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妈妈摸着女儿的头,说:“你跟在我和你爸身边,说句实话,我和你爸舍不得你吃半点苦。虽然咱们在村里不算富裕的,但你跟你姐,可都是我跟你爸的掌上明珠啊。”
秀兰当然明白她妈妈说话的意思,她又何尝不知道父母待她们姐俩有多么地用心。
在农村,尤其是这样偏远贫困的农村,重男轻女是常态,毕竟男人还是重要的劳动力。秀兰妈妈因为身体不好,生下她和姐姐之后,就没法生育了,所以,他们家就不再可能有男孩,除非她爸再娶。
父母其实感情很深厚,那个年代的父母之间,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牵绊和诱惑,所以,无论谁出现什么问题,他们也都还是不离不弃的。
秀兰爸爸怕村里人说闲话,便带着秀兰妈妈外出打工,省吃俭用的,算是攒下一笔小钱。姐俩大了,要上学了,父母也老了,自然也帮衬不上了。思虑之后,夫妻俩又回来村里。两人一边忙着田地里的农活,一边在镇上摆小摊,做着小生意,日子也就越来越宽裕了。
从这层意义上说,秀兰爸妈确实没让她和她姐缺衣少吃的,比村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她们俩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呢。
“妈,有你和我爸,我觉得特别幸福,真的!”秀兰紧紧搂着妈妈,笑着说道。
“傻孩子,你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小家呢,我和你爸那时候就该老了。”秀兰妈妈轻抚着她的头,把脸靠在她的头上。
“妈,你又瞎说了,你跟我爸不老,得一直这么年轻呢!”秀兰呵呵笑着说。
“唉,人都会变老的,变老了,就会跟我现在这样啰嗦。我时常想起你跟你姐小时候的情形,可是,眨眼功夫,你姐出嫁了,明年该要个孩子了。你呀,估计也留不久了,也要嫁人了。”秀兰妈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对女儿们的不舍得。
“妈,我不嫁人,我陪着你跟我爸一辈子,好不好?”秀兰说这话时,明显言不由衷,她的心里早就记挂着石头呢。
知女莫若母,秀兰妈妈当然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呀,就会哄妈妈开心,这心里全是你的石头哥了,还说假话。”
秀兰搂着妈妈开心地笑着,顿了顿,秀兰妈妈悄声对她说道:“你离开家门,出去之后,爸妈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有些话,虽然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但是为娘的,还是要提前告诉你。男女长大了,加上两人互生好感,免不了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你要记住自己是女儿身,不到结婚那天,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秀兰当然知道她妈说的什么意思,便羞红了脸,“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晚间10点,秀兰妈妈说:“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一早还要赶火车呢。”
说完,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秀兰的房间,并顺手关上了秀兰的房门。
秀兰还在体会她妈刚才说的话,她觉得她妈想太多了。她迟早都是石头的人,总会跟他有“赤诚相对”的时候。不过,爸妈总是会为她好的,既然她妈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秀兰从小听话,她也便听从了母亲的告诫。
她满怀欣喜地跟石头来到向往已久的大城市,结果一来到这里,就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大城市人才济济,她跟石头都属于低学历,加上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作经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简直就是一只小小的蝼蚁一般。
幸好她出门的时候,父母不放心,硬给她塞了两千块钱。这笔钱是父母一年的收入,可是,对这个陌生的大城市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石头家条件差,他出门几乎就是“零盘缠”,他想着秀兰肯定会带的,跟她一起用就是了。
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两千块很快就要见底了。
秀兰几乎是带着哭腔对石头说:“石头哥,我们手里的钱快用完了,我们怎么办啊?”
石头也着急啊,可是,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连去哪里找工作都不知道,一连几天,他们在各大商场和店铺毛遂自荐,都被人家打发了出来,那架势就好像他们是叫花子一样。
石头兀自抽着烟,没有吱声,末了,回她说:“我们再找找,这么大个城市,总有我们立足的地方。”
秀兰没有他那么乐观,她看到人家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的时候,就像看一只从动物园里跳出来的小丑似的。她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当下就开始打了退堂鼓,于是,她对石头说:“石头哥,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我想回家。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去镇上找工作,也能挣钱。”
石头一想到家徒四壁的样子,想到家里体弱多病的父母,苟延残喘的模样,他就觉得那样的环境,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他看到这个城市如此光鲜亮丽,就跟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他满心思都是要在这座城市里扎根,他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
他安慰秀兰说:“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就算回去,也得把路费给挣回来吧。再说了,我还要娶你回家呢,我总得把彩礼钱挣回来吧,不然,咱俩怎么结婚啊?”
秀兰犹豫着,对他说:“石头哥,要不,我让我爸妈不要彩礼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在外面这么辛苦了。”
石头一听她这话,分明就是不想在外面待了,于是,他态度强硬地对她说:“如果你想回去的话,那你就自己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愿意回去的。我一个男人,刚出来一分钱没挣到,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村里人还不笑话死我啊。”
秀兰见石头有些生气了,便不敢再说让他回家的事了。
说来运气不错,那天石头正在各大商场流连,却见一个商场贴出了招聘广告。他觉得自己合适,便极力跟那个负责招聘的人推荐自己。
“你干过保安吗?”负责人仔细打量着石头。
“大哥,我在村里是治安队的,经常跟村委会的执勤。”石头编着瞎话,不过就是想让那人觉得他有工作经验。
“你有没有什么毛病?”那人抬眼看向他,问了一句。
石头没听明白是啥意思,愣了一下,那人又问道:“我是问你有没有传染病啥的?”
这么一说,石头听明白了,立马对他说:“大哥,我啥毛病都没有,不信你看看,我可结实了。”
说着,他挥了挥自己的胳膊。常年干农活的人,身体都比较结实。那人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说:“毛病,身体结实跟传染病之间,有毛线联系啊。”
石头嘿嘿笑着,没有接话,那人又问道:“你才从老家来的?”
石头连忙回答说:“是的,大哥,我刚来没几天。”
那人心想,果然又是从农村来的土包子。于是,对他说:“好吧,你过来跟我填下登记表,然后准备好身份证的复印件,还有照片,我给你们办理入职手续。”
石头没想到这么快就通过了,高兴地不得了,便跟着那人一起朝商场后面的那栋楼,走了过去。
让石头意外的是,这份工作包吃包住,每个月底薪都有3000块,不算加班费和全勤奖。保安部的头儿说了,只要他们好好干,还会给涨工资。
石头在镇上打散工,那么辛苦,一个月下来撑死了还不到1000块,而现在这份工作又不用背驮肩扛的,简直轻松地不得了,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工资,石头顿时觉得开心得冒泡了。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那个小小的招待所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秀兰,两个年轻人开心不已。
秀兰依偎在他的怀里,笑着说:“石头哥,就知道你是最棒的。这么多钱呢,我爸妈一年都挣不到呢。如果干上一年,就有3万多块了,真是太厉害了。”
石头笑着说:“我就跟你说了,得到大城市来,不然,在小地方我们永远都得受穷啊。”
秀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石头哥,那我们在这里待多久回去啊?”
石头心想,他都有了这么高薪的工作了,哪里还需要回去啊。但是,他需要稳定秀兰的情绪,便假意对她说道:“等我攒够了钱,我们就回去,然后我再风风光光地将你娶回家。”xiumb.com
秀兰一脸娇羞地笑着,嗔怪道:“我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的,臭美……”
眼前的秀兰白皙的脸蛋上,荡漾开一团红晕,虽然五官不算精致,但在村里也算得上不错了。石头这阵子因为找工作的事情,一直焦虑不安,眼下这件大事总算解决了,他的心思也算安定了下来。
老话说,饱暖思淫欲,石头也是二十几岁的小伙了,却因为家贫,从来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但那些情节,他早就在脑海里演练过N多遍。此刻,正好可以实际演练下。
于是,他笨手笨脚地开始吻秀兰得唇,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
秀兰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他,说:“石头哥,不行……我们……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妈说了……”
不等秀兰解释,血气方刚的石头一把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巴,一把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比较没有任何“作战”经验,还未正式上战场,石头却早已“缴械投降”。秀兰只是问道一股腥腻的味道,石头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转身去了洗手间,两腿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莫名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莫名形成,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
秀兰心想,幸好没有进一步,不然她就没法信守跟她妈妈的约定了。只是,转念一想,又有些失落,被石头紧紧拥吻和抚摸的感觉,却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美好,她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很兴奋,很开心。
石头只工作了一个星期,便稳定了下来,跟他们的同事之间也相处得比较好。但是,秀兰迟迟没有合适的工作,反而要吃要住,石头觉得这样下去,他挣的钱就要缩水不少,便四处打听,终于将秀兰成功送到了我现在工作的这家酒店。
秀兰要比我早进去差不多两年,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已经对这里轻车熟路了,她和石头也算是适应这座城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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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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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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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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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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