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面,洁白的地板,小蝶仿佛置身于一个洁白的海洋之中,但她并没有像海水中的鱼儿那样,有一份轻松畅游的愉悦,因为她的头脑就跟她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天花板一样空白。极力搜索着能够填补空白的信息。
医院,她目前所处的地方,它是她在第一时间内搜索来的信息,或者说是她面前这群陌生人灌输给她的。对,这里是医院!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她怎么会在医院里?生病了吗?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她的腿没有了知觉?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呢?她面前的这些人是谁呢?无数个“为什么”就像连环套一样,环环扣在一起,她我无法解答,也无从解答。琇書蛧
本来以为她逃出了那个可怕的梦魇,没想到却又误入了另一个迷宫。
“小蝶,我是郭启轩,你记得吗?”一个男人出现在小蝶的面前,但她却认不出来了。
“郭启轩?我……不……不记得……”小蝶喃喃地说道。
“怎么会呢?你再好好想想?我给你买过戒指,我还送过你许多玫瑰,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想想,还有印象吗?”郭启轩急切地问道。
“戒指?玫瑰?婚礼……不……我……我不知道……”小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不知道呢?小蝶,你再认真想想,认真想想啊!”那人继续追问道。
“不……不……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小蝶厌恶地推开面前的这个人,只想躲进一个安静的角落,来独自梳理自己的思路,可我动不了。
“你不要再逼她了!”小蝶看到那张憔悴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和心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郭启轩咬牙切齿地嚷着。
“她的脑部受了重伤,医生说恢复记忆还得有个过程,你得给她时间!”满脸憔悴的许慕华说道。
“时间?多久?三天?五年?你告诉我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不要装得像个好好人似的,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巴不得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对吧?被我说中了,是不上呀?你他妈地说句话呀!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不死不活地躺着,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一想起来,我就窝火,杀人的心都有了。”郭启轩不耐烦地说道。
“你别着急,我能理解!”许慕白对他说。
“哼,你能理解个屁!乡巴佬一个,甭杵在这儿,让我看着生气!”郭启轩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我只想陪陪小蝶!”许慕白是语气里带着恳求。
“做梦!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她迟早都是老子的人,你休想打她的主意!”郭启轩愤愤地说道。
“我……我没有奢望过……我……只是……”许慕白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要是让我逮着了,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郭启轩推搡着他说。
“我……”许慕白一时语塞。
“滚了!”那张俊俏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着,显出厉鬼般的狰狞,但他那粗暴的咆哮声更是让小蝶觉得厌恶。
“你为什么这么凶?”小蝶瞪大眼睛看着他。
“小蝶,我是在保护你呀!”他眼里的寒光没有了,脸孔也变得柔和起来。
小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郭启轩大概也发觉到了小蝶的不悦,于是,他便温和地对小蝶说:“小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对你最好,而我现在就要告诉你,那个人除了我之外,绝对不可能是另一个人!”
他信誓旦旦地说完,转身又对那个他所谓的乡巴佬许慕白说:“小蝶需要休息,我们还是离开吧!”言毕,他便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离开了病房。
室内重又恢复了宁静,小蝶不知道这样的宁静于她意味着什么,就像她不清楚眼前的这一群人于她有什么关联一样。午后的阳光撒在窗台上,碎落成地面上点点光斑。鸟儿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欢快地跳着,不时发出愉快地叫声。
可欢乐是它们的,她有什么呢?除了一个空洞如白纸的脑袋,除了一双毫无知觉的腿,她一无所有。没有记忆的大脑是多么恐怖啊!看着镜中那张苍白惶恐的脸,她感到陌生而又茫然。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又一次在她的头脑中盘旋,掺杂着某种莫名的情愫,不住地纠结,可她终于还是没能找到答案,找来的只有阵阵的心悸和隐隐的头痛。
在经历过无数次的自问,而无法解答之后,小蝶终于没能把持住头脑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性了,她变得狂躁不安,总是会莫名地发脾气,将双手能及之处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并且,还会很大声地冲别人吼叫。然而,等她发完脾气之后,心情并没有好过多少,反而变得更加失落和迷惘。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充气的大气球,大脑,心灵,以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无行的气体占据着,没有思想,没有感受,也没法呼吸。她甚至也找不到释放的方式,不知道这些气体无限制的充盈着她的身体之后,她会怎么样;更不知道当这些气体从她的体内释放出去之后,她又会变成什么样!
于是,在这样的焦虑与徘徊之中,小蝶的脾气也就越来越大,嗓门也越来越高了,她总是动不动就像一头疯狂的狮子,吵得旁人不得安宁,更将自己推向了痛苦自责的深渊。
只是,小蝶终于还是发现,每次她无理取闹的时候,郭启轩他们要么让护士给她注射镇静剂,要么将她晾在一旁,然后像躲避瘟疫似的远远走开。只有许慕白一个人会不厌其烦地将她扔在地上的东西重又收拾好,尽管他明知道她会再次将它们扔出去;也只有许慕白一个人会面含微笑地忍受她的河东狮吼,而没有一丝畏惧和反感。
每次看到他隐忍而又温暖的目光,看到他憔悴而又温和的笑脸,小蝶就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任她如何蛮横无礼,他都一笑置之,而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就越发的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不纽扣女孩更新,第一百四十八章真假难辨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