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会议室内只剩下赵心月及钱佑婷两个人,钱佑婷看上去有些不安。她生得确实挺漂亮,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精致挺立的鼻子,标准的美女长相。
只不过现在这女生眼睛红红的,她充满了疑惑,比疑惑更明显的,是瑟缩不安。
这应该可以算是他们的关键证人,不过岑木晓依旧没打算让她知道实情。
坐定后,钱佑婷先提问了:“警官,李向明同学是不是出事了?”
这女生非常敏锐,岑木下看了一眼赵心月,赵心月对他点了点头。
原本不外泄的计划被打乱了,可是他要怎么与这名女生阐述如此直白且残忍的事实呢?
犹豫了一会,岑木晓沉重地回道:“对。”
“呜呜呜……”钱佑婷小声地抽噎着,她趴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臂,将脸埋进了手臂里,造成了一个不听不看的状态。她拒绝接受外面的一切信息,也拒绝敞开内心去回答警察的问题。
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如此喜欢的一个男生就这么出事了了,而且无声无息的,校方现在依旧秘而不宣……他是如何死的?
李向明……方远……
方远!!!
钱佑婷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是不是方远杀的他!”
“不是。”
乔翘第一时间否认,这事情不便让任何一个学生知道,这样会引起恐慌。
“那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如果单纯就是意外为什么你们还要调查?”钱佑婷的情绪失控了,活了十几年她一直顺风顺水的,现在一载就栽进了阴沟里,她没办法轻易释怀。
因为钱佑婷是个突破口,岑木晓只能绞尽脑汁编排事情的可能性,他决定说出部分事实。
岑木晓阻止语言尽量让事件显得合理,他不想过度刺激钱佑婷。
“方远恶作剧报复李向明,将他关在了体育室里,李向明的死确实是意外。由于体育室年久失修导致部分地板有损坏,黑灯瞎火的,李向明运气不好一脚踩空,撞到了头部,没抢救过来,报案的就是方远。”
“那方远也算是半个凶手!”钱佑婷不依不饶。
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钱佑婷还是自己,乔翘赶忙强调:“这是意外。”
岑木晓提出了质疑:“你对方远是不是有什么意见,你知道些什么吗?方远与李向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李向明死了,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凶手是方远?”
这些问题打得钱佑婷措手不及,看样子她一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无声掩面又哭了一阵,钱佑婷再次确认。
“李向明的死真的是意外?”
“是。”
回答她的不是别人,是赵心月。有了老师的肯定她才渐渐放下怀疑。
赵心月鼓励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小婷,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秘密你独自背负实在太累了,你说出来了也有助于警官更加了解方远和李向明。虽然李向明的死是个意外,但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你作为知情者应该配合警方,让他们还原事实。”
岑木晓他们背负的使命是调查清楚整个关系网,虽然方远已经认罪,在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蹊跷,因此他的人物背景,关系网,性格,遭遇及经历这些他们都要查明白。
方远不会主动配合,他们要做的就是推导。只有确认了这些,他们才能根据手上有的情报去推测事件的可能性,再从游戏数据入手,深入的了解,寻找其他的蛛丝马迹。
所以钱佑婷非常关键,她串起了李向明与方远的关系,而且她好像还知道写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对于李向明的,还是方远的,这对他们都至关重要。
钱佑婷低着头,羞涩地开口道:“我,我对李向明同学很有好感,其实班长这个位置也是李向明让给我当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班级所有的同学都挺喜欢他的,除了方远。”
“为了知道方远的敌意从何而来,我就联系了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她就住我家对面,我看学生档案的时候知道她和方远在初中是同班同学,于是我就去打听了。”
钱佑婷真的挺关心李向明的,因为方远的针对,还去查明原委。
她忽然停了下来,很认真地看向岑木晓,问道:“初中生的霸陵会很严重吗?会导致很恶劣的后果吗?”
“方远是不是在初中被霸陵了?”虽然是疑问句,岑木晓用的却是非常肯定的口吻,他已经从张医生那里了解了部分事实,只是不知道这一刻,钱佑婷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她不会无缘无故如此提问。
“对。”钱佑婷咬着唇肯定道:“可是他们是初中生,会做很过分的事情吗?”
看来这名被家长保护得极好的钱同学对未成年的恶一无所知。她不明白正是因为年纪小,所以不懂得畏惧,也最是叛逆,做事难免没有分寸,与此同时十几岁的孩子还自带一股横天横地的劲,才会天真得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地发泄内心的阴暗。
岑木晓没有直面回答钱佑婷的问题,在她眼里,大概会认为方远只是承受了小打小闹的玩笑,但从他知道的角度,事实一定比她想得到的情况要更为恶劣。
“你们现在是孤立他,没有霸陵他,最多采取的是冷暴力。方远初中经历的事情我们还未查到,但你要记住住一点,他是受害者,他的童年经历了非常人能体会的痛苦,他的心灵是受创的,不健全的。如若他承受到了伤害,那一定比常人放大好几倍。”
难得的,岑木晓将方远的经历抖落了一部分,那满目狰狞的伤疤看着触目惊心,被同班同学误解,没有人愿意走近他,没人问他一句“痛吗?”,连他喜欢的女生都不愿意靠近他。
“我,我不知道,我原本以为他们就是开些小玩笑。”
钱佑婷听完岑木晓的话之后脸色发白,她从小打到成长的环境令她了解到了太少人性的阴暗面,她无法想象方远究竟遭遇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钱佑婷柳眉一蹙,抖动着双唇说:“方远就是迁怒李向明,小悦也就是我邻居说他们班里有一个好学生主动与方远作朋友,结果他挖出了方远黑暗的过去大肆宣扬,他根本就不是真心与方远做朋友的。”
“方远的黑历史究竟是什么?不是小学生时代的一些儿戏?”
钱佑婷的三观被冲击了,她很难想象方远究竟承受了什么东西,乔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将方远的童年遭遇说出口。
有什么用呢?讲事实告诉眼前的这个女生也没有用,伤害已经造成了,事实已经尘埃落定,她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方远迁怒李向明是因为李向明与之前那个可以接近他的同学很像?”
岑木晓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对钱佑婷提及方远那灰暗无光的过去,他希望钱佑婷能一直保持着这份纯良,毕竟它很难能可贵。
钱佑婷迟疑道:“应该是。”
“这样吧,我将小悦的电话给你们,午休的时候她应该能接电话,她在向立高中。”
钱佑婷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方远的过往,不知道是出于害怕承受还是充耳不闻的逃避。
无论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这都让岑木晓与乔翘松了一口气。
果然,钱佑婷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方远对李向明是仇恨的情感转移,他将在初中受到的委屈与屈辱都投射在了李向明身上,这种行为很偏激也很单一,牵扯无辜的人,这是不对的。
他们终于搞清楚了李向明与方远的“恩怨”,不止夹杂着钱佑婷,还有方远对李向明的迁怒。
向赵心月及钱佑婷道谢后,岑木晓打算收队,先联系一下叶琦悦也就是钱佑婷口中的小悦,看看她那里能提供什么线索。
走到门口他们与闻大爷打了一声招呼,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后门走的。
“等一下,岑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呼唤,岑木晓回头就看到赵心月一路小跑着气喘吁吁地赶上了他们。
“有什么事?”岑木晓不知道赵心月追上来意欲何为。
赵心月低着头,嚅嗫道:“方远小时候经历了什么,能请岑警官告知我吗?”
岑木晓对这个要求大感意外,却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他们瞒过了学生可没瞒着他们这位班主任,刚才因为有钱佑婷在场,她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事后再找岑木晓了解情况。
将赵心月引到树荫下,岑木晓将他们团队调查到的关于方远的过去简单概括了一下,赵心月闻言怔愣了好一会,岑木晓能看到赵心月眼睛里沁满的水光,但她愣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赵心月谢过岑木晓后就走了。
只是岑木晓觉得赵心月的背影实在承载了太多,这名年轻的教师在带班的第一年就遇到了如此大的风浪,希望她能涅槃而生,坚持本心,教育出心智健全的学生吧。
由亲和最佳的乔翘联系了叶琦悦,对方虽有迟疑,却依旧答应可以见面。
岑木晓安排罗旭和陶奇先去“禾源”那里,争取拿到方远近三个月的游戏视频记录,自己与乔翘去见叶琦悦与方远的初中班主任。
从学阳高中赶往向立高中大概驱车半个小时左右,赶到向立高中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门口有一个娇小的女生正在左右张望着。
“叶琦悦?”乔翘开口招呼道。
“嗯,我是。”叶琦悦撇了他们俩一眼,很快低下了头。
岑木晓:“我们请你吃饭吧,边吃边聊。”
女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在点单的时候叶琦悦难免拘束,乔翘负责缓解气氛,等简餐上来之后,叶琦悦的情绪明显缓和了很多。餐点就在眼前,叶琦悦却觉得这顿饭就像“断头餐”,根本没有胃口。
乔翘示意她先吃东西,谈话得以中断。
叶琦悦的眼睛朝岑木晓看,岑木晓温和地朝她笑了笑,叶琦悦才开始动筷子。
三个人吃完东西后,岑木晓替叶琦悦与乔翘点了两杯果汁,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寒暄结束了,他们应该谈谈正事了。
“首先,我们不是来追责的。”岑木晓先给了叶琦悦一颗定心丸,发生的事情成了既定的事实,再去追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叶琦悦像小动物一般抬头眨了眨眼睛,消化着这个事实,她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不是被害人,没有资格谈及原谅,只能去还原另一个真相。
“但相对的,请你如实告知我们方远曾经在初中发生的一切。”
“好。”
叶琦悦的声音沙沙的。
涩然的声音即使香气的点缀也没办法隐瞒内里的苍白,叙述听起来平平无奇,可其中的恶意却昭然若揭。
“其实着重欺负方远的就那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是冷眼旁观。惠阳初中的校风还算开放,我们在那个年纪幼稚又爱犯浑,一直搞小帮派小团体,现在看来其实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现。”
“方远的性格很独来独往,阴沉而漠然,眼睛里冷冰冰的,刚开始大家是害怕居多,没敢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直到我们班的三好学生于东洋提出与方远假装做朋友这种损招,其他人看戏成分居多。不知道是方远太天真还是于东洋比较有手段,总之他成功了,而且他还挖出了方远小时候的事情,事成之后,他计划在一节自习课上曝光了方远的童年经历。”
叶琦悦捂着脸哭着说道:“那时候我们都只顾着嘲笑他,每一个人讽刺的嘴脸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大家将方远围在中间,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总之后面的事情完全失控了。那天方远逃出了教室,等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些年有时候做噩梦我就会梦到自己变成了方远,那些嘴脸简直太恐怖了。我是之后借阅了相关的心理书籍才了解到方远的痛苦,只不过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方远变得更加森冷了,没人敢靠近他。”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充满忏悔:“我真的知道错了,为自己的无知和残忍而愧疚,这样戳着别人的伤口,用方远痛苦的经历尽嘲笑之能事。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有些同学反省了自己,有所收敛,有的则觉得这没什么。毕竟不可能人人都良心发现,虽然这一切都已经无用,伤害已经造成。”
“方远的最后一点温暖就是被我们这种人给‘泼灭’的吧。”m.χIùmЬ.CǒM
叶琦悦嘲弄地讽刺了年少的自己,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却余音缭绕得令人心里发干发紧。
“警官,我们都是刽子手,对吗?”叶琦悦泪眼朦胧地发问道。
乔翘一阵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女生,有太多话想说,但那些字眼都卡在喉咙口,久久无法吐露。
她可以用粉饰太平的语句去安慰眼前这个哭的泣不成声的女生,只不过,那年年幼的方远,没有得到任何安慰与帮助。乔翘沉默着垂下眼,那些安慰的字眼未免太轻漫,她说不出口。
“以后不再如此行事即可。”岑木晓的表情一点都不见凶神恶煞,反而异常温柔:“以前的事你无法改变,之后你还是可以得到救赎的。就怀着这份歉疚善待每一个人,时间会原谅你。”
讲着哲学道理的岑木晓在发光,乔翘真心觉得岑木晓是个奇才,自己没有办法慰藉的话语被岑木晓说出,他能文能武,还温柔善良,具有亲和力。
他既没有伤害叶琦悦脆弱的心理,又安抚了她波澜的心壑,还顺带指了一条路给她看。
一番话说得可谓是面面俱到,无论今后如何抉择,都不要忘记自己伤害过别人的事实,却也不用铭记这种伤害,温柔地善待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也会温暖她贫瘠的内心。
了解了方远的初中经历,岑木晓明白了惠明初中的老师究竟在隐藏些什么了。
学生隐瞒事实尚且可以归结为不懂事,可连老师都做为帮凶为了利益包庇,那就无法姑息了。
驱车前往惠明初中,离约见的时间还早,岑木晓靠在树边点燃了一个烟。
烟雾朦朦胧胧,岑木晓的脸隐约其中,看不真切。
如果乔翘能看清楚的话,她一定能分析出岑木晓这是动怒了。
这名和颜悦色的领导很少生气,这次却折在了一名初中老师的身上。
也许是社会风气使然,家庭教育的缺失以及学校教育的不严谨再加上浮躁社会的推波助澜使得所有因素在学生身上发酵,孩子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教育和体制。
无论是方远的案子还是林喻默的案子,对孩子本身来说都存在了悲剧色彩。
在这朗朗的晴空下,又究竟还有多少悲剧正在上演呢?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乔翘是第一次看到岑木晓的萧条,隐隐充斥着一点沧桑在里面,只不过岑木晓的周遭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乔翘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过去。
很意外地,她认为此时能安慰如此反常岑木晓的人选,只有WHITE。
小乔同学只能等着自家副队恢复正常,并给WHITE发了个哭哭的表情。
“有人欺负你?”WHITE的回信很快。
“不,是队长心情不好。”乔翘想了想还是决定大公无私出卖了自己的副队,岑木晓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太难以靠近了,她想WHITE应该会给他些安慰。
很快,岑木晓那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则消息。
WHITE:“木头,你的表情太吓人,吓到乔丫头了。”
“这丫头告状了?”岑木晓失笑地朝乔翘在的地方望了一眼,好家伙,她将自己的身形完全藏在了树后面,半点痕迹都不露。
“不算是,她也是关心你。”WHITE难得帮着乔翘说话。
“你是不是压力过大?”
岑木晓见到这句话终于恢复了几分如常的温润。
“压力是有的,不过压力也是动力,毕竟我还要赚钱养媳妇。”
“谁是媳妇,谁养谁还不一定呢!!!”WHITE气急败坏地留下这句话就下线了
岑木晓的心情变得开朗了起来,却故意板着一张脸去找乔翘。
“副,副队……”乔翘在这一刻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没人能救他,黑着一张脸的岑木晓简直比魏冰块更有杀伤力。
啊!救命。
“下不为例,你个鬼灵精。”岑木晓一秒半脸,乔翘抱着弱小的自己,觉得自家领导非常腹黑,绝对的腹黑!!!最主要是腹黑得浑然天成,简直不能太炸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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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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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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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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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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