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
我心底里大惊。
奇门遁甲,奇门是风水之术,密水奇门就是如此,最会擅长摆弄风水,奇门之人可以说都是风水师,可以不仅仅是风水师。
我们,进入了李本的奇门当中!
奇门很像是法阵和法坛,但是却要更大更有玄机,更通玄风水之理。
我知道,现在这座山头的风水已经变了,李本在这里布置了奇门,就是我们头顶上见到的那一轮血月!
嗡!
我耳边爆发出一阵颤鸣,整个脑袋几乎都是要撕裂开来,我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感觉浑身每个地方都跟蚂蚁撕咬一般,灼烧刺痛,尤其是脑袋,就跟针扎一般!
而更加让我痛苦的是,是我额头的赤红玄凤纹!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篆刻在我头顶上,要把我脑子给煮熟。
左师兄和安叔见我莫名挣扎,顿时大慌,连忙捂住我的嘴,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从而卷入这一场斗法里边。wWW.ΧìǔΜЬ.CǒΜ
我浑身已经是流满了汗水,浑身都被汗水给彻底的浸透了,而且浑身的痛苦还在加剧……
终于,我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就跟一团浆糊搅动的天翻地覆,头昏脑眩,我脑子里一白,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是浑身传输来的一阵清凉感,就跟小时候跑到水泉池子里一样,清流涌过我全身,无比爽凉,脑子里瞬间就跟被水泡过一样,直接清醒。
我突然睁开眼睛,面前却是漆黑的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真他妈黑!
我现在在哪?我只能有上下的重力感,但是方位什么都没有。
我四处乱摸,但不敢说话,我回想起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在那个恐怖的血月奇门当中,如果乱说话很有可能让人发现自己甚至有可能暴露左师兄和安叔的位置。
胡乱瞎摸,可是我发现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还是我身处的那个林子嘛?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到底是在哪?
我往前走动,面前什么都看不到,这让我连走路都不会了,一点平衡感都没有,可以说是步履蹒跚。
现在就跟走在独木桥一样,生怕栽到哪个坑里,就想有人领着我,可是我能够感受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种空寂的感觉让我什么底都没有。
忽然,我手摸索之间,一只轻滑温软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我就跟触电一般急忙把手伸回来,这下我心底里满是警惕。
在这种时候有人突然搭上我的手,我还不得被吓死?
可是,像是一阵清风吹入我耳朵,声音软腻清越的让我解开心里所有的警惕。“公子,我们走。”
那只手再次牵住我的右手,往前边走,一直走,很轻,不快不慢。
我愣了,心底里这时刻却是空空白白的,连问它是谁都没有问。
面前突然闪过一阵强烈的光,我两只眼睛差点被闪昏了,但是就是这个刹那,我看到了牵住我的那只手。
真好看,比雪莲更白更细,比乳玉更腻,我是会看骨的,这般好看的女孩子手骨,我是第一次见,比桐山手最好看的师姐的手还好看。
简直是天雕地琢,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手。
眼前的白光吞食了一切,我猛然睁开眼睛。
嘴却突然被捂住,面前又黑又红,我适应了会儿,捂住我嘴的就是左师兄,他对我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我点点头,左师兄才放开手,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浸湿了。
看周围环境我应该是还身处在奇门当中,指数醒了过来,我小心翼翼起身,贴身的衣服已经是湿哒哒的。
这辈子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汗水。
只是我感觉,我身体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在摸头上的赤红玄鸟纹,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是我也一点头脑都摸不着。
此时左师兄和安叔还紧紧盯着那边,我也瞧过去。
只见那个道师,颓废的坐在地上,脸色在红光下依旧是煞白的可怕,他双眼无神,我认得出这个样子,绝望,就是绝望。
左师兄小声对我说:“这个家伙陷入了奇门内阵,已经走不出了,现在在等死。”
我惊讶,却心有余悸,幸好我们没有靠太近,否则陷入了内阵中,就会和这个家伙一样走不出去。
奇门许多时候有内阵和外阵之分。
内阵可以看成是一方独特的阴界,在外阵中可以清楚看到内阵之人的一切动作,但是内阵之人却是陷入了一方小世界。
现在这个道师眼前看到的,眼前应该和我现在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九鬼只是一个诱饵,只是用来拖住他的弃子。
真正的厉害的,是这个奇门。
左师兄告诉我,布置这个奇门的人,大概率也在外阵中,只是这个外阵可就大了去了,红月所至皆是内阵,很有可能是整个山头!
我惊讶问他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左师兄摇摇头说,奇门不过是人运用手段促就的风水,只要咱们不动风水,就难以发现,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
这个家伙的道行破不了这个奇门,想要破这个奇门,就必须利用术法,但是这血月之下,术法失效,连九鬼这般厉害的阴灵都会湮灭,就不可能想着脱身。
除非有极其厉害的法宝,或者是什么通天彻地高过这血月一头的术法……
但是明显,这个道师没有,他错失了最好的逃离的手段,剩下来的就是任人宰割。
所以,现在就是等待李本露面的时机。
我问安叔有没有露面过,他摇摇头说,虽然施展术法的很可能是李本,但是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这个家伙也忒谨慎了……
谨慎……
我冒出一身冷汗,抬头看血月说“这个家伙不会不是因为谨慎才躲着吧?而是在忙着其他事儿?”
安叔和左师兄的眼色比我还沉。
那这个家伙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我想……现在还有是什么这个家伙能够盘算的?
假如那日,我在河边阴界见到的女鬼的眼神是出自李本……那他在那干什么?
河里怀孕的烂尸,迎岸呼喊女儿的老汉……桥上隐去的女人……
难道……
我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糟糕了……
我声音颤抖的对左师兄和安叔说:“李本在养鬼……”
左师兄不解的说:“那九鬼不都是他养的鬼嘛?”
我害怕地看向红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李本养的鬼……其实是他姐姐李欣怡,可能已经距离鬼王只差一步了……”
安叔惊讶问我,我把事情再说了一遍。
河里的怀孕女尸如果对应被强暴的李欣怡,而河对岸对应族长,那就一切说的通了,那天我看见许多村民冲入河中……可能是误入了李本准备的献煞仪式中!
把马姑村数百年来的村民亡灵献祭给河里的鬼……阴界都能形成,怕是已经接近了鬼王村长!
左师兄疑惑说:“李本真有这个本事,活生生造就一鬼王?”
这个答案比之李本养成了酒鬼,布置了血月奇门还令人难以相信。
但是经过这些,也未必不可能……李本的天赋或许真可以完成这一足以震古烁今的壮举!
而且,征兆已经出现了,尸祭凶兆,足以是预示鬼王将现!而这凶兆,是被方子宁遇到了!
安叔沉声说:“母子阴煞,一旦成就鬼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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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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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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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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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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