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连我都没有想过。
至到了最顶层,徐振和文丽看到那些学姐们站成一排,正朝着小树林的方向唱曲。
这情形我上一次已经见过一次,没有觉得多稀奇,可徐振和文丽吓得身子发起抖来,双腿发软的要往地上瘫。
我和林良一边扶了一个。
徐振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什么?”
他心头一定知晓答案的,可他还是这么问了出来,显然,已经怕到了极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学姐。”我说。
徐振脸色发白,文丽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都是抖的。
我道:“你们别怕,她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徐振文丽自然不信,倒是林良转头,对着那些学姐的方向道:“她们确实没想过要害人,自始至终,都在帮助你们。”
“帮助我们?”徐振不懂,文丽也不明白林良在说什么。
我补充解释说:“因为,你们的孩子,和她们有关。”
徐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回头盯着我,似要将我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我只能忍着背后发毛的感觉,道:“你想一想,你们唱的曲子,和这些学姐唱的曲子,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它们可能是有联系的吗?”
正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才更不清楚,为什么是这些学姐们在保护他们。
这个道理说不通。
林良道:“总而言之,你们先把这一曲给听完吧。”
曲声清凉,带着低泣,在昏暗的夜色里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
但我们没有一个人退出去,林良是不怕,我也是想看看林良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又对学姐们知道多少,徐振和文丽是已经怕到极致,仅有他们脱离此事的念头在支撑着,逼着他们呆下去。
直到一曲毕,那些学姐们才转回头来,我这才发觉,上一次那些学姐们转头的时机,也正是她们唱完了一曲,莫非,她们只有将一首曲子唱罢,才能有机会清醒过来,在唱的时候,完全没有自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可上次最后我问她们问题的时候,她们又怎么会回头回答我。
我更想不通。
学姐们已经转身,看向我们这个方向。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注意到,她们看向的,依旧是林良,不止看,还齐声的对他问好:“林道长,你来了。”
又是这么一句,我听着直觉惶恐。
这林良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人人都好似认识他,无论是人还是这些被操控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m.χIùmЬ.CǒM
我疑惑的看着林良,将视线转向学姐们。
林良不答话。
李恬却开口说:“都说林道长繁忙,今日,却又再次见面了。”
林良道:“只是第二次罢了。”
他感叹了一句:“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清纯的孩子。”
李恬闻言,也似想起了从前,说:“曾经林道长给我算了一卦,我还不信,如今,我却不得不信了。”
林良和李恬两人在打哑谜,我则听得一脸懵。
其他的且不用说,单说李恬的年纪,她现在虽然看上去还是貌美如花刚刚大学毕业的二十来岁,实际上,她已经死了有至少二十年。
就算是林良跟李恬算卦时,她是大学死前,林良也得有二十年的岁数要加,可现在林良明显看上去,和我一样大,这么一想,年龄不对等,何况,林良刚出口说的那一句,还是个清纯的孩子,这两厢一连接,我得到了一个恐怖的答案。
莫非,还有另外一个林良不成,否则,岂不是他刚刚出生就和李恬见了面,并给李恬算了命?
我只感觉一阵的毛骨悚然。
徐振和文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林良的眼神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最后,扑通扑通一声全都给林良跪下了:“林师父,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遇上这事,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将场地让给林良发挥。
林良也真对这事习以为常了,道:“你们先起来,我带你们来,不是让你跪我的。”
他说:“你们要跪,也要跪她们。”
林良说话没有半点关联,但徐振文丽两人还是照做了,对着每一位学姐,咚咚咚的开始磕头。
李恬及几个学姐们看着他俩,最终也没有把他们拉起来,待头磕完,她们又开始唱歌。
之前几次,我们都没有把曲子听完,这一次,竟然耐心的从头听到了尾,只是,在这夜色里,这一首曲子的时间看上去极漫长,听到最后时,我已经腿发麻,眼睛再看向小树林的方向,也有些模糊了起来,似乎,那里因为曲声的原因,被迫蒙上了一层的布。
我转头想要问林良,却见林良的手势有些奇怪,不似我爷爷教给我的各种指诀,但也能清晰的看出来,是一种驱邪镇鬼之法。
我此刻还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待一曲罢了,李恬和其他几位师姐们一同转身,对林良说:“多谢林师父相助了。”
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是将这些曲声屏蔽出小树林了?”
林良点头。
我惊愕:“可这……”
林良没回我,倒是李恬说:“小学弟,你要相信林道长,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把握的。”
我被哽了一下,但也没法和李恬去辩驳,道:“那现在怎么办?”
“去小树林。”林良说,“该去和他会会了。”
这是要亲自出马,和小树林布局的人对上一阵了?
我还有些恍惚,已见林良转身下了楼。
这一上一下的,莫非,就是为了掐那一个诀,若仅是这样,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把徐振和文丽带来。
我怀疑他的所行,也只能带着徐振文丽跟着下了楼。
去小树林的路上,徐振有些不放心,问:“林师父,我们,我们也要去吗?”
我看向前头的林良,林良没说话,我也不敢私自的把他们放回去,万一等下真有用呢。
林良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他这是要放人走的意思,还是对徐振的问话表示肯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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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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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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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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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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