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紫菲不满的叫道:“马思骏,你刚才说我是傻逼,我承认我是个傻逼,可我现在觉得你也是个傻逼。你见白书记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安排豪华套房,让他请你吃饭吗?你住那么昂贵的房间能解决什么问题?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些吗?你真让我生气。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王书记到底何去何从,他制定的工业立县的战略,对我们风景区有没有影响,尤其是对我们会不会产生大的影响?你到省里去解决什么问题了?韩慧慧跟高亮搞在一起,你又不想见高亮了这个同学,我们风景区旧城改造也泡汤了。我们风景区怎么发展也等着省领导的指示,可你见到的白书记连个屁话都没有得到,我还以为你在白书记那里得到了尚方宝剑呢。哼,那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说明什么?就是想显示一下你住的多么高级?”
对于紫菲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马骏忽然觉得这个电话打的其实真的没必要,于紫菲等着他的好消息,但他现在一点儿好消息也提供不出来,如果说点打情骂俏的话,现在又没这个心情。
马思骏说:“你别急嘛,你知道吗,我就住在白书记对门的房间,这是白书记给我亲自安排的,所以你先别急,也许还有机会。”
于志飞说:“你是说你就住在白书记对面的房间里?哦,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有戏,也许白书记单独想跟你说点什么。”
突然,马思骏房间的门轻轻的敲了几下,马思骏对于紫菲说:“有人敲门,也许有事儿,先挂了。”
服务女生眨巴的媚眼,在门外看着马思骏,满面含笑的说:“马先生,你可别误会呀,这不是我要打扰你休息,白书记秘书让我来看看你睡了没有,如果你没睡,他让你到白书记的房间去一趟。”
马思骏马上说:“我没睡,你跟白书记的秘书说一声,我马上就过去,我总不能穿个大裤衩子去见,白书记吧,你看看我这多不雅观。”
漂亮的女服务生看着马思骏光着膀子,穿着一条三角小裤衩,两腿之间鼓鼓囊囊的样子。微微一笑,脸微微的一红,十分喜爱的说:“马先生,看上去你是个很健壮的人呢,都让我看得着迷了。你看你那里,嘻嘻,我都不敢看了,我赶紧走。”
马思骏说:“你真是胡闹,这里也是你们这些女孩子看的吗。”
马世骏赶紧穿衣服,女服务员说:“其实你们男人的东西正是为我们女孩子准备的,就像我们女孩子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一样,但我们不熟悉,我可不能做得太过分,我走了。”
白书记的秘书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有城府,站在门外看着马思骏走了出来,脸上流露出一丝不露不易察觉的微笑,换换地说:“小马,白书记让你过去陪他聊聊天,记着,说些让他高兴的话,多说你和他儿子在一起念书时候那些美好的往事,现在的事情最好不要提。”
马世骏心想,这可糟糕了,他跟白日中根本就不是同学,更没有什么难以忘记的往事,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说:“何秘书,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光说让白书记高兴的事,让他不高兴的我绝对不说。那我就进去了?”
何秘书在马思骏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你先等一下。”轻轻的推开白春礼的房门,说:“白书记,马思骏在门口等着,让他现在就进来吗?”
白春礼说:“让他进来吧。”
和秘书就退出来,对马思骏说:“白书记让你进去,记住我说的话哦。”马思骏点了点头,轻轻的走进白春礼的房间。
在这豪华宽大的房间里,白春礼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床上,身上盖着毯子,目wWW.ΧìǔΜЬ.CǒΜ
光茫然的看着前面,像是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但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悲伤的表情,不管一个人当上多大领导,有着多高的地位,如果自己的将来没有希望,他所得到的一切都不会给他带来快乐,白春礼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他唯一的儿子废了,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工作之外,他没有丝毫的乐趣,他觉得一个人没有未来是最悲惨的事情。
马思骏站在门口,没有得到白书记的回声,不敢贸然的走到白春礼面前,白春礼也不觉得马思骏走进他的房间里,依然是那种雕像般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白春礼才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说:“来,坐到我身边来吧,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年轻人觉多,现在应该是你休息的时候,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本来就觉少,现在又让我浮想联翩,想到很多过去的往事,就怎么也睡不着啊。”
马思骏轻轻的走到白春礼的面前,白春礼示意让马思骏坐到床上,马思骏不敢贸然开口,白春礼自己说:“小马,你的父母还好吧?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他们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感到很高兴很幸福吧。”
马思骏说:“我的父母身体还好,我家在辽宁的农村,都是种地的,对于他们来讲,我只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干工作,他们就知足了,他们对我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白春礼说:“小马,你认为没有野心好不好啊?如果他们对你有野心,你是不是还能够取得更大的成绩呀?”
马思骏说:“白书记,这方面的事情我没有想过,但我觉得,有野心也好也不好。好的方面能够激励人上进,取得更大的成绩,不好的方面是,人有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是由于野心太大造成的。”。
白春礼看着马思骏,冷冷的一笑说:“你的意思是,人的很多悲伤痛苦都是野心造成的吗?”
马思骏说:“中国古代有一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灾难和幸福紧密相连,有的时候得到超出正常程序的幸福,灾祸就会等着他。”
白春礼说:“那对于你来讲,你年纪轻轻的就是副县级的领导干部,你是认为这是福还是祸呀?”
马思骏说:“白书记,我是个农村的孩子,我们家三辈人都没有一个吃过官饭,所以我们家出了我这么一个吃官饭的,这对我们家来讲应该是幸福大于灾祸,我能给他们带来一定物质享受。我们家过去是很穷的,一年连一千块钱的收入都没有,现在我一个月至少能给家里邮寄一千块钱,我父母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我也从我的工作中得到了很多快乐,我认为对我来讲,好处还是大于坏处。我的坏处就是,当上领导干部,身上沾染了很多不好习气,甚至是很恶劣的,有很多官场上的毛病都在我身上,这个习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想改正,但也很难做到。”
白春礼还是第一次拿正眼注视着马思骏,面色稍微开朗了起来,微微点了点头说:“小马,你说的很实在,我觉得你也的确是个实在人。虽然你去看我妈,这里不排除你带有目的,你让我老娘高兴了,一切我都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只是让我高兴,我绝对不会待见你的。”
马思骏说:“我去看奶奶,其实完全没有从你的角度出发,我在医院里听说情绪很不好,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白日中的事心里难过,而我们这些做同学的心里也同样非常痛苦,白日中在我们同学中很有影响力,很活泼能干。遇上这样的事,当心里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劝劝奶奶,让她想开点,她健康长寿,你们白家也能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白春礼说:“哦,你认为日中还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吗?我工作太忙,很少能跟他坐下来聊聊天,对他的思想和学习根本就不了解,你说说,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年轻人啊?”
马思骏把自己的想象发挥的淋漓尽
致,说:“白书记,恕我直言,白日中如果没有您这个省委副书记的父亲,他应该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他聪明能干,敢作敢为,而且思想非常活跃,就拿我们班的这些同学来讲,总是他出的主意最多,他的鬼点子也最多,我刚才说了,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家里的地位成就的他,也毁了他,你就不该早早就给他买什么汽车呀。”
白春礼惊讶地看着马思骏,想了想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您继续说,说说你们之间都有些什么交往,说的越细越好,我也了解了解我儿子过去都是什么样子。”
马思骏的谎话张口就来:“日中最让我感动的是,我家乡来了几个穷哥们,我毕竟是在大城市读书,招待一下家乡来的穷哥们完全是应该的,可我穷小子,每个月的生活费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有钱来招待别人?这个时候白日中就悄悄塞给我一个纸包,话也话也没说人就走了,我一看是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让我们几个穷哥们在省城好好的玩儿了一天,这事儿也就你儿子能做出来,而且做的还非常到位,让我一点都没有尴尬,给我留下的尊严,就这件事儿,我永远都忘不了,所以我跟奶奶说,日中是你的孙子,我也是你的孙子。还有一次,我们大家出去玩,我是学生会干部,学生会那些女生让我请她们喝咖啡,我哪喝过咖啡呀,这些女生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我没办法,你儿子给这些女孩每人买了一杯咖啡,而且都是很贵的,并且是以我的名义。他又给我挽回了面子。这体现出他的修养,让我非常佩服。”
白春礼的眼睛发亮起来,有些动情的说:“没想到,我儿子还是一个这么懂事的人,在家里我可就从来没看出来呀。我现在觉得都是我的错误,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因为开车撞成个傻子,这辈子就交代了,这是我这个当父亲的罪孽呀。今天晚上我看到了你,让我想到很多我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在他十岁之前,我的工作没有现在这么忙,有的时候也能抽出时间一家三口出去吃顿饭,逛逛公园,那时的情景一幕一幕都闪现在我的眼前。这情景永远不会再有了。我也不瞒你说,白气中虽然脑袋不行了,但他的身体还行,过去还能跟王金秋发生性方面的关系,我也想有个孙子,也能够让我的心安稳下来。可是最近我发现,他们好像是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做那事儿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思骏一愣,但白春礼不会知道他在暗中为王金秋拿药,让白日中那东西不好使,他的心里深深的内疚和痛苦。他这是做孽,让王金秋那个狗逼不再受折腾,但让一个本身是傻子的人,失去最后的快乐,让白春礼丧失了根苗。但他必须要把这些演下去,要演得活灵活现,演得真实可信,就装作非常真诚的说:“白书记,我跟王金秋并不是十分的熟悉,再说这样的事又都是,由我去问,总不太好吧?”
白春礼摆了摆手说:“由我来问那不是更不好吗?你跟白日中是同学,从同学的关系,问问同学的女朋友,也没有什么毛病吧,再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得开,你给我问问,看看他们现在发生了什么。”
马思骏说:“那好,明天我找个时间问问,我就说白书记着急抱孙子,什么时候能让抱上孙子呀,他们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白春礼说:“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在他们结婚之前都应该怀上孩子了,可我看王金秋肚子平平坦坦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着急呀。”
马思骏说:“好的白书记,我明天一定把这件事问的清清楚楚,让她赶紧怀上孕,好给你生出个胖孙子出来,你的心情也能好一些,也可以让奶奶在有生之年看到第四代,也踏实了。”
白春礼说:“就是这个样子啊,我儿子不行了,趁我现在年纪还不大,也有一定的力度,好好培养我的孙子,我70多岁的时候,我孙子也能20多岁,那样我死也瞑
目了,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我刚才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想的就是这件事,这件事儿就拜托你了,让他们抓紧行动,抓紧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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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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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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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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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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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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