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六五他,在她的面前,已经不是席老师了,他真正的皇家贵族气息,仿佛一道强烈的压迫,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段舒娴咬着唇,赶紧转身就要走。
“等等。”席景琛低沉叫住她。
段舒娴背对着他,她的神情涌上悲伤痛苦,她紧紧的咬着唇,却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句,“席少爷,你还有事吗?”
她没有听见身后的回答,但是,她仿佛听见了地毯处那沉沉的脚步声,他在靠近她,段舒娴的心猛地扯紧,狂跳了起来。
当感觉强烈的男性气息离得她非常近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受不住的转身了,然而,这个男人离得比她想像的还要近,他们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
段舒娴本能的往后退一步,可是下一秒,她的腰际就落下一只大掌,男人修长的手臂一揽,力量带着她往他的怀里扑了进来。
段舒娴的脸蛋撞在他高级的西装上,她瞠着眸,仿佛他身上带着烫人的温度,令她急急的想要后退,可是男人不许了。
段舒娴慌了,低低的恳求道,“放开我!”
“不放!”席景琛声线霸道的落下,他俯下身,打量着怀里惊慌失措的女孩,他大掌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两片泛着粉色的唇,仿佛一股压抑在心底很久的渴望,就这么让他吻了下去。
“唔…”段舒娴脑袋空白的迎接着男人的吻,熟悉的清冽气息霸道的袭下,她的呼吸都乱套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经她的同意就吻她呢?段舒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她紧张的紧紧的闭上眼睛,只感觉唇上那温柔的吮吸。
席景琛感觉怀里的女孩僵着身体很久了,他不忍心了,抽离了唇,却没有放开她,深邃的眸凝视着她绯红可爱的脸蛋,他低沉一笑,“好好呼吸。”
段舒娴这张小脸,有一半的红完全就是因为摒住了呼吸,不知道怎么接吻,才涨得小脸通红,当然还有是因为羞赫难当。
“放开我…”段舒娴软软的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也不见得这么没有力气的,可这会儿她的双手就仿佛绵花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席景琛继续揽着她的腰,不许她离开,他俊颜倾俯到她的耳畔处,低沉恳求道,“淑娴,我们继续交往吧!”
段舒娴一双水眸猛地眨着,更加慌乱了似的,她急急的推着他,说不出拒绝,但是她用动作表示她的想法了。
席景琛却继续纹丝不动的禁锢着她,再度落声,“逃得够久了,我不会再让你逃了,淑娴,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段舒娴脑袋空白的什么思绪都没有了,但有一股强烈的矛盾和挣扎,她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力气去忘记他,逃开他,他怎么可以又出现呢?
“我们不合适。”段舒娴在他的怀里摇头脑袋,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席景琛不由有些好气的看着她,“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段舒娴一愕,当年在学校里,他们也根本不算交往,只能算是互有好感吧!
“我指得是我们正大光明的交往!如果有必要我会去你家向你父母,你爷爷说明这一点。”席景琛知道,她上次的拒绝,就是因为她受到了家族的压力。
他那个时候没有逼她,也是不想把她逼么绝境,因为心疼他,可是,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不行,你不能来我家!”段舒娴果然吓白了脸,他要过去,那爷爷,大伯伯母,还要堂姐,他们要怎么看她?
“你放心,不管你家人怎么看待我们,我都会保护你!站在你身边。”席景琛做好了准备,为这次的见面,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段舒娴完全吓傻的感觉,她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就接到他求交往的消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席景琛这次的助手的声音,“席少爷,你们该出发了,使团的车已经去往餐厅了。”
“好!再给我两分钟。”席景琛朝门外应了一句。
“好的!”助理应声。
段舒娴见他要急着走了,她赶紧挣了一下,后退两步,朝他道,“你有事情的话,就是赶紧去忙吧!”
席景琛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薄唇含笑,“这次,我不许你再躲我了!”
“我没有躲你!”段舒娴小声反驳一句。
她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躲他啊!
“你在这里安心工作,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席景琛安抚一句,从她的身边越过,走向门口,开门之际,他转身又看过来,“暂时不要告诉他人我的身份。”
“放心吧!我绝对不说。”段舒娴点头保证。
席景琛眼神复杂了几分,换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认识他而感到荣幸,四处张扬?
可为什么到了她的面前,她却像是连提都不愿向别人提。
“淑娴,我知道你依然爱着我!”席景琛在出门之际,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段舒娴不由忙张了一下口,“我…”后面才没有三个字,又被她咽回去了。
因为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情,她还是干不出来。
席景琛看着她的反应,笑得愉悦了几分,终于离开了。
听见窗外的脚步声远去,段舒娴的身体莫名无力,她软软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莫名的喘息着。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他想要继续交往,甚至还不许她再逃避,还要和她一起回家见家人,见爷爷?他不是来真得吧!他是不是觉得这样逗着她好玩啊!
段舒娴再一次出来的时候,他的车队也离开了,而胜利接待完了这次的任务,所有绷紧心弦的员工都松了一口气。
“舒娴,一会儿要是馆长找你,你可得好好说些好话求求他,不然,你刚才当着使团的面打碎了杯子,可是大失误,会被炒的。”一名师姐朝她提醒一句。
段舒娴点点头,“嗯!我会的。”
她那么喜欢这份工作,她不想离开,如果扣工资什么的她愿意。
果然馆长办公室的电话打进了员工休闲厅里,接电话的师姐一听,立即朝段舒娴道,“舒娴,馆长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这下,其它的人都有些同情的看着她,刚来的新人,又犯了这种错误,就算是老员工都不一定能留下来了,她肯定是要被炒的下场了。m.χIùmЬ.CǒM
段舒娴也绷紧着一颗心,她真得不想离开啊!她宁愿挨骂。她来到金馆长的办公室面前,她伸手敲响了门,里面的金馆长立即亲自过来给她开门了。
可把她给吓了一跳。
“馆长!您找我。”段舒娴定了定神,赶紧打招呼。
“小段,来,进来聊聊吧!”金馆长是一个平日里和气好说话,但一有工作就严肃认真的人。
段舒娴紧张的走进他的办公室里,金馆长看出她紧张的样子,他慈祥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我不是骂你的,今天的事情,那是意外,我们谁也不想发生的是不是!”
段舒娴立即惊愕的看着他,忙道,“对不起馆长,这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扣工资都行!但求你别辞退我。”
“谁说要辞退你的?没有这回事的,我呢!找你过来,就是好奇的想问问你,你和席少爷熟吗?你们是朋友?”金馆长还是很想了解到这一层关系的。
段舒娴不由傻了几秒,怎么金馆长会问这个?她忙摇头道,“我和席少爷只是认识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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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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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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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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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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