可是一条人命呀!”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
可能是我突然提高了的音量,让他们感觉到我真的生气了,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走上去拉人。
当地一个服务员的时候碰到那个客人时,客人显得异常暴躁,他一把甩开服务员的手,“滚,都别tmd管老子的事。”
由于服务员一个没留神,看一下子向后跌去,后背磕到了墙上。
其他服务员看到这种场景,更是不敢上前。几个人站在那里显得非常为难,一边看看我,一边看客人。
客人好似疯了一样,并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甩开服务员的手以后,他在继续殴打着婷婷,看得出来,他下手越来越重了。
如果再不去制止他,我觉得婷婷很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这时我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女生一起够不够用。一把冲上去,把客人推开。由于客人刚刚把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婷婷身上,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所以我得逞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凶神恶煞的瞪着我,“臭婊子,不要来管老子的事儿。”
我把婷婷户外身后,强装镇定的望向客人,“你只是来这里消费的,我们有义务给你提供最好的服务,但是打人在这里是不允许的。”
客人抬起手指着我,“你谁呀,这里没有你的事儿,她是老子点的人,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客人脸上爆起的青筋,我感觉自己的额头有汗在不停的往下流。
其实我也特别害怕遇见这种人,他们大多的时候都在生活或者工作中过的不容易。
来到这里,随便的叫一个小姐,就觉得自己牛逼的不行,通过这种方式找寻优越感,已经快成了他们的共同特性。
这种人是说不通的,已暴治暴才是最实际的解决方法,而我身为一个弱女子,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的。
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经理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保安。
经理担忧的看了一眼婷婷,转而抬头看向我,“你没事儿吧?这里我来处理,你带她去医院。”
我点了点头,扶起婷婷像包房外走去。
那个客人看到我们要离开,起身就要追过来。经理带过来的保安,一把揪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按到沙发上。
见到男人已经被控制住,我才放心的带着婷婷出了包厢的门。
出了门以后,婷婷突然像谢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我使劲的去拉她,发现自己怎么也拉不动,只好找周围的服务员来帮忙,把婷婷背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门口,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急忙的往医院赶去。
我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希望婷婷没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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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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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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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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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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