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经理将两人叫去谈话,芳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她的工作如何不好开展,李丹如何不配合等等,还捏造一大堆李丹不配合工作的表现……
新经理又问李丹,但李丹却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有说。之后没多久,她便跟酒店提出了离职,新经理也没有挽留,直接就批了。
翠花叹了口气对我说:“以前你在的时候,我们都没觉得,只知道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挺好的。可是,哪里会想到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啊!”Χiυmъ.cοΜ
“都怪我,让你们受委屈了!”说这话时,我心里有着深深的自责。要是我当初再考虑周全一点儿,也不至于让恶人占了上风。
“怎么能怪你呢?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在的那些日子里,也给我们遮风挡雨啊!”翠花笑着对我说道。
我突然想起了小敏,还有她那在后厨帮忙的老公,他们会不会也受到排挤。于是,我问翠花说:“那小敏呢?她也被排挤了吗?”
翠花瞪大眼睛看向我,说:“亏你还想着她,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白眼狼……”
翠花的话,让我有些吃惊,我不解地问她:“她怎么了?”
“唉,别提了。那家伙很快跟酒店里的其他人同流合后,一起挤兑我跟李丹,完全不记得当初她老公受伤躺在床上,我们帮她募捐的事情,还……算了,我都懒得说她了,这种人,不值……”
翠花没说完的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小敏和她老公见我离开了酒店,似乎跟李丹和翠花的关系也没之前那么好了,加上酒店其他人对她俩排斥,她便很快站好了队伍,就此跟她俩划清了界限。
她甚至我了跟另外那些人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居然恶意编造了一些谣言,当然都是说我如何勾搭许慕华,如果觊觎许慕华的钱……
底层人民哪里会去分辨真伪,不过就是图个乐子,也没人敢去核实这些事情的真假,既然有人敢说,当然也就有人愿意信了。一来二去,阶级同盟便产生了。
李丹和翠花当然只有被挤兑的份儿,尤其还多了两个曾经看上去很像“盟友”的人。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酒店,也会有这样的江湖。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学酒店管理,不为别的,我就是想借着学习,还有去酒店实践的机会,好好惩治一下那些挤兑李丹和翠花的人,让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有所忌惮。
边走边聊,时间过得还真快,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来到了秀兰的住处。
面前是一片即将拆迁的小平房,这里住着的大概也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听着口音哪里的都有。低矮逼仄的平房,裹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在许慕华的公寓里待久了,再看这里的时候,陡然觉得非常难受。
翠花像是看出来我情绪上的波动,便笑着对我说:“在外面讨生活的人,都挺不容易的。如果不是为了多攒些钱,谁会住在这种地方?这里比我们农村住得都差!”
她这话倒是不假,农村虽然挣钱不多,但居住环境一般都不会差,至少房间比较宽敞,而且也干净整洁得多。
我想,秀兰住在这样的地方,也真是难为她了。我甚至想着,看能不能找许慕华帮忙,把秀兰接回到之前我们住过的宿舍里。不过就是多一张庄铺罢了,对许慕华来说并不是难事儿。
可是,当我见到秀兰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的这些暗盘和打算太过一厢情愿。
按照翠花提供的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秀兰住的那间小小的低矮的平房。
翠花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难道秀兰不在家吗?
翠花又敲了敲门,这时候听到里面有一阵响动,但门并没有打开,我确定里面有人,便大声喊着:“秀兰,你在家里吗?我是何欢啊!”
说话间,我用力拍了拍门,却没想到门只是被扣上了,根本就没有锁。
这么冷不丁地将门推开之后,却被一股酸腐夹杂着的恶臭熏到,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翠花却兀自走进了屋里。
“秀兰,你在家吗?”翠花试探着问道。
“翠……花……我在……”这是秀兰的声音,但听上去却很虚弱。话音刚落,一阵猛烈地咳嗽声便从屋子的某个角落传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秀兰躺在墙角,身上盖着已经油黑的被子,她枯黄的头发,看不出一丝关泽,反倒让她像是顶着一个大鸟窝一样;脸上就剩下一层皮,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眶里,一双无神的眼睛,偶尔转动一下,提醒她还是个活物……这就是眼前的秀兰,给我的印象,跟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就流了下来,见我哭了,翠花也流着泪,再看秀兰时,她的眼角也渗出泪了,她已经很用力地表达情绪,却没有泪水淌下来,原来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秀兰,我们送你去医院吧,咱好好治一治……”我安抚秀兰说道。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不停地摇头。
翠花也帮腔,说:“秀兰,你不能老这么拖着了,上次我就跟说去医院看看,可是……”
我不解地问翠花说:“你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怎么不早带她去呢?”
翠花叹了口气说:“唉,我一是没有时间,二是没有钱,当然最主要的是没有钱。上次秀兰跟我说她很不舒服的时候,大概是三四个月前了,然后我就让她去医院检查下,结果她说她的钱都被石头拿走了,她生无分文……”
“这个挨千刀的石头,真是可恶!”我愤愤地说道。
翠花推了推我,说:“当着秀兰的面,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让她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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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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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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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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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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