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必须如实说,不得有半分欺瞒。
她跟我说,她跟他男朋友在城东的丽华香苑买了一套房,刚开始看房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以为只是向阳问题,可是谁知道入住没多久出事了。进去入住没过两天,头脑晃晃的。她一开始以为是甲醛问题,但是开窗通风也没有用,而且总感觉身上绕着一股股凉气。
说到这,她表情露出惊恐,本能的靠近我。
我咽了口口水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徐先生说女人是跟鬼一样碰不得,胸大的女人比鬼还厉害更碰不得。
妈耶这太大了。
“你是不知道哦!我一开始有时会看到有黑影在我房子里乱窜,一开始以为是看错了,但是后来……”她脸色苍白,双手胡乱比划。“我每天都看见黑影跟着我在房间里乱窜!吓死我了!尤其是昨天,那些黑影恨不得把我杀了。”
她说完撸开袖子,原本藕片般雪白的臂膀已经是道道淤痕。
我问,你男朋友也这样吗?
她沉默一会儿,我见她目光有些闪躲,就知道肯定是有猫腻。
“没有,他好像不怕这些,我说给他听他也不信,男人真是不靠谱,还是我特地从外头请来一个师傅来摆平。。”
我一听乐了。
“外地来的师傅?那你找我干什么?”我眯着眼看她,一屁股坐在软椅子上,犯不着为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累了我的脚。
她冷哼一声,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蔑然,找了个借口说,这不是才知道沿水县城有你们吗?
我低头玩着指甲,勾唇勾起笑了一声,说“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吧?而且今晚那家伙又来不了,你又怕一个人,所以不得已来找我吧?”
女人被我揭穿,一下子脸憋的通红,她还嘴硬说:“你……你胡乱说什么!姑奶奶出去住宾馆也行啊!给你生意你还不给脸是不是。”
“哼。”
我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真正的原因是那些东西跟着你吧?”
又被我揭穿了,这女人反倒是没有心虚,而是讶然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我全部都给她揭出来了。
我继续说,“我还知道那男的不是你男朋友,要么是你出轨,要么是他出轨,现在来看大概率是他出轨……”
她现在就跟看着神仙一样,盯着我,真正的服气了。
我起身,抬手示意她出去。
她看着我动作迷惘又害怕,现在就跟一只受惊的小绵羊一样,被我连戳这么多回,彻底没有了刚刚那股子硬气。
她试探地委屈道“你,你,你干什么?你要赶我走?”
我深吸一口气说:“请你回避一下,等会儿我和你去那儿解决问题。”
“什么,你还要跟我去?”她大眼瞪着我小眼,撅着嘴圈起手说:“不用了我时间紧,你给我个开光的法宝,多少钱我买,不用你跟着我去了。”
我摇摇头。“你这个事情可不是拿几个辟邪的东西就有用的,想要活命道的话就乖乖听我的,出去等着。”
女人挪不过我,只能是气呼呼的出门,高跟鞋故意踩的人很响看着他我摇摇头,呼出一口气。这真是不怕魑魅魍魉厉害,就怕金主满嘴跑火车,什么都不说清楚,连蒙带骗的,要是走错了路子,再厉害的道师也得赔进去。
徐先生曾经跟我说,道师除魔卫道是本分,但不能卷入世尘的无妄之灾,后者人心如蛇蝎。
我依然还记得十年前徐先生在吴庄跟我说的话,
我看她乖乖出了牌楼,我干咳一声,纸伞上的黄符飘落,岳浣又出现在我面前。
“大师,何事?”
我看着她,说:“这个女的你认识她吧?”
岳浣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她问道:“嗯就是她要请道师做法,大师是如何察觉的?”
我笑笑说,我在你纸伞上贴了黄符,按理来说藏住了阴气,然而这个女人刚进来的时候却感觉到冷,说明是你情绪出了问题,我这随手的一道黄符不够镇住阴气。m.χIùmЬ.CǒM
“大师好眼力。”岳浣稍稍躬身说。随即,她狡黠一笑,说:“岳浣在次卖个关子,问大师于此有何眉目?”
“嘿嘿,当然有!”我一笑,坐回椅子上靠着背,娓娓道来。“这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的鬼气,就是阴气也少,却阳火不明,这不是撞见鬼了,这是害了风水,行话说叫犯忌!”
岳浣极为欢快:“大师说的好棒!完全对!”
我摊摊手示意她低调。
接而,岳浣把她知道的告诉我。
原来外头这个女人是被别人包的二奶,本是无净之人,还入无法之地,她所修行的地界起了新楼,恰好不好那新楼的风水改的一塌糊涂,等于是“无法之地”,风水不好,这一来二去自然是神虚体弱,自个儿犯迷糊弄的自己一身伤,还把这些怪罪于她,甚至是要请道师做法,不得已她才来求助我。
我听着默默点头,话基本没有问题,这年头真的是人说鬼话,鬼说人话,鬼都比人靠谱。
我现在还记得十年前徐先生在吴庄对我说的话,这人斗鬼,精斗人,固然是凶险,可人斗人更可怕,降头锁命,遁甲剥魂,手段无比残忍,鬼看了都害怕。
我起身,让岳浣先回去,等下就来。
“大师回见,谢大师恩德。”岳浣对我行了个礼,搭上白纸伞仙然飘出牌楼,转身便是消失了。
我喊了一下外边的女人让她进来,只见她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又撞到鬼了!刚刚身边有个白影子从他身边闪过去。
我心里笑笑,你平白无故的打算镇压人家,吓你一下怎么了。
“走我跟你去。”
我拿起身边一个常年放在身上的布袋子,把烛火打灭,灯关上。
这女人对我还很是警惕,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丽华香苑,位置是城东不错,城东遇水沿山,这是风水宝地,隔江望城,确实是做地产的好地方,不愧是有钱人。
可是我看到这丽华香苑的位置,却皱住了眉头,掐指一算,心里暗道在这个位置做阳宅,这不是找死吗?
先头说,沿水县城是龙起之地,势如鱼鳞,存水孕风,是起大龙的地方,可是因为一条江水穿过让大龙游走了,所以沿水县城平庸的很。
但这丽华香苑的位置,刚刚好是大龙入江的地方,这可不是风水宝地,这叫“撞龙头”,撞龙头,老少忧,大病小病不绝,磕磕碰碰不少。
我默不作声这不是我能左右的,总不能让人把楼盘给掘了吧。
我随着女人上楼,这家竟然刚好是在九楼,我再次皱眉,九是数之极,九五至尊,在这种“撞龙头”的地方称九五,这不是抬杠吗?
住这里,命不够硬大灾小灾得要不断。
女人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进屋,同时又离我三米远,左手伸进包里,我猜那肯定是防狼喷雾……
我心里叹出一口气,说不管她了,我做我的事。
堪舆论地,我先把各个房间的五行做一遍,盘算一下年头和星相,堪舆可不仅仅是看地上的风水,年头也得看,甲子轮过,庭中黄道也有变化,风水大变不变,小变不拘一格的,甚至关乎星相转移。
这一琢磨,我大概仔细了。
这屋随楼是“撞龙头”,又是“冲九五”,幸好是黄道在居,两相消煞。
可就在一个地方出问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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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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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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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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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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